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澄和方媛在下面指挥这个又指挥那个,忙得一头的汗。
“啧啧,这群憋坏了的孩子。”
向南正看得有意思,忽然听到后面的座位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富三代”朱熙,他穿着一身花不溜秋的大号短袖和短裤,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墨镜,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纨绔子弟。
还别说,他本质上就是个纨绔,就只差调戏妇女了。
这小子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组织文物修复培训班,这次公司旅游的时间,也是专门安排在了最近一期文物修复培训班刚刚结束的时候,因此,他也跟着跑过来凑热闹了。
向南憋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憋坏了的孩子?”
“这还用问?看脸上的青春痘就知道了。”朱熙撇了撇嘴。
“小朱啊。”
向南回头瞥了他一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意味深长地说道,
“少去点那种地方,要是把身体搞坏了,我下次可没脸见你爷爷。”
朱熙:“!!!”
我特么现在被你指使得像条狗,我哪有时间去那种地方?
不是……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向南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深意。
是,你就是!
……
大巴车停了五六分钟,又继续朝机场的方向开去。
那十位年轻女孩虽然互不熟悉,但都来自婚恋网站,在“金牌红娘”的带领下,天然地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聊个不停。
“金牌红娘”金姗姗是个三十来岁的已婚女士,她将自己带来的十位女孩安排好之后,便来到大巴车的前面,落落大方地说道:
“大家静一静,首先,要感谢向南文物修复有限公司提供的这次别出心裁的相亲方式,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大家会以一个集体的方式进行活动,因此,作为一个团队的成员,互相熟悉是一个必要的过程。接下来,我们大家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最好能详细一些,比如爱好什么的,也都说一说。”
顿了顿,她看向离她最近的一位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女孩,笑着说道,“小萱,你先来吧。”
“大家好,我叫何雨萱,今年23岁,来自之江临安。”
长发女孩一脸从容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说道,
“我大学时在魔都读的,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现在在一家文学杂志社做文学编辑工作。我平常呢,喜欢写写小说,看看电影,听听歌,偶尔有空闲的时候,也会外出旅旅游,拍拍照什么的。”
何雨萱说完之后,朝大家笑了笑,就坐了下去。
她刚一坐下,坐在她身后的一个略显丰满的女孩就站了起来,一脸爽朗地说道:
“大家好,我叫杜月茹,今年25岁了,目前在一家4a广告公司做策划经理,我呢,和小萱比较起来,就比较外向一些,算得上是一名资深驴友了,魔都附近几个省份的名山大川,我几乎都去遍了。当然了,我是做广告的,没个好身体可吃不消。”
何雨萱的气质,还是比较接近文学青年,看着落落大方,实际上给人的感觉有点不大好接近,有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感觉。
和何雨萱相比较而言,杜月茹就比较接地气了,刚一说完,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女孩子们一个个地都自我介绍了一遍。有的人性格开朗大方,有的人则比较腼腆害羞,还有的人胆子比男生还大,竟然直接就问,“谁是向南,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倒把向南给吓了一大跳。
“南哥,看来咱们公司这群单身狗里面,你是最有希望‘脱光’的人啊!”
朱熙躲在向南的后面,贱兮兮地笑道,“我觉得你应该先下手为强,选个自己看着顺眼的,要不然,等你被哪个女孩子死缠烂打住了,那就有得你头疼了。”
“说得好像你经验很丰富一样。”向南扭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管好你自己再说我吧。”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朱熙无奈地摇了摇头,摆出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
向南懒得搭理他,继续坐在那儿,饶有兴致地听大家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我叫康正勇,今年25岁,家里是农村的。”
康正勇站在那儿,目光游离,两只手紧张得拽起了拳头,就好像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我,我从大三那年开始,就跟着老师学习修复古书画,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逛逛古玩街什么的,收集一点残破的古画回来将它修复。我觉得,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看到残破的古画被我修复完整的时候。”
“这个,康哥啊,我能不能问一问啊!”
一个将长发扎成马尾辫的女孩一脸好奇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的生活很简单啊,不是在修复古书画,就是在修复古书画的路上,你就没点别的爱好?比如看看电影啊,做做运动啊什么的。”
许弋澄和覃小天这些损友一个个捂着嘴,“吭哧吭哧”地笑,憋得脸都快变形了。
康正勇却是紧张得一脑门的汗,他使劲抓了抓衣角,结结巴巴地说道:“一,一个人看电影没意思,做,做运动倒是经常会做。”
“哦?”马尾辫女孩来了兴趣,问道,“康哥喜欢做什么运动?”
“做,做饭拖地,算运动吗?”
“……”
第786章 也太不把自己当妹纸了
朝沧梧而夕北海。
粤西北海,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始发港,同时,它也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粤西北部湾经济区重要组成城市。
《汉书·地理志》上记载,汉武帝遣使者从合浦、徐闻远航至东南亚和南亚诸国,远至印度、斯里兰卡等地,用丝绸和黄金交换明珠、琉璃等奇珍异宝。宋、元、明时期发展到波斯湾及非洲北部。
这条闻名遐迩的“海上丝绸之路”,既是古代华夏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也是已知的最为古老的官方往来的海上航线,在东、西方经济文化交往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北海是一个浪漫的城市,风光旖旎,气候宜人。这里的自然环境得到很好的保护,大陆和海岛沿岸有众多天然优良海滩,海水温净碧透,浪软如毯,是众多驴友度假观海的好地方。
从魔都到粤西北海,坐飞机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向南一行人抵达北海福成机场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大家乘坐机场巴士抵达事先提前预订好的酒店入住,一番忙碌之后,一群人又去吃了点东西,便直奔一路上早就心心念念的沙滩上去了。
“向老板,等会儿到了沙滩,你能不能帮我拍点照片?”
