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现在是□□时代,但是很多时候枪械并没有那么好用。
枪声大容易引起注意且不说,一个小小的防弹衣就能保命。
所以,白暮离歌这种真刀剑的暗杀者,就成了组织里的一个秘密武器。
可以杀人于无形、取人性命于掌中。
二人在这悠长的走廊之中,把四周的空气变成瞬息万变的屠场。
这箭弩拔张的气氛下,忽然从黑麦的身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声呼喊。
“我在这里——”
小津河的声音。
透过黑麦、穿过空气、带着回音。
星野栗瞧见穿着橘色囚服、头发樱红的小兔崽子。
几日不见,他没时间打理自己,平日里最爱折腾的头发长得老长、胡子拉碴的像一个小老头。
小津河,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就在她的面前,中间隔着那个叫黑麦的男人。
黑麦带了枪,但他不能开。
fbi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夜闯日本监狱,本身也是违规的事情。
他看着走廊另一头那个红头发的青年,后者看向星野栗,几乎是热泪盈眶恨不得二者抱头痛哭的模样,心道。
原来她一直心心念念想救的是这样的男人。
不是merlot?
还没来得及细想,右侧熙熙嗦嗦的声音传来。
双刀划破空气,带着一团气流,直直朝着黑麦的喉颈而来。
男人微微后仰,轻松躲过这两道致命的刀气。
面具里的杏眼一凌,有些错愕。
黑麦完全不去管她,纵身一跃奔向橘色囚衣的小津河。
小津河没什么战斗力,只感觉到有两股风,“嗡”的一声几乎同时落在自己身边。
黑麦和星野一前一后,男人的手刀停在半空,被一把黑刀挡断。
星野身子呈弓形猫腰,左手自下而上扬起一团黑色气流,将黑麦的攻击化解于无形,眼角的余光却瞧见对方右手直逼面门而来。
他想摘掉自己的面具!
星野栗急速转身规避掉他的探手,却有感觉到右后方传来促紧的一小股旋风。星野栗条件反射架起右臂,横在面前不让自己的脑袋受伤。
黑麦横空纵跃,左腿绷直脚尖踢中星野的右外臂。
“嘣”的一声,骨肉相撞之音。
星野栗右臂微微发麻,知道黑麦用足了力道,若不是挡了这一下,恐怕她会直接昏死在地。
她怒火中烧,右手反握着白刀,手指灵活的转动刀把,让白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变成正握,狠狠的朝着黑麦的左腿划去。
颇有一股致死的意味。
呼呵声混着远处的枪声。
衣襟席卷着空气,化作狂风骤雨的攻击交错。
黑麦右腿自转,收回左腿只让白刀划破裤脚。
衣料纤维在空中纷飞,带着肃杀和冷峻的迫力。
二者交战的第一回合,各自不讨好。
星野栗白刀向前,黑刀在后,摆好进攻的架势。
“黑麦,这是你自己找死。”她像一只暴怒的小狮子,速度犹如脱膛的子弹,快到小津河看不清二人如何交手。
只知道空中到处都是打斗的撞击声、刀尖划空的刺耳声、拳眼落地的闷响声。
二人衣决在空中翻分、交织。
时而像亲密无间的恋人、时而纵横交错留下血迹斑斑。
黑影叠迭、颇有不死不休之意。
小津河知道,星野生气了。
两年前没打过黑麦,一直是星野的人生之憾。
星野栗借着墙当翘板,在空中翻过一个漂亮而标准的一字马,脚踩在墙上当作助力,猛的一个跃步像是盘空而飞的燕子,白刀借力一划直冲着黑麦的头颅而去。
黑麦向后仰首,反手攥住她纤细的脚踝,让她悬在空中仿佛像时间定格了一般。
星野栗隔着面具,看到黑麦沉入阴霾的表情。
她刀刀致命,他步步留情。
黑麦松手,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坠落地面。
眼看着要摔个重坑的时候,她身型在空中翻了个圈,脚尖点地稳稳落下。
轻盈、潇洒。
“星野……”小津河快步跑过来,小声询问道,“你行不行啊,他可是黑麦……”
“废什么话,快滚下去。”星野用肩膀顶了一下小津河,朝着楼梯口示意。“往西三百米的树下,有辆摩托车,就在树底下。”
“那你多撑一会儿啊。”小津河得令,不放心的嘱咐后朝着楼梯小跑。
走廊里就剩下星野和黑麦二人,她架着双刀,脚步盘稳步入戒备状态。
黑麦身上的衣服也不似方才那样平整,身上有被利器割破衣襟的口子,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桀骜冰冷。
星野栗总觉得,他那眼神仿佛能穿过面具看到自己。
二人忽然像是心有灵犀般的停止了进攻,却都没有放下警戒。
“黑麦,这些年来,你也不好过吧。”星野栗轻哼,声音带着讥讽之意,很是刺耳。
他却不愤不怒,黑色皮鞋踩着轻缓又优雅的步伐,拉近二人的距离。
“两年前,在我和琴酒约定见面时,你乔装打扮替琴酒刺探情报。我卧底身份曝光,你成了揭露我身份的功臣。”黑麦声线低沉,音色沙哑,仿佛有人在耳鬓厮磨的性-感之音。
星野栗想着,杀了他,还真有些可惜。
“不过,我一直好奇一件事。那时候,你明明有机会杀我,为什么你放弃了而是选择了离开。”他自问自答,好似心中早有答案。“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或许当时的你根本不想拥有代号。”
