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就此消失了。
不出许雪所料,那天下午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那副景象被人拍了下来,迅速传到网上,袁特助已经派人拦截撤回,可还是抵不过网上传播的速度。
背后仿佛有一只手在推动,这件事在网上恶化,从最开始的八卦娱乐演变成戚家风化,不少戚家的人,只要做的事都被人扒了出来,摆到明面上。
网友们纷纷把曾经戚修远发布会的片段截取出来,随后把齐眉的视频添加做成视频。
袁特助和工作人员耗费一夜时间,先从各家媒体入手,在微博上把凡是和戚修远俞思蓝戚氏戚家相关名词都屏蔽,又立马买水军引导网友评论方向。
第二天,这条新闻在网上终于平静下来,到了中午,新的言论产生,网友觉得戚家做贼心虚,把相关名词屏蔽,齐眉的脸被人打了码,身上的伤被人放大,网友开始斥责戚修远。
与之相随着的,是戚氏股票的下降趋势,戚修远完全不在意,然而这天下午,公司的几个老股东一个接着一个来看望戚修远。
说是探望,不如打听消息更为具体,戚氏的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如临大敌,毕竟没了戚氏他们就都完了。
他们年岁已高,为了戚氏的江山打拼多年,子子孙孙都在这棵大树下苟活,不能有一点闪失。
他们表情着急的来,神情淡然的走。
下午两点整,一通直播消息在戚氏官微爆出,标题是:好久不见,你们成功把我炸出来了。
视频的封面是俞思蓝大大的笑容,背景在家里,阳光明媚,洒在地板上,给俞思蓝整个人营造出暖意,怀了孕的俞思蓝身上的母性光环爆棚,温柔的气质立显。
“哈喽,”视频里,俞思蓝先打了声招呼,在她的后面不远处,戚修远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书,俞思蓝说了句:“你们好啊,”
“我是俞思蓝,”镜头往下移,“这是我的宝宝…嗯…名字还没想好,”说着,她自己笑了起来:“最近网上有很多关于我们家的言论,”
“希望大家不要被偏激的言论影响,那张照片是场误会,我们很幸福,戚氏也没有外强中干,至于那些含有恶意炒作的评论,我们会请求法律保护。”
解释完,俞思蓝翻了翻网友的实时评论,网友们都炸了锅,各种舆论顿起,有的祝福俞思蓝,有的惊讶孩子都有了,剩下的坚称必须给个交待。
这件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些网友甚至都不知道照片里的女孩是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后因果,他们就一味的斥责,辱骂,拿着号称道德制高点的旗子,将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
他们是愚蠢的自大的且无知的。
俞思蓝回头看向戚修远,镜头里,他们相望而笑,没有说任何甜蜜的话语,也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可他们互相对视的眼神里,星星点点,都是爱意。
掩饰不住的爱意,网友看的一清二楚,许多戚修远和俞思蓝的cp粉终于放心,而且这可是一块大大的糖啊!!别人都是粉明星,他们是粉总裁!
明星天天在荧幕前炒作,总裁一年都没个镜头,他们这些可是从上次发布会上就开始就粉上了这对“奇遇”cp。
俞思蓝眯着眼靠近屏幕,咦了一声,刚才不是还在评论什么“给那个女孩一个公道!”
“你们有钱就可以仗势欺人吗?!”
“那个女孩是无辜的,是你们有钱人的陪葬品!是命运的弃子!!”
俞思蓝看到这条的时候眼角还抽了抽。
结果一转头的功夫,底下评论都变成了:“啊啊啊cp女孩快过来!!”
“啊啊啊吧撒糖了撒糖了!呜呜呜…”
俞思蓝:“……。”她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
轻咳一声眨眨眼,俞思蓝决定认真的解释一下:“总之,如果真要个解释的话,是那个女孩通过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想借此上位,走入大众的视野里,她现在…”
“啊啊啊阿西吧,好甜!!总裁来啦!!”
“楼上别激动,啊我死了。”
俞思蓝的肩膀增添了几分重量,戚修远的发梢摩擦到俞思蓝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干嘛?”
