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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凤和垂首,郡王说那话纯粹给自己找气!

    肚子吃饱了,蔺芊墨瞬时感觉,这一望无际的绿,不再是萧条,而是景色了,天宽地广呀!

    下午,凤璟不再抽风,找茬!蔺芊墨看着外面的风景,心情大好,旅途就该这样的节奏才对。

    临近傍晚的时候,又一城到站了。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蔺芊墨暗腹;看来凤璟对大瀚的地理很是熟悉呀!

    护城,距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既繁华程度虽然比不上京城,却也不差。听着叫卖声,蔺芊墨原地复活,蓄势待发,为了不再饿肚子,未雨先绸很有必要呀!采买必须进行。

    “公子,我们大概多长时间才到汶山。”

    “半个月!”

    “这么久?”

    “若骑马七天可到!”

    “还是坐车吧!”骑半个时辰,腿都磨破,要骑七天,不死也肯定脱成皮。反省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事,还是慢慢来的好。

    “公子,夫人,客栈到了!”

    听到凤和的声音,蔺芊墨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停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凤璟从车上下来。看到凤璟那身装扮,蔺芊墨怔了怔。

    一件黑色披风,让凤璟本尊贵,清雅的气质瞬时弱了一分,反而增添了一抹冷峻,沉厚。透着一股锐利的震慑,看着让人不由心生怯意,不敢轻易靠近。蔺芊墨看着默默点头,这装扮不错。然,在看到凤璟唇上那一抹凌乱的胡须时,蔺芊墨嘴角抽了一下。

    “如何?”凤璟看着蔺芊墨,问道。

    蔺芊墨点头,笑眯眯夸赞道,“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现在这样看着踏实多了!”说完,话锋一转又道,“可惜,就算是黏上了胡子,这招蜂引蝶的气质却仍然一点儿都没少呀!”

    凤璟听了,伸手把胡子摘了下来,递到蔺芊墨面前,“你带着。”

    “我不适合!”

    “出门在外,男人易被劫财,女人惯常被劫色!你喜欢这样?”

    “不喜欢!”

    “那就戴着吧!”

    蔺芊墨听了拿起胡子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道,“戴上倒是也不错,就是吃饭有些不方便…”说完,微微一顿,看着凤璟,皱眉道,“就是戴上这个以后,那我方便的时候是要去女茅房合适?还是去男茅坑才好?”蔺芊墨说着,嘿嘿一笑,“其实,男厕是什么样,我还挺好奇的。要不,就去男厕吧!”

    凤英:…。

    凤和:…。

    凤璟直接拿过蔺芊墨手里的大胡子,转身,重新上了马车,淡淡道,“凤和!”

    “主子!”

    “直接赶路!”

    “是…”凤和应,声音悠长,眼睛不着痕迹的看向蔺芊墨,祸从口出呀!

    蔺芊墨:…。妈蛋!

    一句话不爽就赶路,这是又要饿肚子的节奏吗?蔺芊墨看着边上那热气腾腾的馄饨摊儿,直咬后牙槽。真想撂桃子不干,可有拗不过国公府的那粗壮的大腿。

    “凤和…”凤璟那催命般的声音出。不等凤和开口,蔺芊墨抬脚爬上马车。

    “相…公…”

    那柔柔颤颤,温软绵长的语调一出,凤和反射性的后退一步。

    凤英暗道;郡王妃想吃掉那条蛇的时候,好像就这声调。

    “相公,一路舟车劳顿,也累了吧!”

    凤璟不说话。

    “相公,刚才那句话不过是玩笑而已,你放心,我方便肯定是会去女人那边的。”

    凤璟继续沉默。

    “呵呵…。相公你这样随便乱发脾气可是不乖哟!”

    凤璟掀了掀眼帘,看了她一眼。

    蔺芊墨看着凤璟这反应,眨眼,“相公,这是鼓励我继续说呢?还是要我最好闭嘴?”床在客栈,吃的在眼前,这个时候男人突然闹别扭了。颠簸了一天,面对这转折,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呀!惨绝人寰…

    凤璟听了,抬手抚上蔺芊墨面颊,淡淡道,“不高兴了!”