那位“文学青年”何雨萱回了一趟房间,就换了一身粉绿色的沙滩长裙,露出两根白腻的胳膊,头上则戴着一顶纸草遮阳礼帽,脚下的运动鞋也换成了一双白色的拖鞋,露出了白嫩嫩的脚丫子。
此刻,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尼康d7500专业级数码单反相机,正笑盈盈地望着向南。
“拍照有什么好玩的啊?”
另一边,一个叫吕晓彤的女孩则穿着一身比基尼,傲人的身材显露无疑,她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手里托着一只排球,笑着对向南说道,
“拍照太俗气了,南哥,一会儿咱们玩沙滩排球好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听到吕晓彤针锋相对,何雨萱也不生气,她显得很大度,笑着说道:“行,那你们玩,我给你们拍照也一样的。”
向南虽然暗地里被姚嘉莹贬为“木头”,但不代表他真的就是“木头”啊,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女孩表面上和和气气,说不定底下正暗流激涌呢,他可不愿意被搅和在里面。
“女人,果然是事业上的绊脚石啊!”
向南心里面暗暗警惕,书上说的果然没错,这才刚刚认识呢,就这么惊心动魄了,要是时间长一点,那还了得?
以后自己还能好好修复文物吗?
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
向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书来,笑着拒绝道:“你们玩你们的,我就不掺和了,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还得复习功课呢。”
“咦,南哥还没毕业啊?读研究生了吧?”
吕晓彤一看,半个身子都往向南的方向靠了过来,“这书,是全英文的?哎呀,我大学里学的英语,只剩下跟人打打招呼了,连这书名都看不懂。”
向南没做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吕晓彤,也太不把自己当妹纸了吧?都挤到自己身上来了,难道她自己没感觉的吗?!
车上其他人看到向南这副模样,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何雨萱看不过眼了,伸出小手拉了拉吕晓彤,不动声色地说道:“让我看看。”
等到吕晓彤让开之后,她瞄了一眼向南手上的书,笑道,
“哦,这是《从经济的角度分析佛罗伦萨的文物修复和艺术遗产保护》,这本书的原文应该是ydl语吧,不过西方人的思维大多是相接近的,看英文版总比看国内翻译过来的版本要好得多。”
“显摆什么?”吕晓彤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英语这么牛掰,你怎么不去国外?”
她说得极小声,估计除了她自己以外,也就坐在她身边的一个短发小姑娘听见了。
向南没有理会她,而是看了看何雨萱,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也看这种类型的书吗?”
“这个太专业了,不过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书籍,我偶尔也会看一看。”
何雨萱笑着说道,“比如说《天工追梦》啦,《大英博物馆百物展:浓缩的世界史》啦,还有《帝国盛世-沙俄与大清的黄金时代》等等,这一类的书籍我倒是看一些,不过可不是为了研究,主要还是为了拓宽知识面。”
向南点了点头,说道:“嗯,现在能静得下心来看这种书的人,已经不多了。”
两个人聊了没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那位“金牌红娘”金姗姗在前面喊道:“银滩公园到了!”
向南抬头望去,只见车子正好停在了银滩公园的入口处。
马路的两边,一边是高大的棕榈树,一边是一处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从茂密的树冠的中望去,可以看得见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一丝丝如被小孩撕下的棉花糖般的云朵,缓缓地在上方游移。
在车子前头,可以看见两栋两层楼高的建筑,银滩公园的入口处就在这里。
北海三面临海,有很多处海滩,每一处海滩都各有特色,各不相同。
比如说,银滩东区海滩的红树林和海上日出很出名,要赶海的话,这里的海滩也最合适;再比如说,银滩公园和海滩公园的海滩又长又平,沙子细白,海水也很干净;而侨港海滩的冲浪和宵夜最有名等等。
银滩公园和海滩公园是两个不同的公园,中间被一个渔船的避风港给隔开了来,两个公园并不能直接从海滩上走过去。
不过,这个避风港也很有意思,是渔船上下鱼获的地方,要是运气好,正巧碰上渔船回港,那就可以在那里买到新鲜又便宜的海鲜,再拿到酒店里去简单加工一下,就是相当不错的美味了。
一群人在金姗姗和方媛的带领下,先后进入了银滩公园的入口,也顾不上去细看周边的风景,一股脑儿地冲下了海滩。
大海,我们来了!
第787章 你是话题终结者吗?
如果不是许弋澄“强迫”,向南是不会跟着大家来北海的,他的性格里还是宅男属性偏多,并不是很喜欢外出旅游。
事实上,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宁可躲在修复室里,挑一两件残损的青铜器文物来修复,打磨一下技术,那也比现在这种无事可做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