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优渐渐地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
而她的母亲不止抛弃她,还诅咒她……
“院长奶奶只跟我说我的母亲是不得已才丢掉我的,但我比较好奇,所以就趁着院长奶奶不在,偷偷在她办公室找到了那张字条。还有我的襁褓……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愿意给买那么漂亮的绣花襁褓,却又那么诅咒我……”
孔优泪流满脸。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捏得叶萦生疼。
不过叶萦却没有怪孔优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不对劲儿。
“等等,优优,你说你有一个绣花襁褓?”
“嗯。”
孔优吸吸鼻子,情绪低落极了。
“那你能跟我形容一下是什么样子吗?”
“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料子的襁褓,软绵绵的,做工很精致,绣花也很漂亮,上面绣的是桂花,金色的桂花。”
孔优说着, 却发现叶萦的眉心越皱越紧。
好像在考虑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萦萦,有什么问题吗?”
“你再把字条说一次,不!”
叶萦突然站起来,就去拉孔优,“优优,你现在应该还能找到你的襁褓和那个字条吧?”
“能,可是……”
“不要可是,我们现在就去找!”
说着,叶萦便叫肉肉和球球,等他们跑过来,叶萦便蹲下来,平视两小只,“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在这里玩儿,我叫狐妖阿姨陪你们,好吗?”
狐妖是叶萦的暗卫,平时也会帮忙照顾两个小家伙。
所以,他们对狐妖并不陌生,更不会排斥。
“好呀 !”
两个小家伙懂事地答应下来,叶萦在两个小家伙脸上各亲了一下。“乖。”
接下来,叶萦叫出狐妖陪着两个小家伙,然后便拉着孔优去院长办公室。
孔优有些困惑。
很是不解。
“萦萦,到底怎么了?”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真的很需要看到你的襁褓。”
叶萦的表情是孔优从未见过的严肃,她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萦萦,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白了很多?”
现在的萦萦好漂亮啊!
就算是女孩子,看到叶萦这样都有种看呆的感觉!
叶萦笑了下,“那是因为我没有擦黑色的粉底,这个我晚点再给你解释,相信我,优优,我现在是真的非常需要看到你的襁褓,很重要,很重要!”
叶萦说得太认真了,让孔优根本无法拒绝。
而她也很好奇叶萦到底要做什么,所以也就没有了拒绝的想法。
“就在院长奶奶的柜子里,奶奶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这些年她一直将柜子钥匙放在柜子后面的缝隙……”说着,孔优已经探头去找,一下子便找到了钥匙。叶萦不禁笑,“幸好你不是小偷。”
孔优闹了个大红脸,呐呐道:
“孤儿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大柜子放的都是每个孩子送到孤儿院时身上的东西。有一些被拿走了,有一些留下来。”
很显然,孔优的便是留下来的。
就因为发现了字条的真相,就算成年,孔优也没有那会当初的东西。
叶萦看着孔优,没有同情,却只有心疼。
心疼孔优以前遭受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不过,以后有大哥,优优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吧?
要是这一点顾叙都做不到,叶萦肯定自己去捶他!
笨都笨死了!
“优优,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照顾不好,那么,他就不配做男人!”
“啊?”
孔优不明白叶萦为什么这么说,但孔优还是笑着点点头。“我记住了。”
“记住就对了!”
叶萦气得鼓了一下脸颊。
不行。
她回去之后一定要跟大哥好好聊聊才可以!
正想着,孔优已经将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襁褓拿了出来,“就是这个,字条就在这里面。可能因为我一直没选择拿回这个襁褓,所以院长奶奶也没有将字条放在别的地方。”
孔优苦笑。
若不是叶萦,而换成另外一个人,孔优绝对不会把这么不堪的东西拿出来看。
反正孔优是不想再看这些东西,便直接将东西递给叶萦。
而东西刚入手,叶萦就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
她仔细地检查襁褓,却并没有看那张字条。
等叶萦仔仔细细检查完之后,她才道:“优优,你知道这个襁褓是什么布料做的吗?”
“棉布吧?”
孔优并没有太注意。
而这个结果完全在叶萦的预料之内。
可能院长奶奶也没有发现吧?
“是丝绸,而且还是上好的丝绸。”
“啊?”
就算孔优没有买过,但也知道丝绸制品一直不便宜。
虽然这些年养蚕的人越来越多,但丝绸在孔优看来依旧是奢侈品!
她见都没见过!
“这就是丝绸吗?”
“是的。而且这些绣花的手艺都非常好,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绣上去的。”
“原来是这样。”
孔优点点头,并没有多想。叶萦看着她平静的模样,不禁问道:“优优,难道你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想什么?”
孔优不解地看着叶萦,却被叶萦无奈的捏了一下脸。“傻!你觉得,一个靠出卖自己身体生活的女人,能给准备丢掉的孩子准备丝绸做的襁褓?”
“啊?”
孔优有些呐呐的。
她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她的情夫都是有钱人,所以……”
“笨蛋!”
叶萦忍不住想敲孔优的脑袋了。
“如果她真的是有钱人的情妇,那生下孩子绝对不会丢掉。”
“不然呢?”
“当然是用你拿去换好处啊!一般来说,有钱人的私生子,就算是女儿也没有丢掉的理由。因为血缘在这里,明白吗?”
叶萦看孔优还是不解的模样,她干脆去拿那张纸。
“你看这张纸,只是从小孩子本子上随意撕下来的,字迹又非常难看,首先可以证明这个人的生活条件可能不是很好,而她的字迹很重,你看这里,本子都划破了……我怎么觉得写字的人充满了恨意呢?”
叶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可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一点:“写字条丢掉你的人,我觉得很可能不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