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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她恶毒地朝隋歌笑,一张脸都扭曲的笑。楼雨烟凑到隋歌面前将伸手将想蹲坐在地上的女人揪起来,另一只手朝隋歌细腰掐去,一层嫩肉隔着衣服被她拇指和食指拧住,学着容嬷嬷掐人的手法给隋歌来了一套!

    “啊嗤!”隋歌痛的抽气却不敢挣扎反抗,满脸的泪水除了悲伤就是疼,“陈容,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乐乐好吗!”

    楼雨烟听见陈容两个字敏感的神经一抽,面上狰狞恐怖的笑迅速冷下,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朝隋歌苍白*的脸上打去,不解气地又是一个甩了过去!

    脸被她打的左摇右摆,扎起的长发也散下来,隋歌依旧没有反抗,由她打着。只是藏在身后的右手随着楼雨烟手起手落的脸疼默默地计数。

    许久后,楼雨烟将隋歌摔倒墙角,隋歌来不及躲避右脑撞得嗡嗡发响,早在她第三个耳光扇在右脸上不小心打到右耳,隋歌有点听不见,现在整个世界里都是嗡嗡的响声,一股子头晕目眩。

    楼雨烟红唇一上一下动的很快,隋歌却看不清楚,大概也知道说的是什么,她哭得沙哑无力,动动嘴角都牵扯两张麻木的脸颊作痛。

    “楼小姐我错了,是我认错人,您大人有大量救救乐乐好吗?”隋歌哀求着,“我一定会离开景千,我是贱.人,我是杀人犯,我配不上景千,恩,你说得对,我就是图他的钱,我穷怕了,求求你了,楼小姐!”

    压根听不见楼雨烟说了什么,隋歌将提前准备的滚瓜烂熟的说辞全用在这会儿了,除了心疼就是脸打的疼,口腔被打破皮里面全是血水泛滥,不住地暗骂陈容你个小婊.子给我等着!

    就在她第三次重复发誓,一定会和景千断的干干净净,要是撒谎——不得好死,活不过年底!楼雨烟扯住她一把头发,猩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脸肿的跟红包子似的隋歌,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朝她脸上甩去,锋利的棱角在她额头上划过一道细长的血痕!

    隋歌瘫坐在地上捡起卡,卡背面贴着张小字条6位数密码,里面有好几十万。她小心地握在手里,突然手上一空,山寨手机被楼雨烟夺去,没关机直接拔了电池折了sim卡摔在她脸上!

    这算得上是隋歌出狱后,第一次挨打到这份上,许多年都没的感觉,让她胸口叫嚣的恨意瞬间疯狂滋长,她坐在地上悲怆的哭泣,不时地保证不会纠缠景千,发誓会等隋乐病好就离开,发誓会……让陈容,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终究是医院,楼雨烟打够了也算是出了口恶气,精神高度兴奋地大摇大摆离开。

    她只是听楼乔说过隋歌的孩子,多番打听知道隋乐是白血病,至今没找到匹配的骨髓,她不过是抱着投机心态试了试,结果命运就是这么巧!

    凭什么景千会喜欢上一个坐过牢的女人,甚至还威胁她出国?楼雨烟冷笑,她要好好地教会景千一件事——隋歌那种贱.人不值得去爱。

    夜里

    隋歌没敢回景千他家,在楼雨烟的监视下,她上了公交。摆脱楼雨烟那辆车后,她不顾众人好奇的眼光在下一站下车拦了辆出租车去了第一次遇见景千的那个酒店。

    比起第一次遇见景千的无措,这一次更狼狈,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更适合跟中东妹子一样裹着头巾出门。隋歌听不见的哥的话,的哥一瞧这妹子的脸下的也不敢搭讪,直接把人送到后飘走。

    她现在浑身灰扑扑的,脸和嘴巴又肿又红可吓人了,散乱的头发被泪水打湿后黏在脸上,她刚要进去就被人拦住。

    隋歌现在是被陈容那小贱.人打了,心情很是不好!而且还是个聋子,憋了一下午的火终于爆发了,扯开包包翻出vip卡和房卡朝那人眼前一摔,“自己看!”

    没错,这都是隋歌的!

