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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可惜关铮刚来景州没多久,对下属官员并不熟悉,景王又素来不爱搭理他,他出于读书人的傲气也不想自讨没趣。

    更何况关铮在景王府的长史司办差了一些时日,他隐隐感觉长史司里的同仁似乎有些排挤他,不过他本身就想着混到时间就走的,倒也并没有太过于认真。此时见到冷场,他心中隐有怨气,自是不会上前圆场。

    “朱同知太过拘谨了,咱们殿下可不是个严肃的人,快回宴上坐下罢。”福顺疾步走了下来,满脸是笑,态度殷勤的扶起他。

    又叫来一名小太监,“还不快把朱姑娘送下去歇息。”

    话音刚毕,殿中奏乐又开始响起,宴上其他人又开始举杯推盏起来,仿若并没有发生刚才那令人尴尬的一幕。

    朱大俭坐下正惶惶中,旁边一名官员凑近了说:“你是第一次来景王府吧,咱们这位,不好这口儿。而且生性寡言,今日是福奉承给你解了个围,往常没人解围,羞愤欲死的你也不是头一个。”

    “那小女、小女不是送下去歇息了吗?”朱大俭还惦记这事儿呢。

    那官员眼神诡异,“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话毕,就去和其他人饮酒去了。

    等宴会散后,朱大俭一路还想着那个‘等会你就知道了’,行至车马停放处,才听跟过来的下人说,小姐已经在马车里歇息了好半响了。

    ******

    景王府中,宫人太监们今晚也是有加菜的,甚至府里还给每个下人发了两个月饼。

    大熙朝是有过中秋的习俗的,虽然跟家人团圆不了,但还是弥漫着过节的气氛。

    璟泰殿里更不用说了,殿下去前面设宴,小厨房这里专门做了几桌席面,分摆各处,下面的太监和宫人们都热热闹闹在一起过节。

    小花和春草是和小厨房那一帮年纪大些的宫人嬷嬷们用的,这些在小厨房当差的宫人,个个性格各异,但是对小花这个小丫头还是挺喜欢的。

    吃罢饭,贺嬷嬷见小花喜欢吃月饼,又塞给她两个。

    小花以前是吃过月饼的,那还是在锦阳候府的时候,但是景王府的月饼明显要比那处好吃的多。月饼是红豆绿豆馅的,吃了甜而不腻。小花喜欢吃,可惜贺嬷嬷说这东西不能吃多了,吃多了积食。

    小花把贺嬷嬷给的月饼拿回屋,分给了春草一个。也确实,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月饼难免觉得有些腻的慌。

    小花跑去摸水壶,发现水壶里的水都凉了。她不想喝凉水,吃了甜腻的,喝些热水要舒服的多,思及此刻小厨房那边没有烧开水,小花就把脑筋动到了殿里那间茶水房里。

    茶水间里有个小炉子,一天到晚都有人烧水,紧着殿下饮茶方便。

    在璟泰殿呆久了,小花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又思及晚上殿下在前面设宴此时不会回来,小花就拎着自己的小茶壶去了殿中。

    进了茶水间,平时照看茶水间的小太监不在,估计还在吃酒,小炉子上果然有个铜壶在烧热水。小花在小炉子上烧过水,当然知道怎么捣鼓。

    没一会儿,水就烧开了,小花把开水倒进自己的壶里,然后又在铜壶上加了些水。把小炉子火弄小了,提着自己的小茶壶,就往外走。

    刚走至殿门,就见景王回来了,后面跟着福顺。

    一时之间,小茶壶也没处藏,小花干笑着,就地就跪了下来行礼。

    果然,这两人也没说她什么,景王往殿里去了,只是福顺行至她身侧时,说了一句,“去给殿下沏杯茶来。”

    “是。”

    小花把自己的小茶壶随便塞了个地方,就去茶水间沏茶去了。

    沏了茶,端上来,没人说话,她也不敢走,只能站着一旁当柱子。

    屋里安静的厉害,景王似乎饮酒饮多了,一直歪在那儿拿自己的手揉着眉头。景王今日的穿戴与以往差别很大,一身亲王冠服很是威严。又因醉酒,眼神也没以往那般淡漠了,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往常淡淡的唇色此时看起来浓艳至极,颇添了些妖娆的色彩。

    小花知道景王一直长得不错,此时却是看得心口一滞,赶紧低下了头。

    福顺在一旁殷勤侍候,“殿下喝口浓茶醒醒,是不是头疼的厉害?”

    景王酒量不行,每逢府里摆宴的时候,就会醉上那么一回。不过他酒品好,醉酒了也就只是头疼,也不会大发脾气。

    “要不,奴才服侍您歇下吧?”

    景王饮了茶,又坐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从走路和神态来看根本不像喝醉了的样子。

    福顺欲抬脚跟上,见杵在一旁的小花。

    “你也跟上来,搭把手。”

    平日里服侍景王的小太监们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小花只能跟在福顺身后去了后寝殿。

    这是小花第一次来璟泰殿的后寝殿,殿中摆设甚至奢华,但是看起来很低调大气,一路只拐到了内殿,一入眼就是一张很大的床,四周围着重重紫色绣有龙纹的帘幔。

    景王在床前站定,双膊平张,福顺站在一旁给景王脱去头上的冠,期间用手做比划让小花去给景王宽衣。

    这是小花第一次这么贴身侍候景王,对于给男子宽衣这事她并不陌生,上辈子给四少爷宽衣的次数可不少。可是不知怎么,当她手放在景王腰带上时,竟然有一丝局促。口鼻之间全是浓郁的酒气又带了些淡淡的男人味道,无端竟她紧张了起来。

    小花小心翼翼动作着,脱到只剩了亵衣,景王就坐在了榻边,等着人脱鞋,小花又小心翼翼上前跪着把景王靴子脱了。

    刚放下手里的靴子,安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用铜盆端了一盆水搁置景王脚边,然后人就立到旁边去了。

    这是啥意思?

