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泽凉凉的看了一眼，沉声道：“玉静只是右夫人，如阿娘所说的，就算要嫡子那也得是玉灵所生的孩子，才不叫乱了尊卑。”

    “锦泽。”程芯吃惊了叫了一声，她当真是没有想到，锦泽竟然说这样的话，什么叫乔玉灵生的孩子，乔玉灵那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又怎么能比得上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玉静来得重要。

    程玉静也感觉特别难堪，但她还是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就怕萧锦泽看到自己有什么想法，现在她需要做的是先拉拢好萧锦泽。

    萧锦泽一副极淡漠的样子道：“这话有什么不对吧，当初说好的左夫人的权利地位就是在右夫人之上，嫁进我们萧家之前她们的身份是什么样的，且不论，现在说的是嫁进萧家之后的。”

    程芯被噎到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萧锦泽的话，因为萧锦泽的话让她没有办法去回答，而且她这才感觉到儿子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东西。

    萧锦泽懒得再与她们说话，直接转身就走了，他要去找乔玉灵说说话，可当真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程芯与程玉静看到萧锦泽离开了，便更加的生气，程芯气得身子都有些发麻，还不知道说什么，程玉静心底也是满满的失落。

    她以为成为锦泽哥哥的妻子，以后总回得到锦泽哥哥的心，可是没想到……乔玉灵在锦泽哥哥心里有那样重要的位置，看来那个女人是留不得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动手。

    “阿娘别生了，玉灵姐姐在外面陪了锦泽哥哥这么多年，在锦泽哥哥心里有些位置很正常的。”她压着心底里的脾气，还要细声细气的去宽慰程芯。

    程芯是真的生气呀，“什么在外面陪了那么多年，之前回来一直都没有听锦泽拉起来过，倒是这次回来反常了，这个乔玉灵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追究呢。”

    “锦泽哥哥回来了，齐甜甜应该也跟着锦泽哥哥一起回来了呢，我看齐甜甜挺喜欢锦泽哥哥的，只不过甜甜是锦泽哥哥的徒弟，若是锦泽哥哥能收了她做个填房也是挺好的。”程玉静提醒。

    程芯的心中思索了起来，齐甜甜给锦泽做填房，那定然是不可以的，但是……她可以利用这个试探一下齐甜甜。

    齐甜甜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在锦泽身边了，锦泽身边发生的事情齐甜甜很多都是知道的，万一乔玉灵不是乔夏呢？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玉静，你说你萧爷爷为何那般的中意乔玉灵做锦泽的正妻？”

    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刚才突然间他意识到了，这似乎是有问题的，锦泽的正妻……一个山里的丫头。

    萧老可是一个上位上，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这次在乔玉灵的事情上太过反常了。

    程玉静其实早就想过了，原因无他，“那肯定是因为锦泽哥哥喜欢乔玉灵，所以萧爷爷才会勉强让乔玉灵做锦泽哥哥的正妻，如果没有锦泽哥哥萧爷爷应该看不上乔玉灵。”

    程芯轻摇头，“不对，这件事情中间肯定有什么，你萧爷爷的做法不会因为锦泽喜欢就让她做正妻，如果锦泽再喜欢也顶多就是给个填房的位置，让她进了萧家的门而已。”

    “那会是因为什么？”程玉静也好奇起来。

    程芯细细想了想，想到了那天萧老对乔玉灵的维护，还有乔玉灵这些日子住在萧老院子旁边不说，而且萧老还特意派了两个人保护。

    派给乔玉灵的那两个人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

    直觉发现直相的程芯被惊到了，她又细细分析了一下，感觉自己分板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抬头正打算去程玉静说，可是看到她一副单纯的样子，便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对着下面的人说；“去请齐甜甜过来，就说我想见她。”

    “是。”下面的人立刻走了。

    程玉静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程芯不愿意让程玉静听，在她的眼里，程玉静就像一个小孩子，心思太过单纯，什么都不懂，看谁都像是好人，所以这种事情还是她自己处理好了，她也不愿意让程玉静知道人性的复杂。

    “玉静，难得出来，回去看看你奶奶，阿娘应该很想你了，你阿爹应该也很想你，明天再回来，锦泽虽然回来了，可是看他刚才的样子，今天晚上恐怕也不会去你的院子，所以回家也是一样的。”程芯轻声说。

    程玉静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是，那我便先回去看奶奶，阿娘我先走了。”