    “呵呵…没有!”

    “说真话!”

    “气死了!”

    “我和吃的你喜欢哪个?”

    “吃的!”

    “说假话!”

    “你…”

    “很好!走吧,下去给你买吃的去。”

    蔺芊墨:…。凤璟,他真是他妈的邪性!

    京城*程家

    韩家姐妹谋害蔺芊墨,被贬为贱民。程文与昭和公主有了收尾,仕途没,官职丢!

    接二连三的丑事,让程家彻底没落,并成为了京城的一大笑柄。程老夫人不堪如此家丑,气的突然暴毙,直接驾鹤西去了。而程文的兄弟姐妹,为此对程文更是恨之入骨,每次看到他的那个眼神,犹如看杀父仇人,痛恨尤甚!

    因为程文气死的不止是他们的母亲,还拖累的他们上上下下的几代人呀!不得入仕,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再无出头之日呀!每每一想到这个,他们就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当然还后韩家那两个贱人,更是恨不得扒了她们的皮。然,就算死恨死,却无人敢动手。因为程文二子程煜的一番话…

    “韩暮烟,韩暮莺,谋害芊墨郡主,程家不经意间成为帮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就算我们不想承认,不能接受,却躲不过。你们恨她们,恨不得弄死她们,这心情我完全理解,如若可以,我亦想亲自动手杀了她们。可,我们却不能,不可以那么做!”

    “为什么?”当时很多人不明,更无法接受。

    “因为九爷,因为凤郡王…”

    “什么意思?”

    “芊墨郡主受伤以后,凤郡王直接把人带到了国公府,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对芊墨郡主的看重,在意。既然如此,那么,他在清楚韩家二女是谋害芊墨郡主之人时,为什么反应却是那样不温不火呢?”

    “那是因为韩琪招是国公爷看重的之人,所以,凤郡王就算心里有火,也只能忍下。”

    “韩琪招得国公爷的看重不假,可却不代表郡王爷因此就会对韩琪招的女儿也有无限的包容,忍让。所以,在我看来,凤郡王不动手,不外乎是还不想让她们死而已。”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说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没那个胆子对她们动手吧!”

    程煜听了不辩解,也不反驳,继续道,“若凤郡王的想法,只是我的猜测,那么九爷呢?九爷可是亲口说过,韩家二女,他会亲手来处置的!就九爷这句话在,我们就不能轻易动她们。”

    “这句话我们又没亲耳听九爷说过,或许只是传言而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特别这话真切是从九皇府传出来的。如此,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违背的好,不然…恐怕,气发泄出去了,而我们的命也跟着搭进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对韩家二女,恨之入骨,恐怕很多人都想的到,外人既明白,那么,盯着程家看笑话,等乐子,找麻烦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别忘了,我们程家在朝为官的人并不止是父亲有个,而身处官场,你们在位期间,谁敢说未曾得罪一个人?”

    众人:…。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而,落井下石更是常见。现在,程家正处风口浪尖之上,那些曾对程家不满,心怀怨怼的人肯定会虎视眈眈的盯着。若这个时候你们再不知道隐忍。那么,一旦动手,想来趁机踩程家一脚的肯定会跳出来。就算不是我们做的,他们也能都会栽赃到我们身上来。这样,你们还想动手吗?”

    郁气满溢,满满不甘,却又不敢轻易冒险。

    “为了两个贱民,冲动涉险,让自己身陷危机,这不值得!况且就是杀了她们,也已于事无补,一点儿改变不了韩家的现状。既然如此,我们退一步或许更明智。”

    “你说的倒是容易。”

    “忍字头上一把刀,隐忍不发那滋味并不好受。不过,明知改变不了什么还以身犯险,那做法更傻。虽然,现在程家在世人的眼中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但世事无绝对,谁也不敢说我程家生生世世就这样,永无翻身之日了。我相信只要有命在,程家早晚有一天会再次站起来的。”

    “凡事总是说起来容易!”

