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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西岐散宜生
    悟道大怒,化出本体,乃是一头太古暴猿,獠牙错落,咯咯作响,双目赤红,择人而噬。将手中一气风火棍抡圆,竟是带起道道风火,化作匹练,威势骇人,当头向那西方五人砸下。那五人显然大惊,但并不失分寸,双双结印捏诀,口中念念有词,竟是金光大盛,经文游走,似是穿透心神,两军将士竟是都露出向往的表情。金光向上一冲,竟是将风火两道匹练倒挡而回,瞑灭一空。悟道大怒,一步跨出,九天之上早被遮盖,一硕大的暴袁脚掌直压而下,意欲将那五人碾成碎粉。西方五人毫不为其所动,依旧念念有词,金光充斥天机,直入苍穹。悟道一脚竟是如遭电噬,惨叫一声,倒飞出百丈远近,摇身一变,化作常人大小,面目棱角分明,怒气冲霄,但显然吃了大亏。

    火灵见悟道不敌,大怒连连,粉面寒煞:“大难临头,还敢在这蛊惑人心。”当即竟是盘坐而下,怒喝一声,显出三花五气,漫天青光,护住一方军将,更是余势不减,朝那金光当头撞去,水灵、白寿、化龙、九凤、悟道见火灵圣母施为,面目改色,盘坐而下,皆是显出三花,吐出五气,众人青光连成一片,凝成一股青色巨锤,不断与那漫天金光交集。一经接触,金光猛然回缩,被压制一耦,吃力难当。这也难怪,升仙岛众人修为高深,皆是大罗金仙之境,更有那火灵、水灵早就倾至巅峰,只差机缘,便可步入准圣之列,那白寿早证准圣,岂是易于之辈。而再看西方五人,此次除却准提道人坐下的尸弃、迦叶、毗婆尸之外,还来了接引道人座下的弥勒,正是事前出手的那矮胖道人,另一人却是接引道人座下另外一个徒弟,名为药师,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手中无价珠更是先天之列,虽然不怎么厉害,但好歹在偌大的一方教门中也是有些家底的,可见接引道人对他的器重。只是如今对敌,两人虽然都有大法,但奈何先前那尸弃、迦叶都身受重伤,尸弃失了本命双修的三颗舍利子,迦叶险些丧命,实力均是大跌。弥勒虽是无甚大碍,但终是难以挡下火灵等人,竟是眉头紧皱叫苦不迭。

    且说那翼州侯苏护有孔宣花媚两人相助击退崇黑虎,救下那苏全忠,竟是大喜过望,一番庆贺,但终是有些担心不已,酒过三旬,却是借机向孔宣、花媚略略拱手:“此番我军对阵能够胜出还要多谢两位仙长相助,苏护无以为报,经此以水酒带为谢过。”

    两人见苏护客气,虽是桀骜,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微微抱拳:“君侯不必客气,我二人来时,我师便有交代,相助君侯乃是大势,如何敢受,且全忠与我有缘,即便没有我师吩咐,也自当竭力。”孔宣出言,花媚也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苏护闻言大喜,但却微微一顿,眉头微皱:“哎,如今我等虽是大胜,但想来那崇侯虎定当不会甘休,且前日我曾听闻天子当日有命,另崇侯虎与那西伯侯同来讨伐与我,如今崇侯虎战败,想来那西伯侯定会发兵来援。昔日我虽与那西伯侯莫逆,但大势在前,怕他也难为,定当来伐与我,到时候倒是如何?”

    花媚冷笑道:“君侯何必担心,小小西伯侯还放不得二人眼中,君侯只管挡住普通将士,若是有修道之人来助,我二人岂可叫他得逞!“

    苏护闻言,迟疑道:“那西伯侯素来仁政,而西岐又人多将广,我等怕是仍旧不敌,徒之奈何!“

    苏全忠见父亲多为叹气,起身不忿道:“父亲何必这般,如今我师尊与师伯在此,岂会由他等胡为,再说孩儿一身武艺,连那崇黑虎都不敌,岂会怕了他等。“

    孔宣见自己这个弟子与自己脾胃相投,竟是微微欣喜,道:“君侯,全忠说的不无道理,翼州虽是弹丸,但也有名将,当日我师尊有言,你翼州有名大将,也是得了异人相受,勇武不凡,君侯可将此人重用,定当无虞。“

    苏护闻言大奇道:“仙长可尽说来,此人乃是何人?”