戚修远看着迅速攀红的耳垂,低笑一声。
这声音也通过手机传入到粉丝的耳朵里,至于那些偏激宣称要声讨戚氏的言论,早被疯狂的“啊啊啊啊”挤没了。
俞思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头:“她现在完全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让她给大家一个解释,她欺骗了所有人,希望你们不要着急”
“请相信戚氏。”
戚修远一直在背后看着俞思蓝,他的眼神温柔宠溺,像一片深蓝色的汪洋大海,平静安稳,温和的海水把俞思蓝小心的包裹在里面,让她就此沉溺。
“唉…”等俞思蓝把直播关闭,退出软件后,戚修远早已忍耐不住的双手环抱住俞思蓝,趴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固执的想,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他都要和俞思蓝在一起。
袁特助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就开始着手寻找齐眉的下落,与此同时还要解决许雪,袁特助回想起办公室里戚修远说的那句话:
“许雪不能留。”
现在回想起,袁特助就一哆嗦,人必须要活着,要不然中凯拼了命的对付戚氏,也
有点难办。
袁特助翻来手里的资料,看见许雪这些年做的“好事”,嘴角抽了抽,上面最严重的是一起刑事案件,那晚许雪喝了很多酒,走的时候能开着一辆玛莎拉蒂,到没什么人的路口,直接闯红灯把一个流浪汉撞飞过去。
因为是流浪汉只身一人,许雪一分钱也没花,直接让许邵四处找关系,吃了几顿饭,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而那个流浪汉家境贫困,住在几平米的小屋,每天靠捡废品为生,衣不能遮寒,食不能饱腹。
可是他每个月把自己够用的钱留下后,剩下多余的全部都捐给了贫困小学。
每个月捐款三百块,流浪汉整整捐了六年。
袁特助抿紧嘴角,这上面是流浪汉的全部资料,一张简单的纸太过沉重,袁特助喘口气,“把这件事爆出来,联系警察,再派咱们的律师去找许雪。”
那人面色是同样的沉重,接过资料应声离开。
凤郊工地上,
天气闷热发黄,a市的天气反复无常,晴了没几天,看起来大雨又要下下来,陈华擦了擦额头的汗,安全头盔戴着里面头发闷出了一头汗,油腻腻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陈华眼神往旁边扫了一眼,尽管面上不显,可他知道王宇非的腿肯定在抖,毕竟,他的视线下移,下面来往的工人小的和蚂蚁一样,这里是十八层楼的上空。
他们站在吊揽上装大理石,本来以陈华的身份是不用上来的,可是他放心不下王宇非,这个男孩胆子太小,但总要长大。
站在高空作业又太过危险陈华就跟着一起上来。
“华叔,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王宇非扶了扶安全帽,擦了擦汗。
陈华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今天的新闻唯一能让他们注意的就是戚氏的事,他随意道:“看了,咱们等会就下去吧。”
王宇非没有回答,而是就此聊下去:“那你信网友说的吗?”
华叔神秘笑了笑:“我可不信,有钱人家什么事都有。”
“没想到戚总会做出那种事。”王宇非沉声,语气中竟然夹杂着几抹仇恨。
陈华皱眉,语气强硬:“别乱说,好好干活!”
“华叔,是不是要下大雨了?”
陈华看着面前年轻的面孔,想起自己远在家乡的儿子,心里柔软一片,刚才的严厉不见:“是啊,估计是场暴雨。”
“太好了,这样咱们就不用上工了!终于能好好休息了!”王宇非神采飞扬。
作为包工头应该杜绝这种懒惰的思想,可陈华只是配合的笑笑,还附和了几句:“对,下雨就不用上工啦。”
于涉戴上红色的安全帽,招手指挥着工人收拾东西,他今天看着天气觉得不放心,就从家里赶了过来。
工人们喜欢这个天气,于涉可不喜欢,不仅要停工,还要注意机器别被淋坏,哪儿都必须盖严实了。
于涉习惯性的找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又想到之前的事,懊恼的拍拍脑袋,身边有人跑过来,拿着一份文件,一阵大风刮过,文件差点被吹飞。
那人迎着风,嘶吼道:“于哥,这个文件你快签一下,有用的!”
顷刻之间,一道惊雷闪过,豆大的雨滴倾盆降落,落在安全帽上“啪嗒”一声,于涉把文件放到怀里,免得淋湿,“你快回去吧!这时候拿什么文件!”
想了想,他又问道:“对了,陈华今天的工人出工没?”
那人回头:“来了,那个年轻小伙子也来了。”
于涉视线在周围一扫,习惯性的看看上面,脸色突变,拉着还没来得及走开的下属,“让那上面的人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