只有站在他这个位置，才能知道，进入那个境界的法门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说，进入九段就是八段强者毕生的心愿。
那么走出那一步，就是所有九段强者的夙愿。
一步沧海，一步桑田！
炎帝当年走过，所以清楚得知道法门，这应该是世间最诱人的秘密了。
老疯子淡淡道：“你觉得我会骗人吗？”
酆都一听，顿时沉默下来。
哪怕站在死敌的角度，他也不得不承认，炎帝而为人乃是他生平仅见。
他或许会耍诈，但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耍，不屑于用这些出尔反尔的伎俩。
至于炎帝不说实话，他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因为没见过猪肉，他见过猪跑。
炎帝但凡有一点忽悠他的意思，他就能看出来。
能修炼到这个境界，他也不是傻子。
“你想要什么？除了我这条命，什么都可以给你。”酆都沉声道。
老疯子摆摆手，“我什么都不要，你只要告诉我，当年是谁偷袭的冰凌宫就可以了。”
酆都回忆了片刻，随后道：“是死灵，不过下令的人是雷音！”
“死灵为什么要听雷音的？”炎帝不由问。
“因为死灵是雷音的徒弟，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是后来侥幸突破了九段，师徒两人都成了殿主罢了。”
“原来如此。”老疯子认真盯着酆都看了一会。
发现他脸上一片坦然之后，这才放心。
酆都轻笑道：“放心吧，我从来都不是神主的走狗，之所以投靠他，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罢了，所以此时在我眼里，他甚至还没有你重要，因为你最起码还可以陪我说话，而他，现在应该已经要把我忘了。”
这就是天域的残酷，哪怕同根同源也不能改变什么，神主一样不会在意酆都，酆都也从来没指望过神主能来救他。
所以他说炎帝在他眼里比神主重要这句话，只怕有一半是真的。
“那好！”
老疯子低下头，清了清喉咙，一字一顿道：“我只说一次，能不能悟透我不知道，要想进入那个境界，就必须要双道互补。”
“嗯？”什么意思？”酆都皱起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词。
“说白了，就是两条道互相弥补，你应该知道，进入九段之后，每个人的大道多多少少都有些缺陷，这个时候，如果可以走出两条大道，就可以做到彼此互补，诞生一条完美的道路。”
“就这么简单？”酆都仔仔细细盯着老疯子的眼睛，眼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这无数九段强者摸索了这多年的真相，竟然是这么简单。
“条件就是两条道不能相差太远，毕竟长度和宽度不够，你的大道也很难被弥补的没有破绽。”老疯子淡笑道。
这话一出，酆都仿佛明悟了什么，坐在一边，开始低头沉思。
许久过后，他才再度迟疑着道：“可是据我所知，目前的人族和天域，乃至整个三界都没有人可以同时走两条路。”
作为过来人，酆都对这些事情还是很了解的，甚至人族的某些数据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老疯子淡淡道“谁说没有，据我所知，神主就走两条路，而且是截然想法的两条。
针多年来，你们肯定没见见过他的第二条路，但是我见过。”
“我们连他的第一条路都没见过。”酆都苦笑道：“我们这群人别看表面无比风光，可是背地里，连神主的大道都没资格知道。”
人族不同，人族的强者会无偿将自己的大道具现给弱者看。
他们惟愿人族的强者能再多一些，这样死得人也就可以再少一些。
“或许，这正是天域当初失败的原因吧，我们远没有那么无私。”酆都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双道互补，就很难走出最后哪一步是吗？”
“是完全不可能！”炎帝摇头道。
“我可以掌控许多人的领域，领域……是否和大道有关？”酆都像一个不耻下问的学生。
老疯子却是忽然住口了，摇摇头道：“我只是承诺告诉你进入那一步的方法，可没说告诉你其他的事情。”
酆都气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在这种地方，老疯子就是狱卒，而他是犯人，哪怕现在老疯子天天折磨他，他除了愤怒也没办法反抗。
沉默许久，酆都再度开口道：“我可以用一个究极秘密和你交换，但说完了这个秘密，我就只能祈祷你们可以灭掉天域了。”
“哦？”老疯子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侧目问：“什么究极秘密？说出来，我可以告诉你修炼的注意事项。”
酆都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几千年前天域只有十个殿主，几千年后，天域的其他强者越来越多，殿主却越来越少了吧？”
“说详细点！”老疯子面容一肃，沉声道。
酆都也不废话，竖起三根手指，语气带着一丝忌惮道：“最少还有三个，和神主长得一模一样，实力不弱于我的存在，有点类似于你们的分身，但不同的是，这三个强者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不完全受神主控制，所以严格说，它们并不是分身，而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怎么会和神主一模一样？”老疯子深深皱着眉。
他没纠结酆都这话是真是假，不过很大概率是真的，因为酆都眼中忌惮，和那煞有其事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说谎。
如果真的有几个这样的强者存在，而且人族不知情的话……
炎帝想到这里，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神主的密室后方，始终有三个房门，像是亘古都不曾打开。
但那一次我无意间闯进去，看见那三扇门开着，那三道和神主一模一样的身影就从里面缓步迈出，如同行尸走肉，他们在出来的一瞬间就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我断定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在我之下。”
酆都说着，脸上带着一丝惊恐。
他永远忘不掉那三个一模一样的人看向他那平静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