    “恩，快去吧。”程芯看着程玉静离开，便一直坐在那里等着齐甜甜。

    出了门的程玉静想到萧锦泽那会的状态，再想想程芯刚才看自己时的眼神，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的孩子不是萧锦泽的第一个孩子，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与萧锦泽也有过几次的，但就是没有怀上孩子，这倒是让人为难了起来。

    刚刚出府还没有上马车，正面就迎来了萧成泽，他刚刚从烟花柳巷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脂粉味儿。

    远远的看到程玉静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玉静妹妹。”

    正想事情的程玉静听到萧成泽的声音，抬头有些不喜，但还是露出笑容，轻轻叫了一声，“成泽哥哥。”

    “这是要去哪儿？”萧成泽问。

    程玉静如实回答，“刚刚从秘药地出来，想回家看看奶奶，明日便回。”

    “我听人说锦泽回来了，你怎么还回去看奶奶？不好好陪陪锦泽，万一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怀上锦泽的孩子就不好了。”萧成泽笑的神秘莫测，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贪婪与算计。

    程玉静正因为这件事情烦，听到萧成泽的话，自然不怎么开心，“成泽哥哥说笑了，如果哪个女人怀了锦泽哥哥的孩子，那是她们的福气，我刚才已经见过锦泽哥哥了，他不会去我的院子，我便回去看看奶奶。”

    萧成泽听到这话笑了，上前走近程玉静，轻轻在她耳呵了一口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玉静妹妹难道就不想母凭子贵？”

    程玉静听到这话心都提了起来，她有些按捺不住，想到萧成泽平常虽然女人堆里乱来，但是吧……他的孩子确实不少，只是被人害死的多，留下来的很少。

    萧成泽看到她动心的样子，站直了身子，甚至距离她远了一步，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玉静妹妹要回去还是快走吧，过会天都要黑了。”

    程玉静这会被吊起来好奇，正有些不上不下的，被萧成泽这样一说，也是着急又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拉不下脸来问萧成泽，只能憋着脸，打算离开。

    可是还没有离开，她就感觉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东西，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就听到萧成泽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入夜二更等你，不见不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与萧成泽私下约了，就算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还是有些紧张，便慌忙将东西人收了起来，心里想着不能去，一定不能去，萧成泽可是好色成性的。

    直到上了马车，她看到自己手心里的扳指，心底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个板指她知道，是萧成泽最喜欢的一个物件。

    在几年前，萧锦泽这个人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一个人名的时候，她有时候会跟着萧成泽一起玩，好歹也是自己的表哥，萧成泽对她也是相当照顾的。

    有一次扳指在玩的时候丢了，萧成泽很着急她便帮着萧成泽一起找，后来找到半夜也没有找到，萧成泽便没有回府，而是去府外他的一处宅子住，而她也没有回家，跟着萧成泽一起去住的，只不过是分开的。

    那个宅子是萧成泽自己留着的，有时候会带一些不入流的女人去住，那些女人都不能进萧家的门，就连填房也不行，萧成泽为了自己快活就弄来了一处宅子。

    她明白萧成泽的意思是，让她入夜二更天去那个宅子里找他，可是她到底要不要去？

    纠结了许久，她终于回到了程家，在家里陪着奶奶吃了晚饭，打算回自己房间去就被奶奶叫住了。

    程老夫人见程玉静打算留下来，便开口问道：“锦泽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回去？要知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好好把握，早点给萧家生个孙子，少主的孩子以后也会是小少主。”

    提到这个程玉静就心塞，她想了想轻声道：“奶奶，我回来的时候遇到锦泽哥哥了，姑姑让锦泽哥哥与我一起回院子，可是锦泽哥哥说要去陪乔玉灵吃饭，便直接走了，姑姑也很生气，姑姑怕别的女人先生锦泽哥哥的孩子，就说不能让别人生，免得乱了尊卑。”

    “可是锦泽哥哥说……我只是右夫人，乔玉灵是左夫人，如果按照姑姑所说，孩子不能从其他女人肚子里先出来，也不能从我的肚子里出来，只能让乔玉灵来生。”

    “砰……”程老夫人砸了手上的茶杯，气得不轻。

    程玉静同样很委屈的站在一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也很想怀上锦泽哥哥的孩子，可是……现在怀不上，她又有什么办法。

    程老夫人气完之后，看着程玉静的样子又气了起来，她沉声说道：“玉静你过来，奶奶给你把把脉。”

    程玉静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腕放在桌上，程老夫人按了上去给程玉静把脉，良久之后，程老夫人这才松开了手，她眼底闪过了一丝狐疑，“上次我给你开的药都吃完了？”