    小花回头看了一眼,福顺站的老远,脸上全是笑,安成站的倒是不远,但是别人态度明显就是不准备插手。

    小花眼光闪了闪,只好老实的把景王的足袜褪下,把脚放进铜盆里,开始给他洗脚。

    景王的脚很大,与之相比,小花的手就显得非常小了,仅仅也就是一半的样子。景王的脚也很白,小花对比了一下,比她手还白了那么一点点。

    当奴婢的怎么可能没给人洗过脚,小花把手放进水里,细细的搓着景王的脚。反正主子们的脚比奴婢们的手还香,小花此时也没有什么好膈应的。而且景王的脚并没有什么异味,很是干净。

    洗完,旁边小太监递了棉帕过来,小花又拿着棉帕把脚上的水拭干。

    等忙完以后,小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倒不是累得,而是太紧张。

    本以为这样就算了了,她可以撤退回房好好安抚自己受惊的心脏了,谁知道那醉酒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捏背。”

    一道惊雷轰得一下劈在了小花头顶上,让她呆若木鸡。

    景王已经在榻上摆好姿势,只等小花上了。

    福顺在一旁轻咳两声,小花立马宛如触电了似的走近了去。

    她还想挣扎,转头面露难色的对福顺说:“福总管,奴婢还需要净手。”

    她刚才可是摸了景王的脚了,拿摸过脚的又给人摸背,景王不把她锤死,福顺也会把她锤死的。

    福顺手一招,又有两个小太监冒了出来,手里端了盆水,旁边还有一个拿帕子的侍候在侧,甚至还备有香脂。

    小花心里苦笑,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把手洗了擦干,抹了香脂,深吸一口气,来到睡榻旁。

    她不敢去看此时的景王是何样子,把手搓热了,立在床沿弯身开始推揉起来。

    别怕别怕,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不要因为换了个地方就紧张,没啥好紧张的。

    这么安抚了自己一会儿,小花就不紧张了,开始认真的给景王推拿。

    小花一认真起来就会很专注,等一套下来把背部按完,旁边竟然安静的厉害,她小动作的扭一下头,发现身边福顺和小太监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消失,睡榻之外的一层帘幔也放下下来。

    ☆、第39章

    厚重的帘幔把睡榻这里圈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种氛围下,小花无端就觉得心里慌的厉害。

    光顾得心惴惴了,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不要停。”

    小花这才知道一直瞌着眼的景王其实没有睡着,她只能手里继续动作着,因为心绪纷乱,她手里就没那么认真了,只在表层滑动推捏着。

    呼吸间全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是熏香,可是小花就是闻得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浓郁的味道。手下是结实的脊背,衣衫很薄,仿佛若有似无。

    嘭嘭嘭嘭嘭……

    这是谁的心跳?是她的?还是景王的?

    此时,大脑竟完全成了浆糊。

    突然一个天翻地覆,等小花恍过神,人已经被压在了下面。

    上空是那双向来狭长淡漠的眼,一个不小心望进去就像似掉进了漩涡里。等小花再次回过神来,有一双手正在解她的衣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即使心底早已明白那福公公的意思,可是来到这里许久,景王一向淡漠不近女色的性子,小花竟早就忘了其中的含义。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却是让她顿时乱了心神。

    推拒,推拒肯定是不敢的,下场她不敢想象……

    她连福顺都怕,更不用说福顺的主子景王殿下了。

    解衣裳的手还是在继续。

    她应该上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解的。可却是浑身发抖,不敢反抗。

    一瞬间小花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福顺各种举动的含义,想到被杖毙的秀云,想到……

    罢了罢了,本就是个奴婢,逃来逃去都没有逃过这一遭……一个当奴婢的本就没有所谓的清白一说,何苦还在意这身子呢……

    身下猛地一疼,紧接着就是猛力的顶送,让她连气都喘不上来。仿佛被劈裂了般的疼,又怕外面有人听见不敢痛呼,只能咬住唇……

    这一刻,小花甚至想起当初暗忖景王不是个男人一事,无端竟全然觉得好可笑……

    ……

    两个鬼祟的身影,慢慢退至后寝殿门外。

    一个声如蚊吟的声音响起,“师傅,这是成了?”

    福顺心里都差点乐开花了,可是用不知道怎么发泄心中的欣喜,只能使劲儿的搓着手指头,表面还要装作一副高深摸样。

    “臭小子话真多。”这句话刚出口,福顺就嘿嘿压着嗓子笑了起来,配合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着实感觉怪异无比。

    “你在这儿守着,师傅我去歇着了,听着里面的动静明日来给报给咱家。”说完,福顺脸上挂着神秘的笑,拍拍安成的肩,人就走了。

    安成苦着脸,缩着脖子立在门外。

    这师傅真不是人,自己跑了,让他站这里听墙角。到时候肯定还要问他一些猥琐事,不过做小的,师傅都发话了,还是老实站着吧。

    安成心里苦苦的想着,可是耳朵还是支棱老高听着里面动静。抱怨归抱怨,师傅交代的话他可没忘。

    ……

    到底折腾了多久,小花已经分不清了。

    她除了疼,就只能感觉到疼,她觉得自己忍耐力已经超强了,最后再也忍不住了只能小声哭着无意识的求那人停下……

    可惜景王醉酒,本就神智不太清明,让这小宫人一松乏,那股顺着尾椎骨往上窜酥麻的感觉让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忍着了,又加上酒精的刺激,更是让他肆意了几分。

    他其实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他不想忍,也没必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