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前辈,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了,等你的好消息哦!"苏绣挥了挥小拳头,领着李园转身便走了。
李云霄望着苏绣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感慨,心中暗忖道:这丫头虽然看似古灵精怪,但内心却十分老成,那谋算人的想法真是老母猪戴亵罩,一套又一套。
"这丫头真是一个鬼精灵!"
李云霄喃喃道。
随后身形一晃,扶摇直上九万里,一抖身形便直接朝着金剑门方向去了。
他的速度十分之快,瞬息万里,不过片刻,就已经消失在了灵泽山脉。
······
在苏绣算计好这一切时,仙盟早已经乱了套。
仙盟大厅中,一名白袍老者怒目圆睁的盯着跪在眼前的青衫男子,喝斥道:"你说什么?人事殿那边的燃魂灯一连熄灭了十一盏?"
青衫男子哆嗦着身子,匍匐在地上,生怕触怒了身前这位老人,只能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等·······大事,属下不敢欺瞒!"
那白袍老者冷哼道:"不敢隐瞒,莫非以前你有事瞒过老夫?"
青衫男子浑身冒汗,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道:"不敢~属下怎么敢欺瞒副司大人,请副司大人明鉴。"
白袍老者冷哼一声,"明鉴?钟嘉,老夫一直都十分赏识你,你可莫要自寻死路。"
"副司大人明察秋毫,必然能够明鉴。"青衫男子额头磕出了血迹,依然不敢停歇。
"罢了罢了,谅你也不敢,起来吧,把事情好好与老夫说说。"
老者名作慕厉尘,本只是一介散修,后来经玄镜司主司纪凌赏识,做了玄镜司副司之位,一坐便是坐了几百年,向其他宗门增收供奉也是他提出来的主意,也因为这个主意,他在仙盟中也是顺风顺水,门内修士都不得不遵称他一声副司大人。
钟嘉浑身是汗,面上恭敬异常,从地上爬起后,取出了一块留影石。
"嘉为了让大人您方便查看,专门用留影石记录了每日的行迹,今日刚好到弟子作职,便看见燃魂灯一连熄灭十一盏。"
钟嘉朝留影石内注入灵气,白袍老者便见眼前浮现出影像,一连串的魂灯瞬间熄灭,看得他双眼眼皮直跳。
那是元婴期强者的魂灯,十一盏魂灯同时熄灭,那意味着有人在一瞬间斩杀了十一位元婴期强者。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离谱的事。
虽然他无法做到,但在冀州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却有很多。
"这些人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钟嘉微微有所迟疑,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他们的主使是周毕,是执行副司大人您的任务。"
听完钟嘉的汇报后,白袍老者顿时大吃一惊,"什么?是周毕?老夫不是让他们去逍遥仙家领取供奉去了么?李道玄那老头不是答应好了么,难道是他毁约?若是李道玄出手偷袭的话,瞬间斩杀周毕那些人倒有可能。"
"副司大人,您别着急啊,弟子已经施展了秘术,拒魂灯传来的讯息看,他们死前并不在逍遥仙家。"钟嘉急忙劝慰道。
"哦?不在逍遥仙家?他们在哪里死的?"
"在灵泽山脉西南方向的囚凤坡。"
"囚凤坡?"白袍老者顿时勃然变色,厉声骂道:"混账东西,那定然是李道玄所为,不守信用的老家伙,此事必然是这老东西毁约了,该死,老夫着了他的道!明着说要将供奉交于我们仙盟,暗地里竟然是做这等不耻的勾当,十一位元婴道君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损失,若是主司大人和盟主回来,你我都将人头落地!"
他脸色狰狞起来,厉喝道:"你马上去召集玄镜司所有的人,立即动员起来,务必要在两天之内,赶往灵泽山脉,将逍遥仙家封锁!"
"可是副司大人,我们没有理由封锁仙家宗门。"钟嘉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似乎并不是很赞同白袍老人的话。
白袍老者满面恼怒道:"无由杀仙盟十一位元婴道君,这理由还不够?对外放话,我们仙盟有位弟子不小心在灵泽山脉里迷路了,让周围的宗门都给老夫担待些,免得引火烧身,着了这跗骨之痛!"