    “哼!你们家惹出来的糟心事儿,你们忍着是应该的。可我们做错什么了?却要跟着你们一起来承受这份屈辱?”

    “没错…”

    “对呀!”

    程煜苦笑,点头,“你们说的没错,这次确实是我程家大房拖累了你们。我和父亲也已商量过了,为了不使整个程家的形势变得更加艰难。我们大房择日将搬离程府,另辟它处,不会让大家更为难。”

    程煜说完,静默片刻。

    “你们真的要搬出去?”

    “是的,二叔!”

    众人听了没说话,无声的赞同。其实,如果可以他们更想跟程文脱离关系。可这风头正劲之时,对于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处,说不定反而招来病垢,说他们跟程文都是一丘之貉,程文为官不正,治家不严。而他们,薄情寡义,避祸就福,无情无义!

    听了程煜一席话,又盘算了一番,最终选择眼不见为净,一致默认了程文一家搬离了程府。

    古代讲究一个,若父母健在,子孙不得另立门户,更何况程文还是程家长子。这么离开,那几乎相当于和程家断了关系。纵然血缘相近,却再无情分,从此以后,大家的牵扯,不外乎巧合都姓程而已!

    然,这样大家却都感满意。大房这边除了外人,也不用再承受来自程家本家,每日的奚落怒骂,被压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程太太,也不由缓了一口气。这样反而清净了不少。只是日子却是越发艰难…

    以前,程家的进项除了程文的官饷,还有几间铺子,再加上时不时的收些下面人送来的孝敬。程家日子过得虽说不上奢贵,却也十分滋润。可现在…程文丢了官,没了饷银,孝敬。就连那几间铺子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因为程家臭名昭著,人们都不愿意再去光顾,生恐沾了晦气。

    程太太柳氏的嫁妆几乎都贴进去了,可程家的日子却依然窘迫的可以。

    日子过成这样,柳氏心里是又屈,又恨,又累。跟程文核和离的念头都没断过。可却始终下不了决心。一来,舍不得儿子女儿,二来,因为清楚和离后回到娘家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父母容得下她,兄弟睁只眼闭一只,可嫂子弟媳恐怕忍不了她。

    因为清楚这一点儿,柳氏心里就算再委屈,却极少的回娘家。哭也哭够了,求也求过了,再回去只是图惹人厌罢了!受气,看脸色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哪怕是娘家人的脸色,她也不想回去看。

    只是,日子如此清苦,柳氏咬牙受着,可有些事儿却是再也不忍了。比如,程文的那些个妾室,柳氏一个不留的全部都给发卖了,任由她们如何哭求,柳氏心里是一点儿波动都没有。

    当时她只想,一群残花败柳真是卖不上价钱,那么点儿银子,也不过只换半年的嚼食。比起当初养她们所花费的银钱,还有她受的那份憋屈相比,柳氏真是觉得亏大发了。

    妾室被打发,程文知道后,沉默良久,什么都没说。

    看程文如此,柳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都说天下男儿皆薄幸,这话果然一点儿不假。

    发卖了一直堵心的妾室,接下来就是那些个看不顺眼的庶子,庶女了。这些人不能随意发卖,柳氏就直接把他们打发到了程家仅剩的一个庄子上,让他们自食其力去了。想不挨饿,就自己动手干。不愿意去,可以,只要不怕死,就留下吧!柳氏那阴狠的话一出,庶子庶女即刻就老实了。身为庶出的悲哀,他们第一次体会的那么彻底。

    这些人一走,家里瞬时空了一大半儿。那过去奢求不了的清净,现在却实现了。可,柳氏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只感到讽刺。

    其实,柳氏更想清理出去的人是韩家二女,只是,处于很多原因,暂时只能忍耐。不过,不能弄死她们,每天让她们生不如死,柳氏还是可以做的,且做起来那是一点儿不手软,只觉不解恨。

    “太太!”

    柳氏没什么精神气的坐在软椅上,看到身边唯一剩下的嬷嬷,有气无力道,“什么事儿?”

    吴嬷嬷禀报道,“太太,韩三见红了,好像是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