    景千自从决定和隋歌在一起后,他就想尽法子弥补隋歌以前的不痛快,但凡他有的,都给隋歌照样来一套,这点小卡算什么,景千费尽心思想把副卡给隋歌塞过去,她说什么都不要。

    隋歌一般待人都很和气,所以在吼完那人后,那人连忙毕恭毕敬地跟她说对不起,然而她听不见,从那人手里接过卡后她抽了抽鼻子,“我心情不好,刚才不好意思。”

    说完就直接进去,从上方垂下来的一长排水晶灯将楼里照的金碧辉煌,典型的欧式现代建筑,明晃晃的没有一丝不和谐,空气里弥漫着自然花草的芬芳。

    隋歌没心思去看这被誉为‘神的后花园’的酒店,她只想换衣服洗澡,便径自进了电梯。明显感觉到她一站进来旁边的客人往后一退,隋歌抽着鼻子难免觉得尴尬,只求电梯快点到她摁的楼层。

    房间自然是第一次被景千拽进去强吻的那间,她进房后熟练地从柜里抽了身睡衣去浴室,期间瞟了眼挂在她衣服旁边一排整齐的衬衣与长裤。

    四下无人,她再没忍住憋屈抱住一件红色的衬衣使劲儿地哭起来,鼻涕眼泪全朝衬衫上招呼,就跟景千抱着她由她哭一样……

    隋歌前天就按照景千的吩咐来这儿踩点,偷偷将衣服拿过来,就等着和景千开展地下情呢,他人呢。

    被陈容打得右耳嗡鸣,现在联系不了景千,她知道景千肯定不会跟电话里说的一样‘信不信我废了你’那么绝情,她也知道,这都是和景千事先说好的,也彩排过几次,可真到下午那会儿,心是一抽一抽的跟刀在割,疼的想死。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景千,连双方都知道的谎言被说出口时都疼的死去活来,真的害怕那不是彩排,彩排是一场梦,而当着楼雨烟说出口的分手才是现实。

    隋歌吓得从浴缸里滚起来,胡乱的用浴巾擦干身体套上衣服就跑外面去。

    套房很大,一应俱全。

    费力地将一个沙发座椅拖到对着门的玄关方向,又整来一个小板凳搁在旁边,从厨房的消毒柜里找出一个大碗,装了点冰块,她将门打开虚掩。

    而后舒坦地坐下用毛巾包着冰块敷脸,睁老肿的双眼望着门,她知道依着景千的性子他肯定订好航班,从b市到s市也不过三个多小时,三个小时她脸会消肿吗?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又模糊起来,两手分别拿着一团撑着脸,凉凉的冰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疼消退许多,舒服地眯起眼,心里难受不减。

    景千,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第58章 .59

    058

    三更半夜,城市入眠。

    隋歌睡得并不安稳,她猛地抽搐肩膀受惊般地睁开眼,温暖的橘黄.色壁灯让她刚醒来睁眼不至于被强光刺痛。

    可她明明开着大灯在等景千!

    意识到现在情形,她扭头看向身边,并不在那张沙发椅上。此刻躺在一张kingsize的柔软大床上,脸颊边还敷着冰块降温消肿,枕头边却没有景千。

    她张口喊了声景千的名字,却只有嗡鸣声,什么都听不见。隋歌心口突然下坠猛沉,她已经睡了一觉,为什么还是听不见?孤独不安顷刻攫取住她颤微的心尖,“景千,景千!”

    机械地张口,却什么都听不见,耳膜周围全是鼓鼓的嗡鸣,就像夏天夜深里一只蚊子停留在你耳畔挥之不去地吵叫!

    自己是不是聋了?隋歌刚醒精神格外敏感脆弱,掀开被子下床,脚刚离地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她那会儿的鞋呢?迅速朝外走去,明亮的大灯在客厅高高的悬着,四处张望却没有一个人。

    隋歌朝门边走去——

    景千刚从浴室出来,腰间随意搭着条浴巾,精瘦性感的人鱼线顺着腰腹到下.身两侧,被浴巾遮去大片引人遐思的迤逦风光。

    他怕吵醒隋歌便没在她休息就近的浴室洗漱,这间套房里有两间浴室,他用的另一间。这会儿浑身洗去困乏疲倦偏偏心头的怒火蹭蹭的冒,脑海里全是隋歌脸上的巴掌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景千愣是洗了好一会儿的冷水澡才压住想立马出去灭了楼雨烟的想法,这女人是真杠上了想死是吧?要不是隋乐等着她救命,他是一刻都忍不了!

