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是给星野提了个醒,她思绪浑飞,似乎懂了刚才波本说那句话的意义。
她像是被黑麦藏起来的宝贝,为什么呢?
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星野心下骤然狂喜,看来寡淡如斯的黑麦,毕竟也是食人间五谷的凡夫。
美国那种开放式国家出来的人,整天装什么高冷禁欲。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过头来娇滴滴的埋着下巴笑声轻扬。
女人媚眼如丝、气韵沉转。她像是把所有杀伤力隐藏起来的妖精,将勾火与欲望藏匿在水汪汪的眼中。
两个心怀鬼胎的男女,将算计化作情丝。
星野从床上站起来,眉心上扬,说不清的涩意和情眷。
黑麦看到她迈着优雅性-感的步伐朝着自己缓缓走来,微微俯身,坐在旁边。
床角微陷,带着女人身上浑然天成的媚香。
她半沉着身子,笑着看向他深邃幽暗的眼睛:“您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
黑麦端坐如松,直视着她戏款摇曳的目光,
男人丰唇微动,隐隐能看见洁白如瓷的牙尖:“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
黑麦是一个很具有个人魅力的男人,他的冷傲和他的颜值形成对女性最大的诱惑。
没有女人不想臣服在一个高大魁梧、力量感十足又禁欲冷傲的男人面前,听着他的耳病厮磨,感受着他带火的目光和湿润的舌尖。
星野很欣赏他的能力和身体,对他这个孤傲难以捉摸的性格到不是那么感兴趣。
她轻笑着,伸手撩过垂在耳边的长发,发丝和纱布摩擦产生的沙沙声,就像是两颗躁动不安的心交织摩动着,产生出让人理智崩陷的交响乐。
杏眼微挑,带着娇媚的电火。
“所以,fbi先生是想逮捕我吗?”
二者话语皆是意味分明,谁也不说透,玩着文字游戏。
黑麦笑意稍淡,似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肃然冷漠:“如果你做了违法的事,我当然会。”
“真是无情,好歹我因为您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呢,做赤井先生的女朋友想必要一辈子都捆绑在约束中吧?”
“法律是全世界所有人应该遵守的条令。”他说。
星野哈哈大笑:“说的也是,不过像我这种从小没有父母教过的人来说,对法律的见解还真有些浅薄。改日一定要跟赤井先生好好学习,让您科普一下法律知识。哦我忘记了,您是美国fbi,不是日本警视厅督查。”
黑麦皱眉,忽然想起那日在酒店房间内,她垂头抖肩的说着自己没有家。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语,四海为家。
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流浪的气韵,惨杂了太多的东西,差点儿将她骨子里的杀戮掩盖住。
“你的父母呢?”他问。
“不知道。”星野笑笑,“我是一个拾荒老人从监狱旁边抱回来的孩子,我的父母或许是监狱里的哪个犯人吧。”
所以,儿时的街邻们都说她身上,流淌着犯罪的血液。
长大后,邻居们的揣测竟然成真了。
奶奶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企图指引她走向正道。
这个世界却用简单的三天,再次把她推向深渊。
黑麦了然,再一次重新打量这位出身组织的女人,她的表情总是十分丰富,或开怀、或害羞、或不解、或懂事。
可这些表情都只浮现在表面,为的只是隐藏那颗被暗夜灼染成黑色的灵魂。
“我唯一的亲人,收养我的奶奶,于两年前病逝。”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的打开含在嘴里,冲着黑麦笑容苦涩。“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黑麦蹙眉:“两年前?”
糟了。
星野身板一僵,说漏嘴了。
二十岁是奶奶被查出患有脑癌的那年,她为了筹集奶奶治病的费用,毅然决然投入贝尔摩德皈下,成为贝尔摩德最得力的屠刀。
后来到二十三岁中间的三年,她疯狂接任务,金额小的看都不看一眼,不管多么凶险只要有钱她都会接。
本想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延续奶奶的生命,可是在两年前终究没能把奶奶从死神的手中救回来。
亦如她往死神的手中送去了很多性命一般。
所以,两年前她在和黑麦交锋的时候,把任务搞砸。
因为,她不想干了。
也因为那唯一的一次任务失败,她至今没有获得代号。
如果不是贝尔摩德拼命相保,她可能都会死在琴酒枪下。
此时此刻,星野因为自己的口误而无比懊悔。
她看着黑麦低沉着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如坐针毡,直到男人沙哑的嗓音低沉凝缓的说了一句:“两年前,我也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宫野明美。
黑麦在组织里人尽皆知的女朋友。
也死于两年前的那天。
说来也巧,这个女成员的死亡和她还有一定的间接关系。
两年前白暮和黑麦的大战,以二者两败俱伤告终。
黑麦被送回了fbi急诊室,星野也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
正是因为二人的斗争,导致黑麦没来得及去阻止琴酒射穿宫野明美胸膛的子弹。
星野叹了口气,咬着烟嘴在身上摸打火机,摸了半天没摸到,嘴边的烟还被人拿走。
黑麦指尖掐着那根more,烟纸是亮光的深褐色,粗粗看过去像一根巧克力棒。
医院的护士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把她的烟收走。
“干嘛,给我。”星野冲他伸手。
“如果你想尽快出院的话,最好这段时间不要碰这个。”
黑麦不仅没还给她,反而还拿走了她手里的烟盒。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出院就意味着脱离fbi的掌控,星野栗又成了自由的星野栗。
黑麦从头到脚淡淡扫视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后天。”
目光落在星野栗蓝白条纹病服袖口里的两个黑色腕圈,语调微扬:“这是什么?”
