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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帝出手了
    乌木玲珑显然低估了寒修野的智商,那个低头看书的异域美男只是抬起湛蓝色的眼珠子看了看小阎罗又看了看他,然后摁住小阎罗的肩膀,“看你的书。”

    “可是——”小阎罗死死的盯着那边仗着大字儿不识一个跟豆丁套近乎的蛇,越发觉得跟一个阴森狡诈的家伙共处一室真是送他的水仙入虎口。

    像是看明白了小阎罗眼中的意思,修野眼神回归书本的那一刻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她自己会动手的。”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本想着浑水摸鱼一把的乌木玲珑颇为遗憾——没想到那闷声不吭的家伙居然是个聪明的,竟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不说也猜到了她会动手。

    “小猫~念么,我看不懂。”某蛇扭着精壮的腰肢百折不挠的再次黏上去。

    “滚,魔族的字儿你不认识,文言文你也不认识?”豆丁猫眼眯成一条线,“那你可以去死了!”

    “好吧,那在我死之前……”某蛇眼神暧昧的在自个儿下身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表情别提有多恶心了。

    豆丁当下一拳甩过去,默默从袖口拼命的摸擦手的纸巾。随之而来的是小包子,“biu,咚!”的配音还有小爪子啪啪狠命拍巴掌的声音。

    小阎罗见那讨厌的蛇一条华丽的抛物线跌出去,当下对那闷声不吭的死面瘫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神一拐就看自己的书去了。

    对于这一切,齐天全程都跟没看到一样只是一个劲儿的或看书或比划。

    白眉对几人的上道相当满意,对比而来的就是自个儿徒弟的不成器。移开透过孔缝窥探的目光,他胡子翘翘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躺在躺椅上摇了摇,“有容啊,我那本《明皇野史》你拿出来了没啊?”

    “这个,属下不知。”有容提着食盒的手一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藏书阁面前一副看门儿老头姿态的白眉,连带着冲入眼帘的还有他身边一人多高的四五摞书。这是……都看完了?不不,用这形容词貌似有点不太恰当哈。应该用复习,对,复习。

    垂下眼帘继续手中的动作,有容端出一小盘儿活蹦乱跳的心脏拿了筷子递到白眉手边。

    “唉哟,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白眉抱怨了一句,接过盘子筷子自己夹着往嘴里丢。怀里某样东西动了动,他飞快的丢下手中的盘子没了踪影。只留下见怪不怪收拾东西的有容。

    “你小子,来魔界做什么?”白眉一把揪住来者的衣襟,纵横交错的老脸上尽是愤怒。

    “师父,别来无恙。”白衣男子依旧带着宽大的斗篷,他温润的手指淡淡扶开白眉拉住他衣襟的手唇角微弯,“多日不见,师父的口味可是变重了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男人回身轻轻勾了勾手指,收拾东西的有容就双眼空洞的飘了过来,手上还拿着盘子筷子。

    白眉皱了皱眉头,“你别动她。”

    “是,徒儿不动她。只是——这午饭,师父还是吃了的好。”

    盯着男人递到唇边的心脏看了许久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白眉别过脸抢过东西自给自足。

    “其实,你也很怀念之前的面容吧?怀念之前不用强忍着你最讨厌的血腥味吃动物心脏的日子吧?”

    吞掉最后一颗心脏,白眉防备的盯着男人,“关你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徒儿的事儿?”男人轻笑,嗓音低沉性感,“师父这样,可不是徒儿的杰作么?”

    见白眉眼色复杂,天帝淡淡的伸出手,“跟徒儿走吧,只要你乖乖的。徒儿保证你会恢复容貌不再是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当然,前提条件师父应当很清楚吧?”

    跟他走?白眉想到那充斥血腥与阴寒的禁地强忍住颤抖恶狠狠的瞪了天帝一眼,“我早就不是你师父了,天帝大人未免高看老夫了。老夫只有一个徒儿,而她,将会以压倒性的优势把你打败。”

    天帝收回手,丝毫不尴尬的笑了,他说,“你是说,那只小猫?”

    他声音中带了戏谑与调笑,“师父,你真是自以为是的可以。猫——终归不会是老虎的。”

    “她有一半龙的血统。”白眉愤愤,讨厌这孽障胜券在握的语调。

    “是吗?她可是被徒儿的孩子养了十七年呢。”天帝摸摸下巴从袖口拿出一块紫色的水晶,“师父,你说……徒儿现在是不是该收网了呢?嗯?”