    “隋歌?”他穿过大厅就看见身上挂着件睡衣背对着他往门口走的隋歌。

    女人并没有理他,继续走着。

    景千挑眉,大步朝她走去,“媳妇儿你梦游呢!”

    女人依旧没鸟他,似乎压根把他当空气了。

    景千挑着的眉头一皱,和隋歌睡了这么久她可没梦游过,三两步一跑上前抓住她胳膊往回一带,“大晚上你——”

    “啊!”

    安静到只剩下嗡鸣的环境突然一只冰冷的手落在肩头,她下意识尖叫出声,隋歌从头到脚都激灵地一颤,脖子手脚缩的特明显。

    待看见胳膊上那只大手五指修长干净,指甲圆润漂亮,顺着那手视线往上,抬眸就望见景千眉头紧皱的俊脸,灯下漆黑的眸子染上担心微缩,薄唇紧抿。

    整张脸明明没有笑意,还有些刻薄的冷峻,可隋歌偏偏这一刻觉得温柔的很。没由来的一股委屈从肠子里翻涌到鼻尖,跐溜一下又滚到眼珠子里,凝聚成模糊的水汽。

    她挣开被他抓着的肩头,一步上前扎进他怀里。隋歌就像一颗狗尾巴草的种子落在景千肥沃的心田,怎么可能不会生根发芽。

    双手攀在他后背上,十指微曲抓住他紧实细腻的肌肉,隋歌紧抱着他,小脑袋蹭了蹭着他光滑的胸膛,火辣辣灼热难受的脸颊碰到刚洗完冷水澡的一具身躯,暗叹一声:爽!

    景千任她抱着,大手从她发顶滑到她依旧高高肿起的脸颊上,好半天没有移开。她现在没穿鞋显得更娇小了,发顶竖着的一根短发勉强也只到他肩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明知道他的回答自己听不见,隋歌还是没忍住问出这句熟悉的话。

    “八点半到的。”景千是十一点多才到酒店,刚从机场出来就遇上了楼雨烟,然后回了趟家,跟隋歌预料过的差不多,当着楼雨烟的面在家里闹腾了一番后将她请走,等楼乔发短信来确定她已经回楼家了,他才真跟偷情似的开车来酒店。

    不得不承认,在不知道楼雨烟动手打了隋歌的情况下,那种偷偷摸摸夜会小媳妇的感觉很刺激,可等他进屋看见隋歌那副尊容后,景千只想掐死那个女人!

    他又说了很多,而隋歌只嗯了一声或者点头,不少次他说到一半她就点头恩恩,然而他说的话并不合适她这个回应。

    景千知道今天她累了也受委屈了,他心疼的很,自己的女人就给楼雨烟打了,这笔账不管怎么都得日后连本带利算清楚了讨回来!

    弯下腰伸手穿过她膝弯,长臂用力只一刻就将她横抱在怀中,“楼雨烟她什么时候打的你?”

    隋歌靠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性感的下颚和唇角正在扯动,每次话音落后他不在开口时她才应付的恩了声,掌握好节奏。

    景千眉头皱的很深,他垂眸望向她右脸和右耳,漆黑的双目犹如寒风过境时的肃杀,连带着周身气息都冷下好几度。

    步伐越快,一到大床边就将隋歌轻放上去,紧接着曲腿压在柔软的床上,俯身扭过她下巴,仔细看着那只红红的右耳,并不是她平日因羞赧的红,耳廓密布的经脉充血到爆红。

    景千火大却更自责,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早点发现,立即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声音不自觉的紧绷发颤,“你是不是听不见?”

    他自然记得以前住在隋歌家里时,隋歌说过每次右耳听不见睡一觉起来就好啦。明显她已经睡过一觉了!