    “都吃了。”程玉静说。

    程老夫人皱眉，“那你将与锦泽同房的日期告诉我。”

    程玉静害羞，但对方是自己的奶奶，她也只能乖乖的将自己第一次之后，什么时候与萧锦泽发生过关系全都说了。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次数又少，萧锦泽能去一次她的院子也算是难得，她肯定是记得的。

    “恩，行了，既然不回萧家了，那就住下来，早点去歇着吧。”程老夫人轻声说。

    程玉静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出府时遇到了程成泽，想了想道：“奶奶，生孩子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刚才我出府的时候成泽哥哥也说锦泽哥哥的第一个孩子从我的肚子里出来比较好，可是……我怀不上也没有办法，您老就别跟着，着急上火了，孙女儿看了心疼。”

    程老夫人轻轻摇头，“这么长时间了，锦泽那几个填房的肚子也是没有什么动静，看来这孩子必须从你的肚子里出来。”

    “可是锦泽哥哥想第一个孩子是乔玉灵生的，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去控制。”程玉静说的委屈极了。

    程老夫人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微微提醒了一句，“其实锦泽与成泽都是兄弟，而且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能为你着急，人也还算是不错。”

    程玉静一下就听出来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没有敢表现出来，她只能说：“是的成泽哥哥人很不错，成泽哥哥的孩子多，不过当初也没有活下来多少，现在成泽哥哥膝下的孩子也少，锦泽哥哥才刚回到岛上没多久，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程老夫人也不愿意再多说，就算是要借子，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要做得天衣无缝才行。

    “行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程玉静轻轻点头，然后离开了程老夫人的院子，离开的时候她手里一直握着萧成泽的扳指儿，她在犹豫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回到院子之后程玉静纠结了很久后，还是悄悄离开了府上，程家是她从小到大的家，她知道怎么出去才不会惊动别人，所以她很快就到萧成泽的宅子外面。

    站在门口她犹豫了起来，迟疑着到底要不去，甚至有些不敢进去。

    正当她最后放弃，决定还是不进去了，转身要走的时候，萧成泽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来都来了，还回去干什么？”

    感觉到身站男人身上温度，程玉静身子轻颤，她慌忙回头然后连退两步，有些生气的直接伸手将手心里的扳指儿露了出来，“我是来还东西的。”

    所以她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萧成泽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笑了，他伸手去拿扳指儿，可是手碰到扳指儿的时候，直接大手握住了她柔嫩的小手。

    程玉静有些着急了，这还在街上，刚才她虽然出来的时候遮掩了一下，可是她这张脸，若是有人看到还是很好认出来的。

    “你放开我。”她恼羞成怒，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萧成泽不但没有放，反而很强硬的直接快速上前，将程玉静揽入怀中，然后带着她用轻功离开了。

    半空中，程玉静的身子还在扭动，她不想跟萧成泽去，可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竟让她有些贪恋，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与萧锦泽亲热的缘故？

    她只是微微愣神的功夫，萧成泽就已经在一处看着不怎么大的二进宅子里停了下来，他松开了她，然后直接进屋点燃了蜡烛。

    扳指儿还在程玉静的手里，她慌忙上前去将扳指儿放在一边的桌上，有些生气的说：“我走了。”

    可没走两步就听到萧成泽的声音讨厌的传了过来，“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来听听，没准还能巩固你以后在萧家的地位呢。”

    程玉静很想走，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留下来，留下来后会有无尽的麻烦，以后再想甩开这个男人就难了。

    可是她的思想，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让她留下来，如果留下来她在萧家的地位就稳了，她以会就会是人上人，她喜欢那种感觉，她会是少主夫人，一国之母。

    最后她还是没有离开，转身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不悦的样子开口道：“说吧，让我留下来什么事情？”

    萧成泽轻笑，“自然是对你有帮助的事情，好歹你也叫我一声成泽哥哥，现在是哥哥我看到你有难处，想伸手帮你一把而已，再说之前我们的关系也很好不是吗？”

    这些话程玉静都没有办法去反驳，因这些都是真的，萧成泽真的帮过她很多，小时候还经常带着她玩的。

    “说吧，到底怎么帮，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锦泽哥哥的正妻，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晚上见面，传出去对谁都不会太好。”

    “当然，你是萧家的老大，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是一个女人，萧家想要废了一个女人很容易，还希望你说话的时候快点，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去。”

    萧成泽看着她，轻笑道：“你急什么，我还能骗了你不成，谁的孩子不是生？只要是个孩子你就可以母凭子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