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才好!”夏蝉认真分析着,“你衣服长,可以挡住我的身影,他也不会去翻你的衣柜,这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
夏巍欲言又止,夏蝉见他犹豫,反问着,“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藏身之处?”
他一下子被噎到无言了。
见他不说话了,她拂开他的手,快步往衣柜里躲着,还催促着夏巍,“你快点,别让他察觉出问题。”猜测她在,和他们表露出她在,是不一样的概念。
夏巍没有办法,往衣柜那里多看了几眼,帮着夏蝉做好了掩饰和伪装,才匆匆往楼下赶去。
见到夜锦后,他佯装什么事都没有,疑惑问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夜锦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跟着他一进门后,就拨开夏巍,开始四处找起来。
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卫生间。
夏巍默默收下心里的庆幸,好险,要是夏蝉继续藏在那里,就被发现了。
他看着夜锦在家里找来找去,挑眉问着,“原来你怀疑夏蝉在我这里,想亲自上来看看?”
他两手一摊,“我先前一直在睡觉,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你再找下去也找不到的。”
夜锦继续埋头找人,声音低沉地说道:“她能藏起来的地方,只有这里。”
“你也找了这么久,有找到人吗?”夏巍故意做出摇头无语的模样。
他眸色暗了几分,心里的直觉告诉他,夏蝉肯定是在这里。
只是她藏起来了,藏在他无法找到的地方而已。
见他停下来,夏巍走过来道:“我都说了,夏蝉不在我这里,你还不信。”
夜锦没有说话,幽深的黑眸沉静地看向夏巍,视线犀利,双眸通透,仿佛他早就知晓一切。
被他这么看着,夏巍心下有着几分不自在,为了加大自己话的可信度,他做出不解狐疑的样子,“夏蝉怎么会跑出来?你跟她吵架了?”
夜锦默然了一下,往旁边的卧室看了一眼,声音低沉地说着,“是我们夜家对不起她。”
夏巍早就从夏蝉那里知道了真相,现在听他提起.心里的气还在,当下冷哼一声,“你们夜家对不起她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也没反驳这话,转而说道:“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到处乱跑,会很危险,当年吃过的苦,受过一次就够了。”
见夏巍凝眉不语,他抬眸看去,沉声问着,“她当初一个人带着孩子,应该很辛苦吧?”
岂止辛苦!
刚出生的孩子离不开入,夏蝉生产时又没能得到很好的休息,还要好好养着身子,要是月子坐不好,以后有的罪受。
就算有夏父夏母帮着照顾,夏蝉整个人也跟着憔悴了不少,再加上那时候盈盈三天两头就要生一次病,要一直在旁边守着,防止情况恶化…
这些还是夏巍从夏父夏母口中听来的,过了这么久,心里对夜家还是有几分迁怒在里面。
如今听他提起这个,顿时露出没好气的样子,等对上夜锦的视线后,夏巍顿了顿,倏然想起了什么一
夏蝉现在,不就是怀着身孕吗?
此情此景,跟三年前产生误会的时候,又是何其的熟悉?
当年夏蝉在车上惊险产女,后来独自带着女儿,那时候是没有办法,跟夜锦之间产生了误会,又失去解除误会的最好时机。
难道现在还要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生活吗?
他想着帮夏蝉撒气,让她藏起来,却又怎么能确定,这样就是对夏蝉好的?
她是真的不想给自己、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庭吗?
夏蝉是孕期敏感,有时候会冲动行事,难道他也跟着她,看着她做出不理智的事不成?
想到这些,夏蝉整张脸都黑了。
这下不等夜锦再说什么了,他直接转身进去卧室,将衣柜的门打开,把里面的夏蝉领出来,“是我忙晕了没想起来,你还怀着身孕,怎么能乱跑呢?!你现在身体没事吧?”
夏蝉没想到夏蝉会反过来出卖自己,双眸惊愕地瞪着他,刚要说什么,夜锦也冲了过来,三步做两步上前,占据了她的另外一边,“有没有哪里难受?要不要现在去医院检查看看?”
他大掌想也不想就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关心。
夏蝉抿了下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哪想到,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别说抽出来,能挣脱一点都不错了。
她这样不说话,让夜锦心里更加担心,他再凑近一些,将垂落的发丝撩起来,就清楚看到夏蝉眼角那微红的痕迹,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他心下一揪,更加难受了,指尖心疼地抚过她的眼角,“是我疏忽,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明明先前还没觉得什么,就算真的难受,也过了那股劲,偏偏听到他这么低声温缓地诉说着关心,她心下却跟着一颤,鼻尖有股酸酸的感觉。
她低下头,不自觉咬着唇瓣,拼命将那股想哭的冲动给忍回去。
下一秒,她下巴被人挑起,被迫与那双黑如深谭的眸子对上,“我向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往后,谁也不能伤害你,给你委屈受。”
“白家那边,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敢将主意打到夏蝉身上,就要做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至于家里,你不用担心,他们肯定也倾向于为你出气。”
跟白家比较好的夜母都对白家失望了,她和夜老爷子更是看清了白小芸的真面目,绝对不会再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念头。
再说了,白小芸这是要对他们夜家人下手,于情于理,夜母和夜老爷子都会为家里人出气报仇的。
似是怕夏蝉更加难受,他的保证和安抚都说得低沉温柔,然而,他越是这样,夏蝉心里就越加难受。
如果可以的话,她何尝不想将这事揭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偏偏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得曾经生产时被人追杀的事,记得被迫与骨肉分离,不敢回国,就连探听消息都要小心翼翼的感觉。
要让她说毫无芥蒂,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要说就这么形同陌路,也不太可能。
她是真的没想好要怎么说,也无法给夜锦一个保证,沉默时,旁边衣柜里的衣服终于受不住,掉了一件下来在她的脚边。
夏蝉借此抽出自己的手,弯腰捡起来,借着这个来转移话题,指了指衣柜道:“我之前就想问了,夏蝉,你为什么要将冬装和夏装挤在一起,裤子上衣堆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什么垃圾场。”
“妈说的没错,你是真的需要一个女人了,要是让她看到你衣柜这么乱,肯定会更加努力催婚的。”
夏蝉轻咳一声,上前一把将衣柜门关上,面不改色道:“最近比较忙,没时间整理。”
夜锦见此,趁机踩着夏蝉道:“夏蝉一看就是不懂得照顾人的,你要是留在这里,只怕要你反过来照顾他。”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能太劳累,等后面还会有腰酸腿痛这些情况,他也没法帮你缓解,更别说那些营养餐了。”
他顺势又握上夏蝉的手,指尖一动就十指相扣,双眸紧紧锁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征求,“还是回家吧,家里有人照顾,比这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