星野栗心尖一紧,被他说中了。
没错,组织里的成员们,所有人都渴望拥有代号。
因为代号意味着步入组织的高阶层面,也意味着实力的象征。
但是星野栗心理一直明白,加入组织不是长久之计。
原本投靠贝尔摩德就是为了接任务拿钱给奶奶看病,从未想过一辈子都混迹在组织当中。
这是她人生中做过最理智的一个决定,后来组织的覆灭也应证了她的判断。
正是因为没有代号,才让她能够逃脱红方的追捕。
两年前,她放过了黑麦。
但是fbi却没有放过她。
当时的她被贝尔摩德化妆成老头子,黑麦可能也没想到这个老人家这么能打。
二人你追我赶在高速公路上演速度和激情,双方对枪,打空了子弹、报废了车辆。下车后的肉搏之战,又把彼此打进医院。
“滴——”摩托车的长鸣声,持续了三秒钟。
星野知道,这是小津河的暗号声。
她准备做最后一搏,小腿半蹲像弹簧一样飞出去,白刀先出、黑刀防守。
黑麦侧首,刀气在他发间穿过。
寒气带着一阵冷意,让他下意识的左手提起,攥住星野栗的右手腕,用肩膀带力顶在星野的肩肘处。
星野以他宽厚健硕的背脊为圆心,二人一上一下背贴背在空中打了个翻,纵身跃到窗边。
“嘻嘻嘻嘻……”她的笑声带着让人发毛的颤意,面具下的笑容相比是得逞了后的洋洋自得吧。
黑麦看见她右手弯起,用自己的手肘猛烈撞击窗边的玻璃。
“不跟你玩了。”
她忽然声音雀跃,带着俏皮的笑意。“再也不见,黑麦。”
一个燕子翻身跃下窗辑,在身体不停下坠的瞬间用腕圈铁丝拴住不远处的树。整个人像摆钟一样,从四楼落在地上,奔向那辆黑色的摩托车。
小津河自觉的让出驾驶座,星野栗胯上摩托车的同时,小津河默契的帮她戴上头盔。
油把一拧,这辆黑色的雅马哈犹如脱弦的箭羽,朝着监狱大门横冲直撞。
小津河的声音夹着风,带着奔向自由的雀跃。
“星野,你来救我了!”
“闭嘴,白痴。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吗?”星野栗没好气的骂骂咧咧。
她头上戴着一个黑色头盔,正好卡在她额头的伤口处,有些不舒服。
黑白面具被她扔在地上,车轮碾在上面,将陪伴了她五年的面具碾碎。
就像是,碾碎了“白暮离歌”这个外号,让它变成粉末,随风散去。
“星野,我们回大阪吧?再也不和黑方打交道,安安分分的做个正常人吧,好不好?”小津河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笑声。
“当然。”星野栗凌目冷哼,看着横在监狱门口七扭八歪的各种尸体。
车轮无情的碾过去,在枪林弹雨中,擦肩而过风尘不染身。
扬起的灰尘漫天,留给世界的是血迹斑斓。
她硬生生的带着小津河闯了出去。
她,星野栗。
又完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逃亡的路上,没有那么顺利。
很快一辆红色雪弗兰和白色马自达都出现在了星野栗和小津河的身后。
二者你追我赶,谁也不让谁。
而那辆承载着两人的摩托车,就是他们的猎物。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小津河一僵,抱紧星野栗的腰,骂骂咧咧。“他们什么毛病啊,merlot也逃出来了不去追,追我们干嘛?!”
“merlot也逃出来了?”星野栗一惊。
“啊,和我……一起……”小津河的声音夹着颠簸。
星野栗还没来得及回应,摩托车的反光镜就看到左右两边一红一白两辆车,对着自己穷追猛赶,逐渐拉近距离。
“这车速度也太差了,不如咱们的那辆阿古斯塔。”小津河嘟囔着。
星野栗没好意思告诉他,阿古斯塔已经丧命于鸟取县,粉身碎骨。
而此时此刻的星野和小津河,也被两辆气势冲冲的车夹在中间,仿佛对方的囊中之物般。
她碎了一口,忽然打了一个左斜转。
整个摩托车呈45度角向左歪斜,带着小津河杀猪般的叫声,她像是一只灵活的飞燕,躲开了白色马自达的一次冲撞。
“好险好险。”小津河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耳边却又听到一声龙吟长空的枪声。
“peng——”
自绯色雪佛兰车窗内传来。
子弹和黑摩托擦身而过。
隔着反光镜面,星野栗看到搭在车窗外一只握着枪的左手,正漫不经心的调整角度,准备射-出第二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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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哥冷静!
栗妹就是两年前fbi抓捕琴酒时,替琴酒来试探后来被卡梅隆扶走的那个“老爷子”,被贝尔摩德易容过了。
顺便再提醒一下!剧情如此而已,绝对不要做坏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是逃不掉的!!!我们种花家的警力可是杠杠的,千万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