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本来长得就不赖,属于那种一看就贤惠温和的,加上打扮,这发型,看得男方一眼就相中了。
男方妈妈开始正式放了心思观察春儿,见她虽然说话小声又比较拘谨,但是干净卫生,看起来也比较好管教,心里也满意。
再一问,家里家外这姑娘都是一把好手,会做饭会补衣服还上过扫盲班,算不上彻底的文盲,相亲这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旁边站着春儿未来的小姑子,就想和春儿讨论下她辫子怎么编的,春儿说是一个知青帮她编的,小姑子一听她还有个文化人朋友,心里也对春儿满意了几分。
等春儿坐着牛车,提着南方家买的东西回去,小姑子还交代要邀请那女知青过来吃酒。“到时候我亲自问问知青同志,那个辫子怎么扎的,真好看。”
“好,我会问问的。”其实春儿自己也打算请林夕的,只不过还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来。
春儿刚走,一个瘦长脸的中年男人从拐角出来,身上的衣服有点凌乱。
春儿的未来婆婆赶紧拉了一下自家女儿进了屋子里。
可不敢叫女儿被那畜生给看上了,那老畜生都不知道在这附近糟蹋了几个姑娘了,可不能污了自家姑娘的眼睛。
那中年男人见有人对他横眉冷对,也不气,摸了摸下巴,朝着家里去了。
刚进门,一巴掌就挥过来了,他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就像以前每一次认错一样,张口就来:“媳妇啊,千错万错都是那个姑娘的错啊,明知道我有媳妇还老是勾引我,我回头就把这件事处理了,绝对不来乌糟你的眼,你再信我一次啊媳妇。”
连续被打了好几巴掌以后,男人的媳妇似乎心软了;“那姑娘说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弄。”
“这个简单,我找老张头开点药就行。”
“行吧,你尽快,要是再闹上门来,我爸就要来找你算账了。”
男人脸皮一紧,赶紧道歉。
春儿和爹回了村子,春二娘就把林夕这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还用了不轻易用的肥皂。
这借人家东西人家愿意给,是情分,她可不能觉得理所当然,好好的把人家衣服洗干净收拾妥当了还回去才算是把这件事了了。
“以后你嫁人了,这些人情上面的东西,妈希望你也能这么做,人家对你好一分,你可以还三分,不过人家要是对你恶意来,你也别怕,爸妈都在呢。”
“妈,我知道了。”
好端端的坐着洗衣服,就因为这句话,春儿母女两都红了眼。
林夕收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拿到手里的衣服干净清香,带着一种肥皂专有的气味。
春儿相亲相到镇上的工人,这个消息在大队里没两天就传遍了,一时间,不少姑娘家都蠢蠢欲动,想要借林夕的衣服沾沾喜气。
林夕:……结婚的又不是我,拿我的衣服沾哪门子喜.
出于要刷好感度的原因,林夕还是默默的借了出去。
林夕这日正在医务室闲的发慌呢,不知道为什么来卫生所的人基本都是朝老张头那边去,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边走便叫老张头。“老张头,在吧——”
来人是个中年汉子,瘦长脸,倒是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样子,见到林夕时错愕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坐在这卫生所的会是个姑娘。
林夕知道老张头就是她隔壁的赤脚大夫,于是指了指隔壁:“您要找的是张大夫吧,他在隔壁。”
“诶,诶,你是……”这人显然近期都不在村子里,对林夕很是陌生。
林夕就说了自己是新来的知青,这中年男人了然,看了林夕好几眼,才转身去了隔壁。
一进门,这人就拉着老张头嘀咕:“村里又来了新知青?”
一进门,这人的表情就显得猥琐了许多,挤眉弄眼的一看就没在想好东西。
老张头没好气:“刘干事,你找我就是打听这事儿?”
刘干事嘿嘿一笑:“哪能呢,我这不是给您带好烟来孝敬孝敬您么。”
说着,刘干事拿了一包烟出来,老张头呦呵了一声:“八毛钱一包的烟说给就给,你小发达了?”
刘干事摆摆手:“哪里哪里,给您抽的,不能次了去。”
“你就扯吧,说吧,这次又要做什么。”老张头将烟摆在桌上,这小子献殷勤准没好事。
“这不是,我家那个媳妇,又有了吗,现在生,不是时候,你给看看,开点药。”
老张头心中冷哼了一声,什么家里的媳妇有了,肯定又是借着职务之便勾搭了那个年轻小姑娘,玩出人命了,让他开药给除了。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的,哪次刘干事不是找自己解决的。
刘干事见四下无人,又小心将门关上了,才掏出五块钱递过去。“这事就麻烦你了。”
老张头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你啊,还是收收心吧,这终日打雁,当心被啄了眼去。”
“是是,您说的在理,我一定注意。”
刘干事等了一会,见老张头从自己制作的药柜里抓了几样,凑成了一副,包在黄纸里递了过来。
“三碗水煎服一碗,这药性可不小,也给人家痛快点,不受长久罪,不过这后期的营养要跟上。”老张头嘱咐了两句,这打孩子本就是有损阴德,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刘干事挑眉,表面上是应了,其实心里觉得老张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都帮他开药了还说这些个废话做什么。
刘干事拎了药出来,路过林夕的门口,正好见人年轻小姑娘抬手拿东西,紧绷出了一点腰身,细细瘦瘦的,正是少女最芬芳年纪,刘干事忍不住舔了舔唇。
就在刘干事想要上前的时候,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刘干事面色一整,又端出了那股一本正经的做派,对着来人点点头,才拎着药包走了。
来人是林华茹,看着刘干事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