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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狼狗成精了 第15节
    看见她来了,他乐颠颠地跑过来,明晚就是生日会的正式演出了,今天带妆彩排,他化了精致妆容的眉眼,有种天使般的清俊精致。
    “等我开完生日会,咱们去玩密室逃脱吧,我没带女生玩过,微博上说的是假的。”
    “不去。”她想也没想的拒绝,“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
    密室逃脱她玩的不多,以前跟朋友们玩过几次解谜类的,不过听说现在流行恐怖向的。
    她才不去花钱找罪受。
    她环顾绚烂的舞台,听说这是卫羽宸亲自参与设计的,每个观众席上的礼包中,还放置了他亲手折的星星。
    他挺热爱舞台的,唱跳业务娴熟专业,也对粉丝挺好的。
    她想了想,忽然问:“你当初为什么没跟男团出道,而要做演员?”
    “因为你说你再也不带男团了啊。”
    他浅笑着望着她,像是在说一件吃饭睡觉般再寻常不过的事,那双仿佛氤氲着星辰大海般的眼睛,此刻明澈如清泉。
    她略略歪着头,没太懂,而他,也没打算解释。
    只是他心里依然记得,两年前,许千泽恋爱脚踏两只船翻车,风评一度低谷,她离开公司时,放的那句话,她说:
    “我再也不带男团了。”
    后来,她去做了影视,那个时候他就想,倘若他成为一名演员,应该还可以遇见她。
    如今,时隔两年,他终于找到了她,不会再把她弄丢了。
    他还记得初遇她的那一年,家乡的冬天格外冷,他,这个叫做卫羽宸的15岁小混混,在街头跟人打架吃了亏,被打得一身是伤。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她。
    那时的她,刚来这家公司不久,还在做着最辛苦的星探,而那个时候的陆淮,也是当个保镖打个杂。
    这里也是陆淮的老家,他们出差到这里,原本是到合作的中学和大学里,选些往娱乐圈发展的练习生好苗子,结果,遇见了打架斗殴的卫羽宸。
    陆淮连着几个过肩摔,把打人的小地痞们摔得东倒西歪,吓跑了,剩下卫羽宸一个人定定地站在那里,脸上沾满了碎雪和灰尘,但丝毫不掩盖自小便出类拔萃的容颜。
    陆淮吊儿郎当地把手插进牛仔裤口袋里,扬了扬下巴,蹙眉:
    “小小孩不学好打什么架?你家里人呢?”
    “你谁啊?少管我。”那个时候的卫羽宸,目光里满是狠厉叛逆的模样。
    陆淮笑了,“我是谁?哥叫陆淮,你去打听打听,早个十年这条街上要论打架,谁打得过我?”
    卫羽宸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像是受伤的小兽,充满野性,又仿佛在慎重考量双方的实力。
    那个时候的冯小岚,穿了一件大红色羽绒服,安静地伫立在结了一层薄冰的雪地里,笑盈盈地对他说:
    “你跟我走吧?去做练习生。”
    那个时候,他觉得这是他整个十五年人生中,听到过最动听的话。
    后来,他真的跟她走了。
    自打他有记忆开始,父母便陷入无休止的争吵,父亲出轨,母亲病逝,印象中只有外婆的身影,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前不久,外婆也过世了,他成了这条街上和学校里,没人管的孩子。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冯小岚走了。
    尽管他压根就不知道练习生是什么。
    她把他交给了同事,在后来的几年里,他很少会见到她,但他总是想在忙碌的训练之余,站在那偌大的公司写字楼门口望上一眼,驻足一会,想着会不会在哪个转角,就遇到她的身影,看一眼她的容颜。
    后来,他听说她升职了,换了部门,再后来,他听说她离开公司了。他满世界的找她,他想,她经手的练习生数不清,可能早已经不记得他了吧。
    而他永远都会记得,初遇她的那个雪夜。
    一如多年之后的今天,这个生日的夜晚般明亮耀眼。
