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鸿两人出了酒楼,就见那掌柜的领着个小二挑着两个酒坛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黑风已经吃饱了草料,看到牛鸿出现,亲热地把嘴巴探到他的掌心里。
“走吧,该办正事儿了。”
牛鸿向青青地点头,“青青,你上马吧,我来牵着它走。”
“不,公子,我想跟你一起走路回去。”
木怡青撅起小嘴,虽然心里甜丝丝的,这说明牛鸿并没有把她当成丫环,不过,嘴里却是不依,她的心里清楚,若是让自己骑马他走路的话,要是让他的熟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小兄弟,等等我,等等我。”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牛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任重来。
一行人慢悠悠地来到院子前,牛鸿牵着黑风进了院子,木怡青却是双臂一张,“对不起,你们就在这里等吧,我家公子很快就会把酒拿出来的。”
刚刚仙客来的掌柜的已经看到了牛鸿对这小丫头的喜爱,自然也不好跟她计较什么,反正只要买到云梦青就好了。
片刻之后,牛鸿手里断了一碗酒出来,浓浓的酒香顷刻间就飘散在空气中,任重来两眼一亮,用力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目光扫过牛鸿手里的酒碗,更是吃了一惊,“哇,好清澈的酒呀,就跟泉水一样啊,而且香味如此浓郁!”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酒,别说九两银子一斤,就是十两银子也是划得来的,小兄弟,给我来一壶。”
“喂,我先来的好不好?”
仙客来的掌柜学着木怡青的样子,双臂一张,将任重来挡在身后,“你要买也要拍在我后头,小六子,先把银子拿出来。”
他身后的小李子慌忙将一个包袱打开,只见十两一个的银锭子零散地堆在包袱里,足足有几十个。
木怡青一把接过银锭,手指捏了捏,点点头,“公子,成色不错,重量也不差。”
“青青,你去把酒拿出来,顺道把秤拿来。”牛鸿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声,右手一翻,将碗里的二道酒倒了一杯递给任重来,接着又倒了一杯递给仙客来的掌柜。
木怡青清脆地答应一声,拎着一包银子冲进了院子。
任重来早就摁捺不住心头的狂喜,仰起脖子将一杯酒灌进了喉咙,酒液入喉,只觉得五脏六腑里突然燃起一股火焰一般,汗珠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仙客来的掌柜更是不堪,一杯酒下肚,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地,幸好小六子站在他的身边,关键时候搀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出糗丢人。
“好酒,好酒,果然比原来的云梦青更香更淳。”仙客来的掌柜感叹不已,说话间木怡青已经把秤杆什么的都拿了出来,另外一只手则拖着一个酒坛。
任重来见状一愣,却是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厉害,几十斤的酒坛拖在掌上不奇怪,但是,没有一点晃动就不简单了,而且,这小丫头的年纪也不大,却练得一身好功夫。
“掌柜的,人有脾气,牲畜也有脾气,这酒自然也是有脾气的,这好酒的脾气就更烈了,所以,一会儿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慢慢走,不能晃动得太厉害了。”
牛鸿呵呵一笑,双手轻轻地捧了酒坛下来。
片刻之后,四十斤酒称量好之后,仙客来的掌柜立即匆匆离去。
“这位大叔,刚刚多谢你啦,进屋里来坐吧。”
牛鸿俯身捧起酒坛,扬声道,“青青,你快把门关了,一会儿肯定还有更多的人来买酒的。”
“公子,咱们不是要把酒全卖了嘛,关门干嘛?”
木怡青一脸不解地走过来,关了门,目光在任重来的身上一扫,却没有说话,至少在外面前她只是一个婢女丫环而已。
“没事儿,你去炒两个菜过来,我还没吃饱呢。”
牛鸿摇摇头,捧着酒坛走进了房间,头也不回地说道,“人生啊,真是奇妙的东西,在离开牛家村前,我可是滴酒不沾的人。”
任重来闻言一愣,迅速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牛鸿,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抹亮光,脸上就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果然,这小家伙正是少爷呀。
却不知道他怎的变成了这幅公子哥模样了,不过,这样倒是更像极了当年羽扇纶巾的太子殿下。
“是呀,人生无常呀,我记得阿牛那小子离开怒州城的时候,可就跟个叫花子差不多呢。”任重来跟在牛鸿的背后走进了房间。
“任大叔,你认出我来了?”
牛鸿放下酒坛,激动地抓住任重来的手臂,“你怎么跑到金陵来了?”
任重来吃了一惊,刚刚看到牛鸿抓过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臂,却没想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地压住他的手臂,两年不到,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震惊之间,任重来居然忘记说话了。
“公子,你认识这位大叔?”
木怡青提着茶壶走了进来,一脸愕然地看着牛鸿,“那你刚刚在酒楼怎么不跟他相认?”
“傻丫头,我现在可不叫牛鸿,我的身份是来自云梦州的吉文泽。”
牛鸿摇摇头,拿起茶壶给任重来泡了一杯茶,“青青,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任重来大叔,也是我的授业恩师,要不是他传给我心箭心法,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一堆枯骨了。”
“任大叔,她叫青青,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任大叔,你好,我叫木怡青,你叫我青青好了。”木怡青向任重来行了一礼,“公子,你陪任大叔聊一聊,我去给你们炒两个菜去,对了,我们家的头道酒快拿出来给任大叔尝一尝啊。”
虽然木怡青口口声声地称呼牛鸿是公子,不过,她的一举一动无疑都在表明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牛鸿点点头,看了一眼任重来,笑道,“任大叔,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来金陵了,冬梅怎么样,胖子他们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们怪想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