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人群趴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玛丽坐在餐桌前端庄的吃着东西,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嗓把这几个人喊下来。
小津河嘿嘿一笑,在餐桌上收拾残渣:“昴哥可以啊,情商智商双高,经过我的点拨终于知道星野吃哪一套了。”
玛丽和羽田回到各自房间里休息,只剩下世良坐在客厅看着小津河一个人忙碌的背影,托着脸感叹道:“小津,很辛苦吧?”
“习惯了就不觉得辛苦了。”小津河的袖子撸到手臂上,他身上没什么多余的肉脂,营瘦的手臂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但是收拾起东西来却动作利落。
世良见他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在篮子里,笑嘻嘻地走过去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兜个风?”
小津河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傻愣愣的“啊”了一声,然后就被世良拽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
呼啸的风打在身体上,让摩托车有些摇摇欲坠,小津河抓着摩托的后座把手,看着身前这个小姑娘弓起的后腰。
她的确不像是一般的女性,过分中性的打扮很容易会让人忘记她的真实性别,可是小津河第一次见到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女孩子。
可能是因为那天在擂台上的时候,小津河看着世良真纯,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十七、八岁时的星野栗。
好斗,飒爽。
世良骑在摩托车上,带着小津河一头扎进呼啸的风里。
小津河隔着头盔,大声询问:“你心情不好吗?”
“哈?”世良反问。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小津河更大声的询问。
世良笑了两声:“稍微,有一点点。”
“为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我前不久才发现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哦。”世良大声笑道。
小津河乖乖的闭嘴,任由世良把自己带去任何地方。
摩托车行驶了很久,才在一片海滩处停下。
小津河站在海滩的岸上,看着一望无际的人造湖和已经没有人在的沙滩,略有不懂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停好车的世良。
世良摘下头盔,夹在腋下。
她走到小津河旁边,星光洒落在她没心没肺的笑容下:“其实啊,今天是我爸爸失踪第17年的日子。所以在饭桌上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点怀念起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了呐。”
父亲这两个字,仿佛在小津河的心底里生下了一条带着荆棘的根刺。
在记忆里面,“父亲”这种东西所带来的是噩梦一般的痛苦和折磨。
“或许你们可能觉得,父母是m16的特工而大哥是fbi的探员,我的人生应该是很幸福的才对。可是呢,我7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我的大哥,在此之前,我曾在英国、美国、日本各国生活。辗转了十几家学校、改变过无数次家庭住址。做特工和间谍这一行的,作为他们的子女随时也会处于被报复的危险境地。在17岁之前,我从来没有交过朋友,因为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换一个地方生活。再换句话来说,其实我也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呐。”
世良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腋下的头盔,笑容蒙上了清浅的月色,让她看起来略微有些笑容单薄。
“世良……”小津河心尖被轻轻一揉,有些发酸。
她大咧咧的伸手,勾住了小津的脖子,笑道:“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秀哥就是在类似于这个地方的这种海滩。他是一个和吉哥完全不同的哥哥,不管我做什么事都不会被我注意,我为了逗他笑做了很多蠢事,那个时候觉得他很不好相处很害怕他会觉得我烦。也就是见了那一面,秀哥就去了美国。我以为这一辈子可能和秀哥的交际都不会很深了,直到有一天妈妈给了我一叠录影带,说是秀哥给我的。听说我对截拳道很感兴趣,特地为了我录制。”
她依靠在栏杆处,眼睛里面是亮晶晶的憧憬。
“穿着fbi搜查官警服的秀哥,实在是太——帅气了!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也达不到他那样的高度,小栗小姐说的对,如果红黑大战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废柴啊,稍微有一点点的难过。”
小津河看着她略深的绿眸里沾染着浓夜的黝黑,下意识的反驳:“才没有的事,如果上次在大阪府公园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早就死掉了。”
“哈?然后我也被打到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世良挠了挠脸,嘻嘻笑着。
小津河抿了抿唇,朝她伸手:“车钥匙借我一下。”
“哈?你要做什么?”
“去一个地方,你在这里等着我。”小津河扭动车钥匙,骑着摩托消失在夜幕里。
世良有些无奈,什么嘛,但是没有走动依旧呆在原地等着。
夜风有些凉,吹的她夹克衫跟着摇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街的另一边才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小津河骑在摩托车上,朝后车座努努嘴:“上车,我载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听我的安排。”
“什么嘛?这么神秘。”世良好奇的爬上去,双手搂着小津河的腰。
“我啊,会变魔术哦。”
他笑着,拧动着车把。
摩托车“嗡嗡”起鸣,他耐心的数着:“三、二、一……go!”
车子在发动的瞬间,世良看到整个海边的虹灯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使一般同时亮起,摩托车慢悠悠的往前飞驰着,所到的地方就会亮起一排七彩的虹灯。
那亮晶晶的灯闪烁着,映在世良的眼底里,就像是受到了召唤的彩虹。
“好漂亮……”她听着耳边的风声,瞠目结舌。
“哄——”池水里的喷泉口上升飞腾,在空中凝聚成一团蘑菇团形状的水流。
水流上投影出一道霓虹的折影,影子只能看到身体的轮廓却看不到那人的性别和长相,只知道似乎是一个女孩子。
世良瞳孔骤缩,眼底里喜悦跳动。
是她吗?