    她如约参加了他的生日会,此刻就坐在内场嘉宾席的第一排,舞台绚烂,粉丝爆满。
    舞台上唱跳俱佳的少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她甚至有点记不清,当年从街头把他捡回来时的样子,印象里那是个仿佛困兽般带着野性与乖戾的少年。
    而今舞台上的他,乖巧、清俊、灵动、让她甚至有些想不起,当年他狠厉的样子。
    不过就在刚刚上台前,她看见有工作人员跟他说,他的继母那边跟公司沟通,说是他妹妹也打算往娱乐行业发展,这次生日会也来了,想让他带着妹妹上台露个脸。
    结果,他丝毫不带感情地回应:“我是独生子,没有妹妹。”
    眉目间,依稀又是那个困兽般少年的样子。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有时候冯小岚捉摸不透,而刚刚就在后台,怼完继母那边的家人后,今晚生日会的最后一首曲目上,她竟然看见他哭了。
    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就是在唱完最后一首曲目时,他提到感激的人,提到粉丝,提到外婆,目光中泛起泪花。倘若外婆还活着,看到他如今万众瞩目的样子,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其实她挺羡慕他的,会哭,会笑,会吵,会闹。
    而她自己,没有情绪,什么也不会。
    无论是他在舞台上唱着情歌撩人的样子,还是跳着街舞燃炸全场的样子,亦或是说起亲人目中氤氲着水气的样子,那都是他,百变的他。
    两个小时的生日会,满场绚烂的灯牌,他站在舞台巅峰的样子,好像是整个世界最的王者。
    今天的生日会,她跟唐玥一块来的,退场的时候,她们特意等拥堵的粉丝走了七七八八,才离场到了地下车库,今晚她还有一场约,答应了陪唐玥去滑雪。
    夜场雪。
    她不太会滑雪,充其量也就是在初级道上穿个单板拍拍照,再慢慢地滑下去。不过唐玥喜欢滑雪,这两年的冬天,她都会陪唐玥来玩上几场。
    不过夜场雪,她还是头一次来。
    已经在车里备好了滑雪服,她开车,从诸多粉丝的车中杀出一条路来,就拐上了高速。
    并排处,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在高速上疾驰,车窗四周拉着黑色的窗帘,神秘莫测。
    她觉得有点熟悉,多瞄了两眼,唐玥也看出来了:“那不是卫羽宸的车吗?”
    她也认出那车牌号了,这个时间卫羽宸刚结束生日会,照理来说应该是回家休息,她隐约中记得,卫羽宸的家不是这条路啊!
    “诶,不会是追着你去滑雪吧?”唐玥忽然笑了,碰了碰她的胳膊。
    “他神经病吧。”她吐槽了一句,专心开车。
    她和唐玥的车此刻已出了五环,这条路的确是往滑雪场去的方向,她们此刻已开了四十分钟,就连原本跟着卫羽宸保姆车的粉丝,也逐渐失去踪影。
    卫羽宸的车像是知道路线一般,从上一个高速路口,就与她逐渐并行,甚至超了过去。
    “跟上去看看。”唐玥好奇心爆棚,不嫌事大地怂恿着。
    “这个点他应该在做直播吧。”嘴上说着话,她还是驾车跟上去了。
    “哟,连这都知道啊,你也挺关心那小破孩的嘛。”唐玥悠闲地坐在副驾上,调侃着,悠哉悠哉地拿出手机。
    冯小岚知道那小孩儿生日会后安排了给粉丝直播,一点儿也不奇怪。
    唐玥把手机调整好,放在支架上,笑盈盈地将屏幕特意对着她。
    她开车的间隙瞄了一眼,果然,屏幕里的卫羽宸在直播中跟粉丝畅聊,直播的背景,就是此刻与她们并排而行的那辆商务车。她特意扭过头,往对面看了一眼,商务车的窗帘依旧拉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手机直播间的卫羽宸往旁边望了一下,她也下意识地去看车窗,果然就看到并行的那辆黑色商务车的中排,深色的窗帘从里面拉开了一点,卫羽宸的脑袋从车窗露出来,还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那一眼的目光,带着一般调皮一半撩,就好像是在说:没想到吧?
