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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之路 第618节
    “嘿嘿……”擘古嘿嘿一笑,“如今你突破到了元婴期,寿元也不过区区一千年,而我虽然是分魂,但是寿元却跟本尊一样。若是你无法突破到脱凡期,那在替本座将肉身封印给解开之前,你根本就没有希望脱离这片修行大陆。所以应该着急的是你,而不是本座。”
    听完此人的回答,北河神色不知觉抽了抽。
    在他突破到元婴期之前,他之所以能够跟擘古和睦相处,是因为擘古对他来说,利用价值极大。
    不说别的,这一路走来,此人就帮了他不少的忙。
    可是当他突破到元婴期之后,他便开始担忧起了这位异族修士了。
    试想一下,若是他替擘古将肉身解封,事后此人会不会翻脸无情,甚至过河拆桥,他并不敢保证。
    要知道肉身解封后,此人神魂回归肉身,实力必然极为恐怖。
    当然,到时候的擘古,最多应该也就是脱凡初期修为,因为只要在这片修行大陆上,除非是本土修士,否则修为就会被严重压制。这就像当年降临此地的玄真子一样,同样只有脱凡初期的修为。
    而想要强行提高境界,甚至还可能面临这片修行大陆上降临雷劫的风险。
    沉吟间又听北河道:“擘古道友应该已经知道,在这片修行大陆上,除了玄真子之外,还有第二位突破到了脱凡期的修士。擘古道友不会已经觉得北某没有利用价值,转而将希望放在那位的身上了吧。”
    “看来你还是挺谨慎的嘛,”擘古轻笑,而后道:“你放心,暂时还没有。”
    对此北河不置可否,而后就见他从擘古的身上收回了心神,再次陷入了沉吟。
    他只差一步,就将突破到元婴后期,从而成为这片修行大陆上最顶尖的存在。
    现在他是时候要考虑一下,该如何冲破这片修行大陆的封锁了。
    在北河看来,他有三个办法。
    其一就是尝试冲击脱凡期。如果成功,那个时候他要离开这片修行大陆,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至于他突破到脱凡期的底牌,就是那杆无尘期修士的法宝血魂幡了。当中的阴煞之气极为浓郁,按照擘古的说法,他有一定希望借助其中的阴煞之气冲击成功。
    其二,就是想办法将擘古的肉身给解封,以擘古的实力,应该能带着他离开这片修行大陆。
    只是那个时候,事情就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
    其三,也是一个下下策,那就是在元婴后期修为的时候,尝试强行穿过星云结界。
    虽然当他突破到元婴后期修为,正面手段应该可以跟脱凡期修士硬撼,但是古往今来,修为出众之辈不少,这些人应该也尝试过强行穿过星云结界,却没有听闻谁是成功的。
    一念及此,北河摇了摇头,现在他已经别无所求,唯一的目标就是尽快突破修为,将来好冲击脱凡期,从而离开这片修行大陆。
    而闭关修炼的话,必然要选一个好地方。
    在他看来的好地方,广寒山庄就是最佳之选。
    因为在广寒山庄中,有魔气存在,对他这位魔修提高修为而言,有着极大的好处。
    只是他极为担忧那个外貌跟凌烟酷似的女童,还在广寒山庄中。现如今在这片修行大陆上,能够对北河产生威胁的,应该就只有那女童,还有就是玄真子二人了。
    要跟那二人对抗,北河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修为给突破到元婴后期。
    否则在此之前,他甚至不敢将洞心镜此宝给取出来研究,就怕那女童有所察觉。
    一念及此,北河看了看眼下的这处溶洞。
    这地方颇为清净,闭关修炼不会有人打扰。只要一切顺利,他应该有很大的机会,在百年内尝试冲击元婴后期。
    到时候他便有四百年的时间,来准备突破到脱凡期。
    就在他如此想到时,突然间他眉头一皱,而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头顶。
    他通过种在李谷云的识海中的那一道神识印记,这时注意到了让人略有些悲哀的一幕。
    在他头顶的那座大殿当中,只见盘坐在主座上的李谷云,此刻头颅低垂着,但是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数十年过去,这李谷云寿元已经到了极限,坐化了。
    如今的此人,一副极为苍老的样子,脸上也遍布着皱纹。
    “哎……”
    北河摇头一声叹息,修士若是停滞不前,那跟凡人没有什么区别,到头来只能尘归尘,土归土。
    此人死后,应该要不了多久,皇灵宗就会派来新的结丹期修士坐镇。
    北河他看向了他一侧的张九娘,而后道:“我会在此地继续闭关,直到突破到元婴后期,你刻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梦罗殿一趟。”只听张九娘道。
    “梦罗殿?”北河神色微动。
    随即他就想起,张九娘,或者说张九娘所在的张家,跟梦罗殿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突破到元婴期后,张九娘想要再次回到梦罗殿,应该是有一些目的的。
    对此北河并未多问,只听他道:“好,这次北某就让师弟陌都跟你一路好了。”
    闻言张九娘眼中精光浮现,而后道:“既如此,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
    “什么时候走?”北河问道。
    “现在。”
    对此北河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他便祭出了养尸棺,陌都便从中一步踏了出来。
    有陌都在,两位元婴期修士想来一般人不敢惹。
    而且北河之所以让陌都跟随张九娘一路,其实也是不想继续再将陌都给关在养尸棺中了。
    既然诞生了自己的灵智,那陌都就应该开始自己的修行。
    从今日开始,通常情况下陌都的行动,都将不受他的限制。
    吩咐了陌都一番后,二人便离开了眼下的溶洞。
    回到头顶的大殿时,按照北河的吩咐,张九娘将李谷云手中开启地下溶洞机关的令牌给收走了,免得此物落在下一任驻守此地的结丹期修士手中。
    张九娘没有动李谷云的尸身,不过看着坐化的李谷云,她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此人跟她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但是她突破元婴期的时候,这李谷云却悄无声息的坐化了。
    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一声叹息后,张九娘跟陌都就离开了不公山。
    这时的北河,只见他再次祭出了一具聚阴馆,打开后季无涯的身形从中掠了出来。
    看着面前这具金身夜叉,只听北河目光阴翳道:“去将红花给我找到,取她的首级来见我!”
