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老夫人要是知道叶晚晴这些年会这么反常,实则是受黎柔馨药物控制的,怕是会起恻隐之心,又得对他们兄妹旁敲侧击的劝和了。
夜锦看了她一眼,“你不想,没人能逼你。”
二老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有些伤害既然做下了,他们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以长辈之威的逼迫他们和叶晚晴修补亲子关系。
裂痕都有了,再修补都不可能是原来的样子。
更何况如果叶晚晴对他们熊没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话,都可能任着药物控制,一味地站在黎家那边了。
毕竟以黎柔馨的精神程度,她不敢把叶晚晴变成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所以叶晚晴是有自己思想,三观的成年女性。
夜臻臻想了想,似乎是这个理。
“还是大哥厉害,一席话就让我茅塞顿开了。”
她笑嘻嘻的拍马屁。
夜锦没说话,只是朝夏蝉招了招手。
“大哥,我好不容易才从你手中借了夏蝉姐,这搂腰还没有搂热呢,你怎么就把人叫回去了?”
夜臻臻抱住了夏蝉,“再让我抱一会儿呗,我心里还受伤着呢。”
“嗯?”夜锦只是轻挑了下眉头,漫不经心的拉长了个尾音,夜臻臻就不敢跟他抢人了,只是恋恋不舍的说道:“夏蝉姐,你真的不能跟我坐在一块吗?我特别喜欢搂你的腰。”
夏蝉听了,哭笑不得。
“夜锦,我就坐在这里吧。”
她对夜锦刚说完,夜臻臻就收到了一记警告的目光。
夜臻臻仗着有夏蝉撑腰,难得俏皮的朝夜锦吐了吐舌头,“大哥,你可是亲耳听到了啊,是夏蝉姐选择跟我坐在一块的,可不是我强迫她的。”
夜锦只是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夜臻臻抱着夏蝉的腰晃了晃,得意洋洋的抽了抽鼻子,然后又把装着瓜子的盘子端到了夏蝉面前。
“夏蝉姐,吃瓜子。”
夏蝉笑看了她一眼,然后依言的拿起瓜子放进嘴里吃。
闲得无聊,磕点瓜子也不错。
三人气氛还算融洽的吃着瓜子,另一边已经有了三撂的瓜子皮,医生才从上面下来。
“高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夜臻臻跑过去,问道。
她嘴上说着不想管叶晚晴,可到底心里还是记挂着她的。
“夜小姐,对不住,我们暂时还检查不出夫人到底受什么药物控制,不过就像黎夫人说的,她要是不按
时吃药的话,久而久之,会造成失眠,易出汗,等稍微严重的话,就会出现胸闷,心口疼等症状,不出半年,恐怕就会……”
“不能动手术吗?”
“夫人吃的都是控制精神类的药物,想动手术都不知道怎么动,除非得知道她吃的是什么药,要不然贸然用药的话,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那进行催眠呢?”
“没用。”
“黎柔馨这个杀千刀的,我去叫她拿解药。”
夜臻臻问了医生无数个问题,结果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一怒之下就要冲上楼去找黎柔馨,结果就见夜成宇从上面下来。
“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夜成宇呵斥道。
“父亲。”夜臻臻立马跟只鹌鹑一样,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夜成宇只是看了夜臻臻一眼,然后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径自的站在高医生面前。
“高医生,晚晴的病就麻烦你多费心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的研究出,她身中的是什么精神药物,好对症下药。”
他道。
高医生恭敬回道:“是,夜先生,我们一定日夜兼程,争取早日研究出能医治夜夫人的药。”
“那就拜托你们了。”
夜成宇竟然难得的给了高医生一抹浅淡的笑,然后让管家送高医生等人出去。
夜臻臻看着他嘴角边稍纵即逝的笑容,心里都变得有些吃味了。
她和夜成宇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他都没有对她笑过。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贴身小情人儿,这辈子才能变成父女,结果他们两人的相处,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他对她,动辄漠视,要不然就是呵斥,极少听到他温柔的对她说话,搞得她有时候都怀疑,她会不会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有次,她甚至很搞笑的偷了夜成宇的头发,跑去医院验了dna,可结果显示,夜成宇完全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完全没有抱错或者是叶晚晴偷人的可能性。
那会,她还非常的失望,就想着,她的父亲要是另有其人就好了,这样至少可以说明,夜成宇不喜欢她是有原因的。
“以后在人前,不准大呼小叫的,失了夜家的礼仪教养,知道了吗?”
夜成宇等高医生等人不见后,才看着夜臻臻,出声呵责道。
夜臻臻心里正失落着,又听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有些抵触,所以低头道:“知道了,父亲。”
结果夜成宇根本就是见不惯她弓背的样子,眼神变得越发的严厉了,“说话就昂头挺胸的说,佝偻着背的像什么样子,难道之前礼仪老师教你的礼仪规矩,你都抛到了脑后了吗?”
“父亲,您除了教训我,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说了吗?您看清楚了,我是您的女儿,不是您的下属,你能不能别像吼一条狗一样的吼我,我也是有自尊的。”
心里头的委屈就像是脱了闸的洪水一样,夜臻臻忍不住红了眼圈的回吼。
她也不想的,实在是这人太过分了,一见到她就吼,全然没有为人父亲的温柔。
夜成宇先是愣了下,旋即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他低喝,“我看你就是被二老纵坏了,才会变得如此没大没小,我说你两句,你就变得玻璃心了,全然的没有夜家女儿的傲骨。”
夜臻臻听了,气笑了。
“父亲,我若是有选择,我宁愿不当您的女儿。”
“啪”的一声,她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夜臻臻捂着被打的地方,嘴角流出了一点点的血。
足见,这一巴掌有多么的重。
“臻臻。”
夏蝉走过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你还好吗?”
夜臻臻凄楚的朝夏蝉笑了下,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夏蝉姐,我好得很,这一巴掌来的挺及时的,正好能把我对我所谓的父亲断了所有的念想。”
闻言,夏蝉满是心疼。
夜臻臻得受多大的委屈,才能说出如此凄凉绝情的话来。
“夜先生,我不明白您是怎么定义父亲这一个角色的,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可以认真的告诉您,您真的不配当人父亲。”
夏蝉看着夜成宇,无所畏惧的说道:“我看着您,都觉得您亵渎了父亲这一美好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