    她把目光扭了回去,假装没看见。
    二十分钟后,滑雪场到了,她和唐玥停好了车,果然,卫羽宸的车就缓缓驶进她相邻的车位,停下了。
    这一次,卫大明星打开了车窗,直接探出头来,悠哉悠哉地用胳膊撑着脑袋,一双大眼睛在雪地独有的夜色下,闪亮亮地,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不说话。
    “卫羽宸,你来干嘛?”她没好气地盯向他。
    “你可以来滑雪,就不许我来啊?”小朋友慢悠悠地轻笑着,像是在故意挑衅她。
    开什么玩笑?帝都那么多滑雪场,偏偏在生日会结束这天,跟着她的车凑热闹来?要说巧合,她才不信呢!
    她不理会,直接跟唐玥拿了装备下了车,唐大小姐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卫羽宸跟陆淮一块来的,两个人都是滑雪的高手,冯小岚甚至想起,她曾经在微博的粉丝图中,看到过卫羽宸滑雪,只不过他常去的滑雪场,是另外一家。
    唐玥一边换着装备,一边笑着问她:“妞,你信不信,那小孩就是追着你过来的?”
    “得了吧,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小鬼大。”冯小岚穿上红色的滑雪服,将头发梳了个辫子,挽在脑后。
    在滑雪这方面,她只是个初级选手而已,跟唐玥没法比,每每来到雪场,她的玩法也就是踩着单板美美地拍照。夜场雪她头一次来,漫天遍野白茫茫的一片,将帝都苍凉的夜晚照耀得如同白昼,绝美如童话。
    难得日理万机的陆大助理来了,放任自家艺人自己玩去,抽身给冯小岚当了会教练,悉心教授了一番她这个万年初级选手,又一言不发地把帽子手套给她整理妥当。
    唐玥这个老手不知道为什么也来凑热闹了,兴致勃勃地跟着陆淮学了遍新手教程,后来冯小岚便让他们俩去高级道玩了,她自己则找了个休息区坐下来,欣赏着雪夜美景。
    四周美好而寂静。
    不大一会工夫,卫羽宸不知道从哪跑过来了,也背着单板,连跑带颠地来到她身边坐下,抬头望了一会雪夜星空,忽然扭头问她:
    “我今天表演怎么样?”
    “相当好。”
    她微笑着凝视他夜光下颀长浓密如同精灵般的羽睫,真心实意地称赞他。他的舞台的确非常好,她甚至觉得当年他没有选择偶像出道,而是当了演员,有点可惜。
    “那,有没有奖励?”他得了便宜卖乖地问她。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吧?想要什么?”
    他似乎也思考了一会,然后轻笑:“陪我去玩密室逃脱吧。”
    “……不去。”她直截了当地拒绝。
    “胆、小、鬼。”他一字一句地说她。
    “你才胆小鬼,我是坦克。”她毫不偶遇地反驳他:
    “我不玩密室逃脱,那是怕影响氛围,你想啊,一群人都吓得团团转,就我一个人不害怕,还特别想跟扮鬼的工作人员聊两句,你说是不是特别出戏?”
    她耐心仔细地跟他解释。她的确没有骗他,她就是这样的人,这种群体类活动,她自来就是没什么参与感,想当初大学的时候,大半夜带着寝室的姐妹们探访废弃的教学楼、讲鬼故事、逛鬼屋……
    尽管实际上她一个人的时候,连鬼片也不敢看。
    “卫羽宸,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这一次未等他回答,她忽然就轻轻叹息:
    “我特别佩服你这种,在舞台上能嗨得起来,开心的时候会跳会闹,伤心的时候也会掉眼泪,说白了,就是个有正常情绪的人。”
    言罢,顿了顿,她接着道:“而我不行,从小到大,我好像从来没有大笑过,也没有大哭过,更没有大喊大叫过,连玩个密室逃脱,都是破坏人家氛围的那个。”
    “那,你会害怕么?”卫羽宸忽然就直视她的眼睛,一字字问。
    她想了想,忽然就笑了:“在你这种小破孩面前,我怎么会害怕呢,我是怕万一抢了你坦克的位置,影响你带妹出风头。”
    他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她,不说话,像是聚精会神地思考了一会,然后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