    隋歌点头,这句她从景千摸她右耳就感受到了。

    男人二话没说撂下隋歌,起身去找了衣服回来丢床上,“起——”意识到她听不见,找来手机敲字过去。

    【换衣服,去医院】

    隋歌视线有些颤,她眼尖地发现时间已经凌晨了。“明天,或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景千懒得再和她开口,这种时候想都别想他会迁就她。丢下手机,两手抓住她肩头睡衣的肩带,大力一撕。

    她耳聋全然听不见裂帛的嗤啦声响,在寂静夜里暧昧的让人心慌。而景千裹着浴巾压根没心情思考其他,一把将她拉扯起来,捡起文胸手指灵活地往她胳膊里套……好半天也没穿好。

    隋歌本不想大晚上折腾,更何况脸肿的跟包子一样。却被他傻气地动作逗乐,羞窘地拍开他一只爪子,“笨蛋,你上下不分的啊!”

    收回爪子他默默地擦汗,盯着她熟练地将文胸穿好,暗自记下步骤。见她艰难地将手伸向背后,这个他会!大手覆住隋歌的小手,他终于派上用场,解隋歌文胸排扣时他都是分分钟秒解,这会儿从她手里接过来不一会儿就扣好,甚至还弹了弹肩带。

    移开落在她玲.珑曲致身躯上的眼,扯开浴巾丝毫不觉得在隋歌面前赤.身裸.体有什么尴尬,两人不多时便换好衣服,景千拖着她就去医院。隋歌坐车里后他就将手里的外套披她身上,手指极快的敲打虚拟键盘。

    【等会去医院,哪里疼直接说,都是自己人】

    隋歌张了张口,最后点头轻嗯一声。

    景千是真没说谎,去苏家医院就跟逛自家园子一样,说起来苏君彦的父亲算是他表舅,两家男人在外人看来都是点头之交,私下里两家的女人家和后辈却走的格外热络。

    加之苏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待在部队里,不喜欢自家油头粉面的嫡系孙子,总觉得他孙子没老景的小千硬气,苏君彦为此没少被训斥,老爷子逢人就说景家小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趁早别跟着赵家小子瞎折腾。

    夜色深沉,街道依旧灯火通明。

    窝在真皮座椅里的女人半眯着眼偷瞄开车的男人,线条凌厉的五官很英俊,唇角上扬时却会有种说不出清美,许是因为脸上没多少肉他看起来有些刻薄,并没有市侩的尖酸,湿润的短发格外黑亮,发梢有晶莹的水珠往下坠。

    她知道景千平日里讲究不多但有一条不喜欢穿湿衣服,哪怕打湿一小块都跟要了他命似的。隋歌身上这件外套是景千的,她自觉从他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搭在他肩膀上。

    他现在在开车,她不好打扰他,做完便收回手闭眼假寐。

    医院没多少人在,挂号便直接过去耳鼻喉科。全程景千跟翻译似的动动嘴皮子打打字,医生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脸上的巴掌扇的有些吓人。

    女医生不开心地问了句,“小伙子,小姑娘脸怎么弄得?”

    景千没吭声。

    女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镜框,声音透着些同情和斥责,“多漂亮的小姑娘,这脸打成这样,还把耳朵扇出毛病来。年轻人哪有那么多矛盾闹得,动手打了感情还能回来吗?”说完心寒地看了眼景千,啧啧两声后摇头。

    女医生的脑补令景千深吸了口气,给气得乐呵了,当场冷下脸为自己正名。“不是我打的。”

    哪个家暴的男人敢在外面承认自己打过老婆,还把老婆的脸扇成包子,耳朵扇地短时间失听?女医生摆出一副见惯了的表情冷笑。用棉签沾着药膏仔细地涂在隋歌耳朵上,动作那叫一个轻柔,生怕力气大了女病人会疼。

    景千觉得她误会了,可解释又越描越黑。等上完药,医生又重复交代了遍用法,景千虽然人生的聪明,事情说一遍看一眼就会,可这时候愣是很有耐心地听医生墨迹了两遍才走,顺手将外套披隋歌身上,手自然地揽过她肩膀。

    059

    从医院出来隋歌困乏的很,上车后便窝在座椅里入睡。原本细白剔透的脸蛋这会儿跟胭脂擦多了似的,依旧高高的肿起,两边的唇角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