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干嘛要晚上去呀,白天去不好嘛,晚上感觉更加恐怖了。”听我说天黑了再去,萧雨烟嘟囔着嘴巴。
“你懂啥,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我嘿笑。
一些属于黑暗中的东西,只有等天黑了才会露出爪牙,天黑了才能看清楚它们的真面目。
我没有再让项玲去那里住了,在她没有找到新的住址前,就先在我们这铺子里住。
天黑后我们开车去了那老太婆那里。
那狭小阴暗的楼道,到了晚上更加的阴森,楼道里的灯都是忽明忽暗的。
来到了604房间前,房门是紧闭着的。
“你站在这里,我去听听动静。”我对萧雨烟小声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房门前,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我刚摆好姿势,房门开了,那老太婆站在门后面,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还保持着偷听的那个动作,在那一刻尴尬的要死。
萧雨烟掩嘴偷笑了起来,大眼睛弯弯。
我也不是一般的人,立马就掩饰了尴尬,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嗨,老婆婆,晚上好。”我朝老太婆挥手,脸上露出了笑容,打着招呼。
老太婆也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盯着我看。
我又说了一句,老太婆依旧不吭声。
我摸了摸鼻子,这就没有意思了。
正当我想着用点什么招数让老太婆开口说话时,老太婆却是侧着身体让开了一条道,那意思很明显,让我进去。
我目光微闪,对萧雨烟挥挥手,她急忙跑到了我身后,我牵着她的手进去了。
当我们进入到房间里后,老太婆顺手把房间的门关上了,顿时我们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这个世界中充满了阴沉、暴戾、血腥、不安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在那一刹那我明显感受到萧雨烟的情绪受到了影响,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我屈指在她手心上画了一道符箓,她的呼吸恢复了平稳,这才将那种负面情绪驱散开了。
萧雨烟紧靠着我,躲在我身后。
房间里乱的要死,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上次来见到的那个打篮球的小男孩正坐在角落里,在他面前有一台电视机,小男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正被电视里面的精彩内容所吸引了。
我瞳孔紧缩了起来,小男孩面前的那台电视节比较特殊,那是一台用纸糊的黑白电视机,那东西是烧给死人的祭品。
萧雨烟也看到了,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够看烧给死人的电视机?
我的目光在那个小男孩身上扫视了几圈,这一看,顿时就觉得有些诡异,那小男孩身上的气息十分的古怪,像是个活人,又像是个死人。
“他本来要死了,被人丢弃在坟地里,是我捡回来的。”老太婆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像是她的容貌一般,沙哑无比,听在耳中感觉全身都是凉飕飕的。
我目光微闪,目光依旧落在那小男孩身上,半响后移开的目光,说:“你这么做让他半死不活的活着,你觉得是他的意思吗?”
“活着总比死了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老太婆说。
“你这是在折磨他,而不是在救他,如果你亲口问他是想死还是想活,他一定会告诉你不要像现在这样。”我说。
老太婆没有说话,点了一根黄色的蜡烛,那根蜡烛燃烧的时候散发出了一股恶臭。
老太婆端在蜡烛走到了小男孩的身边,然后把他的脑袋掀开了。
没错,就是那样掀开了,连着头盖骨掀开了。
“啊……”见到这一幕,萧雨烟吓的尖叫了起来。
随手把一个人的头盖骨掀开了,这画面实在是太恐怖了。
让人奇怪的是,即便把那小男孩的头盖骨掀开了,那小男孩没有发生任何的声音,而且眼睛还咕溜溜的盯着前面那纸糊的电视机看,也没有血液流出来,哪怕是一滴。
老太婆抠了大拇指那么大一块黄色的蜡油放进了小男孩的脑袋里,然后随手将掀开的头盖骨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脏乱的垃圾中爬出来了一堆的虫子。
大蚂蚁、蜘蛛、蝎子、蛇、蜈蚣……
密密麻麻,一看看去地上一层都是那种东西。
“啊!”萧雨烟吓的一声尖叫,急忙伸手抱着我的脖子。
我一直手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我身上。
从垃圾堆中爬出来的虫子并没有靠近我,全都绕过我爬了过去,它们的目标是那小男孩。
所有的虫子都爬向了那小男孩,最后爬进了小男孩的衣服里,还有的从他的七窍中钻了进去。
那个画面有些辣眼睛,我捂住了萧雨烟的眼睛没让她看。
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所有的虫子都消失了,那小男孩的身体足足大了一圈,他缩在角落里,像是睡着了一般,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你看他睡得多香甜,这就证明他现在是开心的,是舒服的,说明我做的是对的。”老太婆说。
“他已经没有了灵魂,只不过是你的傀儡罢了。”我冷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老太婆身上。
“@#¥%@#&*&*¥%!”我朝老太婆说了一句鸟语,那话我也听不懂,是爷爷教给我的,说是南疆大山深处的方言,爷爷说是问好的意思。
听到我说这话,老太婆眼中的神色变了,不再是冷冰冰的,有着敬畏和惊疑。
“你、你、你怎么会……你是……”老太婆结结巴巴的问。
我心中嘀咕了起来,“这话果然有效,不知道爷爷从哪里学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故意板着脸,见到一直冷酷无比的老太婆露出了这种惊惧之色,我心中一阵暗爽。
那老太婆没说话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十指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弯腰向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