    白眉脸色大变,就知道他最后的一小瓶儿血液还有小徒弟封存的记忆都被这孽障拿走了。

    “你把它还给我!”

    “师父……徒儿就喜欢看您这幅模样。焦急却带着无可奈何,真是……啧啧。”天帝把水晶举高用了点灵力作捏碎状,眼神中带了点恩赐的意味居高临下,“求我啊~你知道,徒儿最喜欢‘平易近人’的师父了。”

    枯槁的手颤抖着抬起来,他不想输,真的不想输。若是这时候小徒弟恢复记忆,一切就都完了。他别说不可能赢,就连输也要看对方脸色——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想到这里,白眉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连现在暂时的僵持也是那人游戏一样的默许。这种情况下,只要他想,那么他完全可以再次把他带回天庭囚禁。

    不,那绝不是他要的。他要赢,要自由!

    抓住那人的衣袖,他深吸一口气,“求你。”

    “大声点,求我什么?”

    “求你……求你把它还给我。”

    “师父,还给你,可就不一定是完整的咯~”天帝声音中带了危险,在看到白眉颤抖消瘦的身板时还是微微松口,“师父应该求徒儿不要捏碎……贪心,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处于弱势的白眉眸色带了愤怒的赤红,末了还是微微吐出口浊气,“求你,不要捏碎……”

    “好,那就不捏碎。”天帝收回水晶放回去,遥望那藏书阁尖尖的穹顶转了转眼珠子。他可以不在乎那天敌现在怎样,可是那小女生若是有了能与他抗衡的能力,那可不是他想见到的。站在最高处,才能得到自己要的东西不是吗?

    这句话,还是眼前的师父说的呢。既然如此,那是绝对不可以放任那几人成长的。

    白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对方还愿意给他一个反击的机会。只要这盘棋还在下,那么他就有赢的机会不是吗?

    “既然徒儿都已经作出如此的让步了,师父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呢?”

    天帝盯着藏书阁穹顶的眼神并未移开,白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目光狠厉的扫过去,“你想都别想,我不许你伤害她。”

    “没有,师父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天帝狭长上扬的眼角染上狡猾,“只是不想师父再插手那小魔君的成长了呢。”

    话音未落,他手指轻轻一点,藏书阁就完完全全罩上了一层烟雾一样的屏障,“试炼,就该有试炼的样子。师父这样默默干扰,可是不利于小师妹的成长呢。”

    白眉皱眉,对于豆丁的情况的感应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藏书阁——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他就那么对那小丫头随口一说吓唬一下,反倒成了真的无法干预无法施救么?若是遇到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危险……白眉呼吸一滞,对于自己当初让豆丁帮他复仇的决定有些后悔。

    她不应当承受那么多的,她只是想要见那守护了她五百年的叶子们一面,她不应该付出那么多的。

    “这个交易相当公平吧?至少,徒儿可没有叫你现在就满盘皆输不是么。”天帝看似安慰的话语中带了点嘲讽与得意,“只要那小女生争气,也不是没可能跟徒儿抗衡的么。”

    “师父大可放宽心,若是连这试炼室都征服不了,谈何做徒儿的对手呢?”

    白眉一言不发,充满恨意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赤红。他躲开那孽障伸过来的光洁的手,有些厌恶的说,“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就不要在老夫面前碍眼。该回哪儿回哪儿。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师父,我没有这样毁师灭道的徒弟。”

    “随你怎么说。”

    天帝挥袖,宽大的斗篷下始终看不清面容。但白眉知道,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一定与那妖界现在的妖王如出一辙的。想当年,他自己的脸比之狐狸精也不输一二,甚至还要更胜三分。

    只不过,失去血液以后,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风华罢了。不过那不重要,皮相什么的,白眉始终不觉得是可以用来炫耀的资本。所以他直到现在也不能理解月缺对他的试探。

    因为他实在是意识不到,他那张清冷带着俊逸的脸出现在商王朝是如何的超凡脱俗。又是如何的引来大批倾慕。

    月缺,说到底不过是对于这样一个优秀的伴侣不自信罢了。所以才再三的试探,再三的听信月圆的话来怀疑白眉的心思,终归错过了那段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