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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之路 第307节
    而且跟他所想的一样,要炼制一具高阶炼尸,果然需要用到诸多的珍贵材料。好在玉简中所述的材料,在梦罗殿中应该都能够找到。
    于是北河抬起头来,看向了此女,“这东西北某是从无根岛上找到的。”
    “无根岛?”澹台卿一惊,“你竟然找到了无根岛?”
    “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北河摇了摇头。
    对此澹台卿依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想来也只有这种解释了,毕竟在西岛修域上,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气息的阴煞之气灵液。
    “此物莫非有什么特殊不成?”北河看向对方问道。
    他当初一共装了两只天时壶的这种阴煞之气灵液,因为时日紧迫,所以尚未来得及给无良服下。
    对此澹台卿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听此女道:“这灵液只是对我有点用处,所以才跟你交换而已,本姑娘还有要事,后会有期了。”
    说完之后,此女祭出了一只养尸棺,而后那具土甲炼尸从中一掠而出。
    只见这具炼尸周身散发出来了一股黄色的霞光,将澹台卿给一罩,而后黄色霞光往下一沉,宛如水滴沉入水面,消失在了北河脚下的地面。
    看到这一幕,北河讶然之余,露出了明显的羡慕之色。这可是土遁术,精妙无比。
    不过这时他想起了之前澹台卿的话,对于此女所说那灵液只是对她有点用处的话,他可不太相信。
    思量间他将面前的案几一收,而后向着远处的天边破空而去。
    而北河并未发现,在三尺之下地面,一双眼眸正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远处的天际后,这双目光才收了回来,并随着黄色霞光,继续向着地面深处沉去。
    北河远遁了数十里才停下来,此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他眼中的警惕才消散了一些。
    他找了个颇为隐蔽的沙谷,降落在其中后,大手一挥,那具聚阴棺就被他祭了出来。
    打开后,无良的身形从中一掠而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这具炼尸,北河双手倒背,围绕着无良走动起来。
    当初在不公山的时候,这具炼尸为了吸引那粉裙少女,曾结结实实的中了对方的一招。
    无良最初身躯无法动弹,这让北河还曾担忧过一阵,是不是这具炼尸遭到了重创,必将那可是结丹期修士出手。
    但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无良僵硬的四肢,就逐渐恢复了过来,最终变得毫发无损。
    正因如此,北河才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不过细想一下,一具化元初期的炼尸,遭到结丹期修士一击,竟然能短时间就恢复过来,这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无良面前站定后,北河从储物戒中再次取出了一只天时壶。将此物打开,其中就有浓郁的阴煞之气飘散了出来。
    感受到了这股阴煞之气的浓郁程度,北河效仿之前澹台卿的做法,一摄之下,从中取出了一滴灵液,放在面前仔细打量。
    不多时,他就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在这一滴阴煞之气凝聚而成的灵液中,竟然有一些细小宛如尘埃的颗粒漂浮。
    北河本以为这些东西是杂质,但是仔细观察之下,似乎并非如此,因为这些宛如尘埃之物,形状一模一样,颗颗都圆润无比。
    于是他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了面前的无良。
    而后闪电般伸出手,对着无良胸膛蓦然指点而去。
    “咻!”
    一道宛如实质的剑气从他指尖迸射而出,刺在了无良的胸膛。
    “噗!”
    如此近的距离,加上北河可是化元后期修士,施展的剑气术威力奇大,因此将无良的胸膛给直接洞穿了。
    只见无良的身躯颤了颤,就站在了原地巍然不动。但是从他胸膛的伤口,却有一种黑色的鲜血流淌而出,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时北河就凝神注视了起来。
    随即他就看到,无良胸膛的伤口,鲜血逐渐止住,最终不再流淌。而且胸膛的伤势,还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愈合。虽然过程极为缓慢,要愈合的话,恐怕需要数日的时间,但看到这一幕后,北河依然被吓了一跳。
    炼尸的肉身强悍,但是恢复力却跟常人无异。
    眼前被他伤及的无良,胸膛的伤势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就有些惊人了。
    当初在无根岛的时候,这具炼尸曾浸泡过阴煞之气灵液形成的湖泊,在他看来无良能够有这种恢复的速度,应该就跟当初的举动有关。
    由此可见,他手中的阴煞之气灵液,的确不是寻常之物。
    一念及此,北河将手中的天时壶向着无良一掷。无良接过之后,将天时壶中的灵液,向着口中狂灌而去,喉咙鼓动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不消多时,北河就心念一动。无良动作一顿,并将天时壶从口中拿下。
    这时惊人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服下这种灵液后,无良胸膛的伤口肉芽蠕动,只是寥寥十余个呼吸的功夫,就恢复了过来。
    这一次,北河终于被震撼到了。
    难怪澹台卿二话不说,愿意用一门高阶炼尸术,跟他交换这阴煞之气灵液,原来此女早就看出了这灵液的不凡。