    “是,主人。”季无涯拱手领命。接着亦是离开了眼下的溶洞。
    这些年来,那红花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尝试让无良来感应一番他的气息,这让北河颇为恼怒。
    因为忙于张九娘突破的事情,所以他无法脱身,现在他要闭关,就要季无涯去将对方给斩了。
    季无涯离开后,整个溶洞就变得无比安静。
    这时北河挥手祭出了血魂幡,看着巨大无比的此物,他挥手连连,一道道法决打出,将覆盖在那个破洞上的封印给解开,而后便仔细的感应了起来。
    而封印被解开后,从血魂幡那个缺口大洞中,便有滚滚的阴煞之气涌了出来。
    对此北河视而不见,不消片刻只听呼啦一声,一道黑影从血魂幡上破碎的大洞中一掠而出,站在了北河面前。
    仔细一看,出现在北河面前的,赫然是张志群。
    看到张志群现身,北河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张志群的气息比起二十年前更加饱满,而是张志群能够找到血魂幡的出口掠出来。
    如此的话,他也能踏入这件空间法器中,并自由出入了。
    而在这件空间法器的内部,阴煞之气浓郁程度常人难以想象,可以加快他突破到元婴后期的速度。
    这些年来,他虽然早就想尝试踏入其中修炼,但是他担忧进去就出不来,所以压住了这个念头。
    眼下让张志群试了一下,他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接下来,北河在溶洞中布置了一座可以阻挡阴煞之气泄露的大阵,避免他在这件空间法器中修炼期间,从血魂幡上泄露的阴煞之气,弥漫出去,从而被别人察觉。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夜麟放了出来,让此兽在溶洞中替他护法,而后又让张志群这具银甲炼尸,在阵法中继续吸收血魂幡中泄露的阴煞之气修炼。
    至此,北河身形一动,顺着阴煞之气滚滚涌出的大洞,没入了血魂幡这件法器内。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常年的闭关了。
    而且这一次闭关的时间,应该是他踏入修行以来,最长的一次。
    不过即使如此,北河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
    除了那老者跟三旬少妇的元婴,还落在他的手中,他可以让这二人以秘术联络其他元婴期修士,继而打探消息之外。他通过跟陌都还有季无涯之间的心神联系,他也能知道外界的情况。
    尤其是他跟季无涯之间的心神联系乃是双向的,他甚至能对季无涯所作的事情,感同身受。
    甚至北河还打算,在季无涯将红花给斩了之后,让这具炼尸去伏陀山脉深处,看看能否找到擘古肉身的封印之地。
    他不用亲自出马,正好也避开了擘古的视线,若是找到了对方肉身,便能知道擘古有没有对他说谎了。
    第734章 倒霉的风驼子
    在一片茫茫海域上,一个身形枯瘦,后背长着一个巨大驼峰的老者,从海面上一路疾驰而过,速度奇快无比。
    一边急遁,老者不时看向身后,脸色极为难看。
    他已经被人发现,而且追了数日之久。
    而这种平日里躲躲藏藏,不时被人追杀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将近百年之久。
    这一切的一切,还要从当年他为北河,保管了一瓶月泉门王柔的精血开始说起。
    当年风驼子在天舟城中跟北河相遇的时候,二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北河从他手中得到了第四枚五子禁灵环,还让其代为收集大量的邪皇石。为此,北河则要付给他诸多高阶灵石作为报酬。
    二人之间发生的都是交易,就连让他保管王柔的精血,也是这样。
    而北河之所以要让风驼子代为保管王柔的精血,只是想将那枚精血中王柔留下的血道印记给喂养,让王柔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一直在天舟城中,从未离开过。
    至于北河的目的,是想等他找到一个对付王柔的合适时机,就将精血给取走,好给王柔下套。
    但是后来广寒山庄开启,此事便耽误了一段时间。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广寒山庄之行结束后,北河成为了众矢之的,能够逃走都是万幸了,又岂敢去打王柔的主意。
    可虽然他不敢打王柔的主意,并不代表着王柔不敢打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