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寿,你怎么知道褚国平跟三位皇子之间没有联系呢?”
赵连科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有时候,我们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况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
“我倒是亲眼看到过褚国平跟三皇子在一起吃过饭,而且还谈笑风生的,你觉得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两位皇子看到了会怎么想?”
师长寿闻言一愣,缓缓地摇摇头,“那他的老丈人万才万老相国为什么星夜兼程地从老家返回京师,以至于在半途上被青云山的山贼所劫持。”
“朝廷也因此被迫用几个贼匪来交换万老相国。”
“我也没有说褚国平要担任丞相啊。”
赵连科摇摇头,呵呵一笑,“不过,刑部在六部之中的地位并不高,虽然褚国平不能担任丞相,那排在前面的人当了丞相,自然就要空出位子来,那么褚国平至少可以再前进一步,去一个重要的部门担任堂官吧。”
大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显然,赵连科说的话很有道理,万老相国深夜兼程地赶回京城,自然不会只是为了跟老朋友相聚了,而且,他的老朋友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万老相国也因此不小心被青云山的贼匪所劫持,他如此急不可耐地要赶回京师,自然是为了他的女婿的前程。
“三皇子荣登大宝的机会不大吧?”
师长寿摇摇头,“长幼有序乃是人伦大道,而且,大皇子生性善良,正是仁君之相。”
他的声音一顿,“而且,这一次他在杭州城大巷旗鼓地纵兵屠杀手无寸铁的名妓夏筱荷,已经引起了皇上的震怒,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派往西北了。”
“不,不,你说错了。”
陈明摇摇头,“我听我爹说过,三皇子去西北征讨羌人的判乱并不是惩罚,而是一种变相的考验,皇上对他的考验而已。”
“你以为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的生死皇上会放在心上,会影响到朝廷的局势?”
“那也不一定。”
赵连科呵呵一笑,“如果某些人故意把这事情的影响闹大,那么皇上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否则的话,就会引起天下臣民的愤怒。”
“只怕这一次三皇子的平叛不会那么顺利的。”陈明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据说这一次领兵的是羌人中的第一名将姜伟,这家伙当年跟齐国名将郝连达对阵都没输过的。”
“那倒是未必,那一战我也听说过。”赵连科摇摇头,“那一战郝连达以八千对阵姜伟一万三千人,而且,羌人擅长骑射,不过是以多打少而已,更何况郝连达不过是个武夫而已,哪有资格跟三皇子相提并论。”
“况且,三皇子有不少很优秀的幕僚,打仗不仅仅是因为将领勇猛,战士善战就能打赢的,我们跟那些蛮子要比的是脑子,要用计谋打败他们。”
“对了,不说这些国家大事了。”
一个年轻书生摆摆手,“对了,再有几天就是中秋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了,据说现在好几家青楼开始高价收购诗词呢。”
“醉花楼更是开出五十两银子一首的高价呢,只要做出一首让她们满意的诗词,当场就给五十两银子呢。”
“什么呀,怡红院都已经放出话来了,谁要是能够保证她们的人夺得花魁,她们愿意拿出五百两银子来酬谢。”
另外一个书生嘿嘿一笑,“五百两呀,好多的银子呢。”
“你懂个屁,五百两银子就想夺得花魁?”
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要是夺得花魁了,必然是名声大震呀,连带着姑娘都要涨价的,却只肯拿出区区五百娘银子,怡红院也太小气啦。”
“就是,真要是谁有那本事,大把的人愿意花一千两,甚至两千两,三千两啊。”
陈明呵呵一笑,摇了摇手里的羽扇,“这青楼花魁可不是不仅仅是要诗词,还要看唱词的人的相貌,唱腔,才气,气质等等。”
“所以,谁敢妄言能够夺得花魁?”
“不过,金陵三大才子出手,没准还真有这个可能呢。”
赵连科嘿嘿一笑,“毕竟,他们的名气摆在那里的,而且他们这些名妓交情都不错,他们的名气也有一部分是借助这些名妓打起来的,这个时候,他们又怎么可能会逍遥自在地看戏?”
“我敢打赌,他们那三个人必然会给相好的姑娘们做一首好词出来,你们就等着看吧,到时候,必然会有一番龙争虎斗。”
“哦,所谓的三大才子有些过于夸张了吧?”
陈明呵呵一笑,眉头微微一皱,“他们的确是有才华,不过,这花魁竞争可不仅仅因为他们一首诗词就能拿到手的,而且,金陵城有才华的人可不止他们三个,就好像上一届的状元郎刘建春,在写词方面又有谁敢自信能够超过他?”
“那也未必。”
师长寿呵呵一笑,“刘建春虽然被钦点为状元,不过是因为他有位好老师罢了,要不然的话,这个状元未必落到他的头上呢,事实上,他写的那些词不过是堆砌了一些华丽的辞藻罢了,无聊空洞之外别无他物。”
“前段时间醉花楼的夏筱荷因为一首诗挑中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那首诗刘建春能作得出来么?”
牛鸿闻言一愣,却是没想到他也会成为这群读书人谈论的话题。
“师长寿,偶尔的灵光一现并不表示就是个天才。”
赵连科呵呵一下,“而且,刘建春毕竟是朝廷命官,他自然不能因为一个夏筱荷的出阁就跑来捧场吧,再说了,他家里那位夫人可是把他看得很紧的。”
“那倒是的,要是不看紧一点的话,状元郎可是杭州城有名的风流人物。”
师长寿呵呵一笑,“京师可比杭州城繁华多了,名妓更是数不胜数,对于状元郎来说,这里可就比杭州城好玩多了,不看紧点怎么行?”
没有人接他的话,毕竟,牵涉到官员的私生活了,这么在背后议论人家不太合适。
“各位,请了。”
牛鸿将酒杯一顿,站起身来,双手一拱,“在下云梦州吉文泽,刚刚听你们说要选花魁,请问这个是官府组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