    北河将天时壶拿了回来,从中再次取出了一滴灵液,放在面前后,眉心的符眼睁开,竖瞳看向了这一滴漆黑如墨的液体。
    在日光的映照下,他将其中的那一粒粒细小宛如尘埃之物,看得清清楚楚。
    并且这一次,借助符眼术,他终于发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情形。
    这些宛如尘埃的颗粒,竟然在灵液中漫无目的的游走,此物竟然是活的。
    发现这一点后,北河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但是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任何门道了。
    良久之后,他闭上了眉心的符眼,露出了一抹沉吟。
    “嘿嘿……”
    最终只见他一声轻笑,没想到这灵液竟然如此诡异。而在无根岛上,这种灵液凝聚的湖泊,可是有好几处。
    一想到这点,北河的心思活络了起来。看来下一次无根岛之行,他又多出了一项任务。
    而北河并不知道,就在他仔细研究手中的阴煞之气灵液时,用土遁术遁入地底的澹台卿,跟他一样在研究着此物。
    地底一处被简易开凿出来,只有丈许大小的空间中,除了澹台卿盘膝而坐之外,还有一个身着银色盔甲,背后长着一对洁白羽翅的身影,亦是矗立在她面前。
    这道人影是一个女子,其皮肤蜡黄,是一具炼尸。
    如今那只天时壶被这具炼尸拿在手中,而其中的灵液,已经被她服下了小半。
    只见这具炼尸双目紧闭,好似在感悟着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后,这具炼尸终于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瞳。
    “夜魔兽的气息。”
    从这具炼尸口中,竟然吐出了一句话来。虽然语气生硬,但却是她主观的表达。
    其话音刚落,一侧的澹台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只见她紧握着一双拳头,开口道:“看来那件事是真的了。”
    传闻在浩渺的虚空当中,一片片修行大陆,就像是一颗颗小小的星辰,而在星空当中,有一只法力无边的灵兽,四处游弋之际,专门吞噬各大修行大陆上的灵气为食。
    澹台卿的这具本命炼尸身份可不一般,而是一位异族修士。这些惊人的消息,就是她从这具炼尸脑海中得知的,甚至连诸多的元婴期修士都不知道。
    而那只游弋在星空的灵兽,就叫做夜魔兽。
    甚至之所以她所在的这片修行大陆灵气越来越稀薄,到如今更是没有人能够突破到脱凡期,就可能是那只夜魔兽,将这片大陆上的灵气吸食过的原因。
    第377章 裂缝另一端
    北河本以为要在斑斓沙漠中静等张九娘大半年的时间,但仅仅是一个月过去,他就有所感应一样,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长老令牌,而后贴在了额头。
    不消多时,他将令牌摘下后,只见他身形从沙漠中冲天而起,向着某个方向掠去。
    在这一个月中,他一直在潜心研究那张从梦罗殿中带出来的阵图。
    当初的他不过凝气期九重修为,加上得到这张阵图之后,也没有时间查看,所以并未看出什么门道。
    如今他已经突破到了化元后期,这些年来更是从未落下过对阵法的钻研。比起当年,他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提升了不少。
    这一个月的时间,北河倒是看出了些许门道。
    当年他以为这张阵图,乃是梦罗殿的护宗大阵阵图。但是现在,他倒并不这么觉得。如果他所料不错,这张阵图,应该是梦罗殿的构造图。
    而兽皮上铭刻的阵法极为复杂庞大,绝对是他生平所见之最。
    即便是以如今他在阵法一道上的造诣,想要参悟这幅阵图,也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从局部开始分析,试图能否找到踏入梦罗殿的突破口,但这一个月来,他却是一无所获。
    斑斓沙漠中,那条梦罗殿坠毁的地底裂缝,呈现的是狭长的形状。
    要踏入梦罗殿的话,是从裂缝的一端,也就是梦罗殿出入口。
    而在裂缝的另外一端,其实也是梦罗殿所在。
    但在裂缝深处,却是一堵铜墙铁壁,即便是元婴后期修士,也别想将那处地方给强行破开。古往今来,已经有无数元婴期修士试过了,但是都一无所获。
    毕竟梦罗殿乃是由脱凡期修士亲自修筑而成的。
    而此次张九娘联系北河,二人汇合的地方,就是在裂缝的另外一端。
    半日后,北河就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在他的前方大地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裂缝,裂缝中还有一缕缕瘴气弥漫出来。
    而此地就是裂缝的另外一端。
    北河目光四下一扫,就看到了在前方的半空,有两个人影。
    即便是相隔甚远,但他还是认出了其中那身着黑色长裙的,正是张九娘。
    至于另外一位,便是姚灵了。
    对此北河颇为奇怪,张九娘对她这位弟子也着实太好了一些,走到哪里姚灵都跟随左右。
    北河法力鼓动,向着前方半空的两人疾驰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张九娘二人的面前。
    当初他跟此女,是在诸多陇东修域修士的追杀下分别的,半年过去,张九娘跟当初分别时的情形没有什么不同。
    这时的她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就连一双瞳孔亦是如此,使得她的容貌看起来有些诡异。
    看来当初受到元婴期修士一击,给张九娘造成了极大的麻烦,这种诡异的伤势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的。而这,也是张九娘必须要踏入梦罗殿的原因。
    此时北河也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给此女带来这种创伤。
    当然,这种问题对方不说,他也不好去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