    孔宣笑道:“此人倒是被君侯埋没,为君侯奉为督粮官,名为郑伦。“

    苏护闻言,面色稍带不好意思,问左右兵将道:“那郑伦可回转营中?“那将士俯身道:“前日便以回转,苏护闻言大喜,急命兵将传唤,不过多时,却见一人急急而来,对苏护恭敬有加。

    欠身行礼毕:末将一路而来,闻听君侯受敌,为他人围讨,心中惶恐,星夜奔回。但不知君侯胜负如何?”苏护闻言,心中宽慰,面带微笑道:“昨因朝商,那天子昏晕,听信费仲谗言,欲纳吾女妲己为妃;吾以正言谏诤,致午门怒题诗,触怒天子,如今天子便欲问罪。先后有崇侯虎、崇黑虎二人讨伐,本有不敌,幸好来了两位仙长,击败来犯之敌,得胜归来,吾自从仙长口中得知你有奇术,今日拜你为先锋官,不知你可愿意!”苏护言罢。

    郑伦久在翼州为官,但不被他人发觉,如今行了好运,大喜过望,更是对孔宣、花媚两人感激不已:“君侯器重,郑伦不敢相忘,定鞍前马后,保我翼州无碍!”苏护听郑伦之言,面上微笑,挥退郑伦,对众将曰:“如今虽然大胜一仗,但那西伯侯怕是不日便发兵至此,你等且下去好生防备,待他来时,我便看他有何术?”众人领命,鱼贯而出,布置不提。

    不过三日,却又见那崇侯虎来城外叫阵,苏护不虞,提剑出的辕门,却见自崇侯虎军中行至一人,文文弱弱,口称上书。”孔宣跟在苏护一侧,见那文弱书生,心中思量,怕是此人正是自己师尊所说的散宜声。只听那苏护高声问道:“城下乃是何人?”

    那文弱书生答道:“君侯有礼,小人西岐大夫散宜生奉我家君侯之命前来拜会。”

    苏护回头见孔宣点头,道:“西岐姬昌乃是我世交,且乃大贤,速速开启城门,迎进来使。”

    不一时,宜生到殿前行礼毕。苏护满面和悦,问道:“大夫今到敝郡,可有何见谕?”

    散宜生不敢怠慢,躬身道:“卑职今奉西伯侯之命,前月君候之题反诗,得罪天子。当即效命起兵问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义,故此按兵,未敢侵犯。今有书上达君侯,望君侯详察赐行。”宜生将锦囊内书献与苏护,苏护接过书信开拆。却见书曰: “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苏公麾下:昌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子欲选艳妃,凡公卿士庶之家,岂得隐匿?今足下有女淑德,天子欲选入宫,自是美事,足下竟与天子相抗,是足下忤君,且题诗午门,意欲何为?足下之罪,已在不赦。足下仅知小节,为爱一女,而失君臣大义。昌素闻公忠义,不忍坐视,特进一言,可转祸为福,幸垂听焉!且足下欲进女王廷,实有叁利:女受宫帏之宠,父享椒房之贵,宫居国戚,食禄千锺,一利也。冀州水镇,满宅无惊,二利也。百姓无涂炭之苦,叁军无杀戮之伤,叁利也。公若执迷,叁害日下至矣:冀州失守,宗庙无存,一害也。骨肉有灭族之祸,二害也。军民遭兵燹之灾,叁害也。大丈夫当舍小节,而全大义,岂得效区区无知之辈,以自取灭亡哉?昌与足下同为商臣,不得不直言上渎,幸君侯留意也。草草奉闻,立候裁决。谨启。”

    苏护看毕,半响不言,将书信交与身侧孔宣,只是点头。孔宣略扫一遍,心中冷笑,出言道:“素问西岐西伯侯姬昌大贤,今日一见却是也不过尔耳。”散宜生闻言,大怒于色,大骂道:“你乃何人,竟敢出此忤逆之言,不怕杀头。”苏护闻言,面上不悦,孔宣更是冷哼一声,道:“你好大的胆,此地何地,岂是你能喧哗!”

    散宜生一愣,竟是有些踹踹,躬身向苏护道:“卑职心急,还望君侯莫怪。”

    苏护摆摆手,望向孔宣,孔宣会意,笑道:“君侯且看,那姬昌在心中多次提及要君侯献女赎罪,若是君侯依言,虽是能保平安,但在他人眼里,君侯岂不成了一个反复小人了?自此君侯威名不从,倒是他西伯侯以一纸信函平了战乱,到时候名利两收,君侯该当知道。”

    苏护闻言,心中沉府不定,竟是考虑再三,下首苏全忠见状,心中焦急,出列道:“父亲,那西伯侯显然不安好心,若是以他所言,将妹妹奉与那昏君,我等岂会甘心,他西伯侯倒是得了美名,可我翼州却被人唾骂。我等哪里还会被那天子看重?”

    苏护闻言,更是皱眉不已,稍稍定神,道:“你且回转西岐,告知你家君侯,便说我感谢他的好意,但苏护现下已是难以回头,虽是交情深厚,但昏君无道,我岂能心甘,叫他好自为之。”竟是叹息连连。

    那散宜生本还要说些什么,但见孔宣与苏全忠眼中厉色,不敢多言,起身告辞而去。

    苏护面色不好,扫视一番众将,挥手命他等退去,待众人退去,苏护开口询问道:“仙长,如今我等该如何处之?”

    孔宣微笑道:“君侯不必忧心,若我所料不差,再过些时日天下必定大乱,到时候其余三大诸侯怕也不会甘于平静,尤其是他姬昌。来时,我家师尊已派遣我师兄师姐前往北海助战,待那闻太师归朝,若是那天子依旧昏晕,君侯自当不拜天子,若是那天子收敛,我等再做图谋便是!”

    苏护闻言,心中大惊,也不说话,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