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莘吃惊：“母亲，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居然让我们去迁就大哥？”大哥是怎样的人，他们都十分清楚，给点染料就会开染坊的人。若是他们迁就了大哥，谁还会迁就她们啊，大哥一定会觉得他们都拿他没有法子，性子会越来越恶劣，说不定还会做出更过火的事情来。

    张蓉道：“你们为何就这么讨厌你们的大哥？他好歹也是你们的大哥啊，虞姝，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做过多少事情？你大哥的腿瘸了或多或少与你也是有关系的，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呢？”

    虞玢听到这句话真的怒了，母亲这话说的还像是人说出口的话么？大哥的腿是他们的错？凭什么如此认为。“母亲，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变了，可是现在看来，您根本一点变化都没有，我真真是弄不懂，你为何会说出如此话来，你说大哥的腿儿都是我们的过错，我倒是想问问母亲，我们以前没有受过大哥的欺负么？凭什么现在我们就要养活大哥？我们都是女儿家，都说女人嫁人了就是泼出去地水，我们凭什么还要管着大哥的死活？”

    虞玢说话向来是不给人面子了，谁让她不痛快了，她便是淬人。张蓉气红了脸，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玢，你可别弄错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心中应该清楚，这是你应该说出的话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你的母亲，你大哥是嫡长子，身份不知比你高贵多少，你说这样的话，对得起你自个的良心么？”张蓉指着她的鼻头怒骂道。虞玢也是委屈，自己如今如此刻苦，虞姝让自己做什么，她便是做什么，可大哥做过什么好事儿么？大哥什么好事儿都没有做过，他不添乱已经是好事儿了。虞玢怒道：“是，大哥是嫡长子，可这又如何？难道这就是大哥可以胡作非为的理由么？这就是大哥可以随意去青楼的缘由么？

    母亲，你可知晓咱们若是开了药房，一日能赚多少银子？或许十两银子，大哥一日的花费是多少？母亲可有想过么？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么？母亲，我们从未要求过您什么，我也是任劳任怨地，我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凭什么我们如此努力，凭什么大哥就能什么都不付出？凭什么？这一点都不公平，难道母亲不是这样的觉得的么？”

    虞玢声音沙哑，若是以前，自己也是吃白饭的，有父亲养着，自己凭什么要去努力？说去努力什么的，这根本就是一句笑话罢了。但现在，她发现了自己也是有意义的，她不再是一个废人了，但就算如此，她也不喜欢去养着一个废人。

    张蓉是母亲，她是该赡养，但大哥凭什么？他有手有脚，凭什么要靠着他们赡养，是，大哥现在的的确确是脚有问题，但大哥自己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啊，他还可以考功名的不是么？凭什么他要如此碌碌无为。

    “虞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虞平可是你的大哥，你说这样可有考虑过你大哥的感受，你大哥本就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若是听到你这句话，该是有多伤心？你若是想嫁人了，你与我说，我让你嫁人便是了，别以为我不知晓，你虞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过是瞧在现在虞姝等人出息了，想要靠拢虞姝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心中再想些什么。”张蓉冷笑着道。

    虞姝简直觉得心寒，这是人说出的话么？张蓉说出此话时可有考虑过虞玢的感受？她有没有想过，此话根本就不该是她说道出的，虞玢好歹也知晓靠着自己的本事去努力，她张蓉与虞平呢？先别说张蓉，虞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家里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将他们看做是家人。

    “母亲，这若是你真心话，那我们与您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若是要向着哥哥说话，我们愿意接受，但希望您能明白，您这样的行为对哥哥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伤我们的心并无任何用处。”虞姝说，“虞玢言语虽然缺少了分寸，但虞玢说的话句句都在为您考虑，您听得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罢，该说的话我们都已经说了。既然母亲不想让哥哥改正，那我们走便是了。”

    虞姝说罢，就道：“三姐姐，四姐姐，我们走吧。”

    “等等！”

    张蓉起身，唤住他们。虞姝回头：“母亲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你们真的不能接受虞平么？”张蓉冷静后，问道。她也明白自己儿子的的确确不是个东西，她想要争论辩解，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虞姝他们不愿意接受虞平是自然而然的。张蓉也明白，她刚才话语说的太过火了，虞姝他们也是好意，她不该如此对他们说话。

    “我们并非是不能接受大哥，我们只是不能接受如今这个模样的大哥，若是大哥愿意更正，我们自然愿意接受大哥，”虞姝语重心长的说，“刚才我说话的的确确是过火了，没有将母亲您的想法放在眼中，还请母亲您原谅。”

    “不是你的错，是我说话不对。”张蓉摇摇头，抬头看向虞玢，“虞玢，你说的没有错，的的确确是我自私了，我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家中的一切都是你们在扛着，我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张蓉话语中携着一抹哀伤，她如何不明白虞平的过分，只是虞平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她不希望虞平恨上自己罢了。

    虞姝语重心长道：“母亲，虞姝能明白您的意思，我也清楚母亲您的难过，的的确确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给母亲您道歉，希望母亲您别介意了。大哥是母亲您唯一的亲生孩子，失去二姐姐的您，想必对大哥是有亏欠的，虞姝也明白，所以，虞姝不劝母亲一定要按着虞姝的话去做，或是一定要让大哥过上勤苦的日子，虞姝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