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夏至心里更加难受了,她想要陆氏的新身份本意就是为了孩子,怎么可以让孩子反过来受委屈?
“我知道了……”
男人几句话终于点醒夏至,她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待人处事了!
“你知道什么了?”傅寒声故意凑近询问,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又拉近了一些。
温热的气息不轻不重的扑洒在夏至耳畔,令她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傅寒声搂住了后腰,灼热的掌心散发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温度。
“我知道……总之我知道以后要怎样才不给‘傅太太’这个头衔抹黑!”夏至轻轻挣扎了一下,不敢惹出大动静,“你先放开我!”
傅寒声听若未闻的幽幽开口,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委屈:“夏夏,伯父伯母准备的客房,我睡不习惯。”
夏至蹙着眉头看他,“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认床的习惯?”
“不,我认人。”
傅寒声沉声吐露一句,朝夏至缓缓俯首。
望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英俊面孔,夏至脚下像被什么钉住了一般难以挪动,眼睁睁看着这个吻即将降落,然而——
“咳咳。”
陆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阳台另一头,绷着脸一脸不悦的干咳了两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两个年轻人暧昧的气氛。
夏至听到声音,慌忙将傅寒声推开,脸上火烧火燎般的窘迫开口:“爸,你还没睡……”
“马上去了,倒是你,早点休息,不要在这里吹风。”陆泰若无其事的冲她叮嘱了两句,而后看也不看傅寒声一眼,转身回到楼上。
楼上走廊里,陆夫人大致看清了这一幕,无奈的拍了丈夫的胳膊一下。
“你怎么就过去了,看夏夏刚才多尴尬?”
陆泰冷哼一声,“我要是不及时过去,那个傅寒声就要得逞了!你看在陆家都被吃得死死的,平时夏夏岂不是更加被压迫?上一次我听俊毅说,傅寒声对夏夏既不尊重,也没有体贴!”
陆夫人眉心蹙起,“我也不看好他们……不过刚才你又不是震慑到了傅寒声,是吓到了夏夏,真是的,总要看情况再说。”
“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楼上两个长辈嘀嘀咕咕,楼下夏至面色赧然,好不容易等父亲关门,又羞又躁的转头瞪向傅寒声。
“都怪你!刚才爸爸肯定看见了!”
傅寒声不以为然,“看见又怎样,我们是夫妻,举动亲密很正常。”
夏至被堵得无话可说,干巴巴的蹦出一句:“我们还没有结婚,那就不算是夫妻,所以以后不许动手动脚,没礼貌!”
傅寒声凤眸轻松眯起,“夏夏这是在间接催婚?”
顿了一顿,他立刻给出了承诺:“不要急,等我们回去后,把举办婚礼当作首要任务。”
“谁急了?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夏至只觉得和他越说越没完没了,索性一扭头“蹬蹬”上了楼。
望着女人傲娇上楼的背影,傅寒声的眸光挪向了一旁陆氏夫妇的房间,愈发深沉。
看来,这一家人对他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多。
两天后,“mass”国际大酒店会场。
富丽堂皇的大厅一派热闹景象,筹光交错中衣香鬓影,琉璃水晶大吊灯下,硕大的寿宴蛋糕雕花精致而喜庆,不过此刻已经到了无人问津的时刻。
人们拿着高脚杯在厅中餐桌左右来回穿梭,攀谈浅笑,目光却都不由自主的时不时瞥向一对年轻人。
毫无疑问,虽说今晚是陆夫人的寿宴,她才是全场焦点,但傅寒声与夏至的出现,无疑引起了宾客们更大的兴趣。
“那不是夏至吗?她怎么成陆家的女儿了?”
“听说陆家与她颇有眼缘,不过换成是我我也乐意,好歹多了一个靠山嘛。”
“她还需要靠山?你没看见她旁边站着的是谁?傅寒声诶,那个男人就是最大的后台!”
大厅里,众人小声议论的类似惊叹和艳羡的言论断断续续,让陆梦溪听得牙根痒痒。
从寿宴开始,傅寒声出现后,她的目光就没能从这个光芒四射的男人身上移开过,心不在焉的跟着父母敬酒寒暄,可心心念念的却是能够和傅寒声说上一句话。
此刻,听到宾客私下里的嘀咕,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泛酸水。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能够得到那样优秀的男人?!
大概陆梦溪的视线太过强烈,连傅寒声都尚未在意的时候,夏至就一眼注意到了,或许这就是女人敏锐的直觉。
“陆梦溪一直在看你。”夏至幽幽吐出这一句。
傅寒声的眸光随着夏至的示意也望了过去,果然看见陆梦溪脸色涨红的移开了目光,紧张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存着怎样的少女心思。
“啧啧,不错呀,我们傅总真是有魅力,这才和那个陆小姐见过几次面,居然就轻易掳获对方的芳心了。”夏至也不想说话这么酸溜溜,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口就是这样的冷嘲热讽。
傅寒声收回冷漠的目光,揽上女人小巧的肩头。
“我有掳获夏夏的芳心么?”
“没有!”夏至脱口而出,说完就觉得自己在赌气,连忙补充道:“我又不是那些天真的小姑娘,傅总以前什么花花肠子,我还算略有领教的。”
傅寒声也不恼,只是搂在夏至肩膀的力道紧了紧。
“你确定领教过?夏夏这样说,今晚要不要给个机会真正领教一下?”
“你、你在说什么?”夏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傅寒声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脸怎么这么红,莫非——你已经想象出什么了么?”
“……这里有点不通风,我出去透透气。”夏至勉为其难的甩下这句话,挣开男人肩头上的手掌,步履匆忙的朝露台走去。
知道女人脸皮薄,傅寒声也没跟上去,正好傅蕾朝他招呼,他便转身走向女儿。
“呼……”
来到空旷少人的露台,夏至呼出一口浊气,举起手中高脚杯,将最后一点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攥紧了羊绒云肩。
“夏至。”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至转过头,看见一身黑色正装,气质儒雅温润的苏晔正含笑朝她走来。
“有一阵不见了。”
夏至从容的转过身,笑得同样得体,“是啊,上次在医院走得匆忙……抱歉,上一回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说一声谢谢就……”
“没关系。”苏晔温和的笑了笑,“我知道寒声的性子,总是有点鲁莽的,他那是太在意你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听男人这样说,夏至心里反而更加愧疚。
“对不起,那一次不应该直接就走人的,他没有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