"是,弟子马上去安排。"
钟嘉应了一声后,连忙躬身退下。
白袍老者眼中闪过狠戾之色,道:"李道玄啊,李道玄,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等老夫领着人将你围了,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说完,他猛然站起,身上爆发出浓烈杀气,吓得钟嘉又加快了些脚上的步伐。
突然慕厉尘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起来,看着远处屹立的常青松,陷入了沉思。
在入仙盟做玄镜司副司之前,他与李道玄的关系还算不错,曾经也一起喝过几次酒。
后来他入仙盟当了官,他们的关系便恶化起来,在外头遇见后,曾经不止一次交手,虽然他打不过李道玄,但李道玄在他手上也讨不得什么好。
前段时间在他的操作下,派出几个人去偷袭了几个逍遥仙家的弟子,不曾想,李道玄竟然亲自出关打杀了他遣去的修士。
要不是他及时出面,他养的的打手就要被李道玄杀得精光。
就是那一次,李道玄也做出了让步,应允了他要交的供奉,也算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转折来得这么快,他还没高兴几天,这么个打击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这事也奇怪,他认识李道玄这么多年,也了解李道玄的性子。
虽说那老家伙老谋深算,喜欢算计别人,但应允下的话,也不会反悔,这次莫非是改性子了。
慕厉尘越是沉思,就越是发现其中的不对。
灵泽山脉的囚凤坡,是不是距离逍遥仙家太近了些?
那老狐狸那么精明,会做出这等蠢事来?
越想,越不对劲,到最后慕厉尘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李云霄那对万事都处澜不惊的脸孔,不禁想起了之前在灵泽山脉处与李道玄定下的约定。
逍遥仙家每年都可以多交供奉,但是仙盟力保逍遥仙家平安。
他应允了。
那老家伙快要死了,没有道理再来上这一出。
老狮安坐于枯石嶙峋之上,虽牙已断、爪已损,但由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李道玄这头老狮,爪子依旧还锋芒着。
想过一阵,他倒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局限,刚刚他在气急时做出的决定还是莽撞了。
"这事得重新考虑考虑。"
自言自语,老者闭上了双眼,随后一脚踏出,便到了钟嘉身旁。
此时的钟嘉,正手握着令牌朝着玄镜司跑去。
他随手逮住了钟嘉的衣领,将他抬了起来。
那一只看似纤细又瘦黑的手,却十分沉稳有力,将钟嘉提在手上稳稳当当。
"副司大人,您,您,您做什么?您要干嘛?"钟嘉惊恐的问道。
"干什么?老夫问你,在逍遥仙家附近又有仇怨的有哪些宗门?"慕厉尘厉声问道,脸上杀气涌动。
"副司大人,您不是让我去召集玄镜司的兄弟们么?"
"老夫倒是发现,平常端茶倒水的时候,你脑子不是转得挺快的么,现在脑袋就生锈了,只想到这么一件事?"
"弟子,弟子不敢!"
钟嘉慌张起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副司大人,您有所不知,逍遥仙家是剑修大宗,周围也有几家势力,有一家势力远超逍遥仙家,并未有所恩怨。"
"另一个则是水流山庄了,因为与逍遥仙家有过地界的冲突,曾经大打出手,还有一家稍远些,名作金剑门,因为两个宗门都是剑修大宗,又是使剑的,所以两家宗门有所冲突。"
"金剑门?水流山庄?"
慕厉尘眉头皱了皱,喃喃道:"怎么听着这两个宗门的名字都这般耳熟呢?"
钟嘉擦了擦 额上的汗水,幽幽道:"先前在血雾密林时,那两宗门弟子死得光光的,怀疑是逍遥仙家所为,还跑到玄镜司来告过状。"
"原来如此!"慕厉尘似乎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
"副司大人,那还要叫上兄弟们去围了逍遥仙家吗?"钟嘉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不小心说错话,被眼前老人斥责。
"不去了,这件事有蹊跷,待事情查实后再作打算?"慕厉尘冷哼一声,将钟嘉扔在了地上。
钟嘉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弯曲着身子,卑躬屈膝的模样看着让人发笑。
"哼,真是一个直不起身子的软骨头,扶不起的破败玩意。"
老者轻忒一声,朝着钟嘉脸上吐了口唾沫,一脸不屑的抬步走回大殿。
看着眼前老者缓步走远,匍匐在地上的青年双眸中闪过几分阴冷,待那老者走远,才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
从袖子中取了块手帕,召来灵水洗了把脸,随后让水自头顶淋下,感受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长发滴落在地上。
他望着远处慕厉尘离开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喃喃道:"这次,本以为老东西要栽跟头,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不过~"立得笔直的青年弯起了嘴角,"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