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若点了点头，这件事沈又夏不跟她谈，也会有其他人跟自己谈，早晚都要来的事情，早说清楚早省心。

    两个人来到一处没人的亭子里坐下，沈又夏稍稍打量一下贺若若的表情，却见她一脸如常。

    虽说早就猜到贺若若对定国侯府没什么兴趣，但是如此冷静的样子，还是让沈又夏颇为意外。

    “我对定国侯府的身份没有任何想法，不过我也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不知道这样的做法还有什么值得你们都觉得我不对的？”

    贺若若和沈又夏说话就没有对着沈敬那么客气了，但也不至于是针对。

    沈又夏微微一笑，对贺若若的话也不意外。

    “既然是要认祖归宗，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祖父心里愧疚，但当年的事情不是祖父一个人的错，而咱们做晚辈的更没有置评的权利，你说是吗？”

    贺若若心里是有傲气的，虽然沈又夏不知道这傲气是从哪里来的，但着实让人不太舒服是真的。

    “我从未对长辈的事情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不想和楚秦定国侯府有太多牵扯罢了。”

    贺若若对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隐瞒，更没有在乎沈又夏听到这话会是什么心情。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定国侯府的女儿，你也是定国侯府的女儿，不管你想不想与定国侯府有牵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定国侯府，你在别扭什么呢？”

    既然贺若若什么都明白，此时说出来的话就让沈又夏十分不理解了，自相矛盾也得有个程度吧。

    “谁说我别扭，我一直都在等你们来，然后我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又夏的话让贺若若有些抵触，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些，人也有些激动了。

    贺若若的情绪终于有了裂痕，不再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让沈又夏感觉还有继续谈话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你自己的事情？方寸之间的事？”

    根据对贺若若已有的认知，方寸之间对她的影响很大，沈又夏才故意提起，也是想知道贺若若在方寸之间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当然，我是方寸之间的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提起方寸之间，贺若若微微抬起头，自豪和高人一等的态度展露无遗。

    “方寸之间也不是人间净土，和楚秦，和苗疆，和神贺族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分别。”

    这段时间从朱云琰和莫一的口中，沈又夏知道很多关于方寸之间的事情。

    在她的认知了，方寸之间说白了就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没有国家，各成一派。至于那些方寸之间以外的人无法触及的东西，也多半被禁锢在方寸之间之内，哪里来的高人一等之感。

    “你也知道方寸之间？”

    这是贺若若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方寸之间，竟让她坚信很久的认知城堡有些松动。

    “听说过，我想你常年在神贺族生活，对方寸之间未必真的了解。”

    这是沈又夏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也没有去过方寸之间，那些传说中的事情多半也是不足为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