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陆哥,小心才行。”
陆少邪魅的一笑,揉我头顶,“死不了,明天还来吗?你想看他就跟我说,我这个挡箭牌可是随时都有时间的。”
我想来不能直接来,势必要借助一些借口,那陆少尽管已经出院,可还是要随时过来检查身体,我借着跟他一起来的机会看卓风,将他视为挡箭牌,他十分乐意。
我倒是没意见,是否有挡箭牌都不会影响我过来,沈之昂说过的,我可以来,但是不能跟着卓风一起走,毕竟这件事是因为他才发生。
回了家里没多久沈之昂就回来了,放了文件去楼上书房,换了宽松衣服下来。
他没说话,只抱着我一起看娱乐节目,偶尔看到有趣的地方呵呵的笑,他却一直没声音。
沈之昂这边如何跟家里交代成了我担心的事情,但是他没说,我也不好直接问,我们心照不宣,也彼此都知道这份尴尬是因为什么。
晚上,他洗澡回来,我已经有些困倦,身边躺下来的湿气很重,我往外面躲闪,他一把将我拉了回来,力气之大,吓了我一跳,困意也没了。
“之昂,怎么了?”
他绷着脸问我,“想躲我?”
我一怔,无奈的笑了,轻轻亲他一下,“没有,就是无意识的躲开了,你身子没擦干。”
他哦了一声,抱我更紧,唇落下来,亲吻在我额头,跟着就是鼻子,在最后是薄唇,凉凉的,停顿了片刻继续亲吻,手就伸进了怀里,我揉了揉眼睛,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可看他兴致挺高,就没拒绝。
热吻袭来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就迫不及待的压了过来。
“老婆。”
我轻声应,“恩。”
“我们生个孩子吧?”
孩子?我想过无数的,属于我们的孩子是该生的,可不该是这个时候。他自己的那个孩子还没解决,昨天过来这件事估计他是知道的,却只字未提,难道是默许了吗?不管他是否真的承认那个孩子,现在沈之昂都没将孩子推走,这叫我如何接受?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孩子以后要如何面对自己的人生?再者,张朵的那个孩子是顾洛的啊。
沈之昂想做接盘侠还是说非做不可,这里面事情就复杂了。
如果他因为压力不得不接受了孩子才能得到公司,那我非要将孩子推走是不是事情就严重了?
我迟疑着琢磨,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低头看我。
“怎么了?”
“你不同意?”他问我。
我直接说,“是,有点迟疑。”
他皱眉,显然是不高兴的,孩子的问题我们之间商量过,他知道我身体不好,不过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生孩子是没问题,只是我还准备好。
“老婆,你在想什么?”
他追问。
我吸口气,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仰头喝了口水,斟酌着这番话如何说才不会叫我们之间在尴尬。
他歪着身子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像一个七八十的老头子,我笑着揉他的脸,“喜欢孩子吗?”
他没吭声。
“我失去过孩子,所以我想对于生孩子这件事还要慎重,你现在不是有孩子的吗?安排好了吗?可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所面临的命运?是嫡子?那私生子如何解决?沈之昂,社会不同,阶级不同,可事情还是大同小异,我们的出身都不好,我不想再叫我们的孩子也出身不好,你说是不说?”
我没直接说他也是私生子,私生子不被社会接受,从小接受的思维方式就是扭曲的,人格上也有些不同,这与常人的成长就差了一层,同样是无辜孩子,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待遇?
我不敢多想,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生孩子。
私生子多问题不解决,没有一个很好的生存环境,我绝对不会带来一个新的生命接受不一样的悲惨人生。
“卓尔,你说的对,但是这个孩子是属于我们的,他不是私生子,更不会遭受私生子一样的待遇,他是我沈之昂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想要。”
人都说婚姻利于男性,娶媳妇生孩子,女人主内,相夫教子,全部的精力都给了男人,所以男人更渴望生一堆出来,因为他们体会不到生孩子的辛苦和所面临的危险。
受过再多教育的男人也有一种无法磨灭和概念的繁殖心里,包括眼前的沈之昂。
他的坚持叫我反感。我无意识的在想,如果面前的人是卓风,他会如何做?
我记得当年卓风可是说,不稳定下来不要生孩子的,所以每次他都很小心,那段时间他出事去找我,突然说我们生个孩子,他那时候做足了准备跟我在一起,可没想到他父亲那么狠毒,暗中通风报信,姨妈背后的煽风点火,最后成就了冯科,叫我带着孩子离开了卓风。
世事难料,如果那时候卓风知道事情会那么严峻,他还会那么草率的叫我怀孕吗?
“之昂,朵儿的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不会考虑要孩子的。”
我起身,想出去散散心,谈不拢的心情是令人压抑的。
他拽着我不叫我走,只眼神祈求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毅然坚持着。
良久,他才说,“我知道,是我不对。”
我突然觉得沈之昂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他错误的以为只要有了孩子就能拴住我,就可以永远的将我留在身边,可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狠心下来,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孩子我可以带走,哪怕因为这个孩子我找不到别的人,我也不会放弃离开他的。
我开始有些同情他,一个男人如果如此小心翼翼的留住身边的女人,那该是多么卑微?
甚至想到了利用孩子。
我心痛的抱紧他,“之昂,孩子会生的,只是时间问题,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就生,好不好?”
“……”他没直接回答,只练练呼吸,叫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平稳下来,才粗哑着嗓音说,“好。”
夜里,我们相拥而眠,却各自隔梦。
翌日一早,沈之昂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的走了。
我正打算出门去看着风,张朵又抱着孩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