星野恍然无事的笑笑,伸出双手腕冲他晃晃:“我奶奶留给我的遗物,一个腕带装饰品,很好看吧?”
黑色的腕带贴着她细腻纤滑的肌肤,有点像……两个没有连接起来的手铐。
在这一点上,星野撒了谎。
这其实是小津河的杰作,一个根据著名怪盗基德的充能枪得来的灵感,他有次在电视上看到基德的□□里可以迸-射-出一条铁丝,勾中任何建筑依借悬空,所以就设计出了这左右手腕两个可以同样扣动机关,射-出铁丝的腕带。
两个小小的腕带在星野组织里的几年中,救过她无数次性命。
黑麦颔首:“很好看。”
“谢谢夸奖。”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早点休息。”
“好。”
病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屋子里又剩下了她一个人。
透过门窗看过去,门外有两个隐隐若现的人影,是黑麦安排看着她的fbi。
星野很老实,乖乖呆在病房里。
唯一大胆的一个举动,就是在黑麦走后,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星光璀璨的苍穹,半坐在窗边。
一只腿叠起来,悬在半空,另一只腿在屋内荡来荡去,就像是被风吹的摇曳的枝桠。
夜风吹拂过她的玉面、长发、额角。
她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仿佛一只随时展翅离开的夜莺。
女人口中哼着轻扬小调,随着夜风传送至远处。
黑麦走到楼下,顺着声音看去,只能瞧见六层楼上,她融入黑暗中的小小身影。
一头褐发吹扬,模糊了她的模样和神情。
白暮离歌。
黑麦颔首离去,伴着她轻扬的歌声走向步入春天的东京。
星野栗出院那天,她没有立刻去酒店报道,而是又去了一趟黑岩山。
原本组织成员就所剩不多,先前为了绑架fbi又栽进去几个。
星野过去本来是想偷几只枪,没想到却听见他们在讨论着劫狱计划。
组织成员劫狱那天,也是星野栗搭救小津河之日。
她把这些人制定的计划牢记于心,在三天后。
他们拥有着足够的枪械,三辆越野车、完美的作案计划,星野决定再助他们一臂之力,去偷取监狱图纸。
可是图纸没等到她去盗取,自己就送上了门。
黑麦叫了一顿晚餐,星野端送过去给他,隔着门,她听到黑麦的声音:“我在洗漱,没法开门,请直接进来。”
星野拿出万能房卡,“滴”的一声推开套间房门,听到左侧卫生间里传来淋浴的水声。
黑麦在洗澡。
隔着磨砂玻璃门,星野隐约能瞧见男人赤净的身形轮廓背对着自己的影子。
“放在餐桌上就好。”他说。
“嗨。”星野端着餐盘往桌上走去,却瞧见巢封监狱的图纸竟然赫然然立在桌子上。
“……”她有些亢奋。
上天从未眷顾过她。
星野的这一生和幸运从不挂钩。
但今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最幸运的人了。
飞速拿出手机拍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准备离开,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玻璃门忽然推开。
黑麦身上的浴巾只裹着下身,上半部分的精壮且分明的肌肉线条,混着卫生间的热浪夺涌而出,他摘下自己的针织帽,黑发湿淋淋的垂下在发尾上沾着少许水珠。
滴落的时候,在空中划过一道透明的线条。
落在地摊上,浸湿了上面的绒毛。
他光着脚,男性骨骼分明筋络直挺的脚骨踩在地摊上,留下潮湿的足印,一步一步,向星野栗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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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妹此时还是真酒。
秀哥兑水过程漫长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