小津河离开的这半个小时,做了这么不得了的事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世良无法置信,跟着小津河在这沙滩边一圈一圈的绕着,享受着凉爽而又轻柔的夜风。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入侵了一下这个沙滩的指挥台而已。
小津河大笑着:“我会变魔术啊。”
“魔术,吗?”
世良看着湖水里沸腾的涌流,看着那呈现在水面上的折影。
她心里面所有的不适都仿佛被湮没在这湖水之中。
“原来小津也是一个魔术师呐。”她的头依靠在小津河的后背上,小虎牙咬在下唇瓣上,眼睛里面被璀璨的烟火充盈着,笑容灿烂。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星野栗浑身上下都散了架。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运动是一件这么磨人的事,看着那个讨厌的男人悠哉地爬起来去淋浴间洗漱。地板上散落着的二人衣物也被皱皱巴巴的堆积在一起,她懊恼的砸脑袋。
搞什么啊,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嗯,必须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翻来覆去,她不能这个样子走出赤井的房间,只能在他的衣服里摸到了他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男士烟要苦很多,而且更别提还是赤井爱的这款美式香烟。
她穿了件内衣和内裤,坐在阳台上,抽的满脸拧巴。
月光洒在她洁白滑腻的肌肤上,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星野栗听着洗浴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没过多久,里面的男人才清清爽爽的走出来。
他腰间别着一块浴巾,露着上半身的精瘦和健硕。
完美的人鱼线上流淌着没擦干净的水痕,朝着星野栗走过来的时候就像是移动地chun药,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多了起伏。
他光着脚走过来,沿途的路上踩下一行湿漉漉带着热气的脚印。
赤井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径直坐在星野栗的对面,抓着她的手腕含住她指尖夹着得烟草。他唇瓣轻动抿了一口烟丝之后,将烟雾吐在二人面前。
这一套举止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一点撩拨的意思却让星野栗面红耳赤。
手里的烟上有了他的唇痕。
星野栗哼了一声,掐灭手里没抽完的烟,起身去捞地上的衣服准备回屋。
谁知那男人反手把她抱住,脸颊埋在她的肩膀处,低声说:“去那里?”
他的身体滚烫,轻吻落在星野栗的右肩后方。
“不是结束了吗?”星野栗看着镜面倒映着的二人,她的腰部被紧紧地搂住,二人紧贴着亲密无间。
赤井神情微顿,身上还带着热水的潮气:“不然我们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一家人。”
星野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两眼空洞,内含讥讽:“我这样的人怎么和你们成为一家人啊。”
她慢悠悠的转身,看着男人少有的错愕和灰白神情,伸手轻轻捧着他英俊地过分的脸廓。
黑麦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啊,真的很难让人不爱上。
可是最不应该,让她这种人爱上。
完美的纯白混上了墨点,就不再值得国民的信任。
“fbi。”她张了张唇,指尖抚摸着他踔厉的脸颊,从上至下,到那荒芜的小岛,砂砾的舌尖。“当初是你告诉我的,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后来我才发现,曾经那么凶悍的自己有多么恐怖。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曾给过我善意,我也不会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感到痛苦。”
她不想拖累这些人。
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造下的那些孽。
恶果由得她一人承受就好了。
没必要牵扯到旁人。
星野栗无奈的苦笑:“fbi,你真是我的天敌,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如果再来一次,两年前在我身份暴露的那天晚上,你还会冒着被组织处决的风险,故意把fbi的探员们引到组织的包围圈之外吗?”
星野栗摇头:“不知道。”
他端起星野栗的下巴,像是有星辰掉落在他的眼底里:“两年前你救了我,救了fbi二十名探员。两年后我来救你,救你的往后余生。”
清泪落下,没入赤井的指尖,他看着女人流泪的笑容,心扎刺骨。
他不喜欢看着自己的女人哭,会显得他很无能。
“既然如此。”星野栗敛去笑容,认真的说道。“等我把boss和梅洛都给你们带回来,我应该就是有功之臣了吧?我应该可以站在阳光下了吧?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在一起吧?”
至少,在这之前,他们没有任何瓜葛。
如果任务失败,fbi也不会被她牵连。
很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为什么赤井看起来这么悲伤,好像她就要死掉了似的。
星野栗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底,里面好像有一汪枯竭的裂池,她倒映在他的眼底,就好像被捆在那沼泽之中。
末了,fbi手臂用力,将她拽向自己的怀里。
他轻柔的抚摸着女人的长发,将声音没入她的发间:“只要你想,我们随时都可以在一起。”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个世道的同意了?
只要她想。
他就可以牵着她的手告诉所有人,没错,fbi就是爱上了组织里的成员。
可是星野栗知道,她不能把这个身处在顶峰之间的男人拖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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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栗妹真的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啦~虽然还想再虐一虐秀哥,可是人物不允许我这样做了,笔尖不随着我的心意走而是跟着人物走,先甜蜜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