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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新生
    第四百九十章 新生

    袖下的手捏成了拳,沈依依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向傅云深走去,举手投足很像一个提线木偶。

    “依依,别听他瞎说!我能帮你救回小恋。”傅云深站在台阶下,身体被一道红外线束缚。

    沈依依才注意到,在栏杆的周围,早就聚集了大量士兵,不是用来对付叛军的,而是用来对付……傅云深。

    s城是岳寻的地盘,傅云深就算再强悍,也抵不过这里的明枪暗箭!

    沈依依拿过一支枪,对准了傅云深的心脏。

    “你,快走。”她表情麻木,只能用唇线说。

    傅云深后背一凉,沈依依想干什么?她瞳孔凝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以他的聪明才智,本能地想到了,岳寻用苏雨恋的性命威胁沈依依。

    呵呵,原来岳寻也有卑鄙无耻的时候!

    他没有废话,按了一下腕表,一道隐形的战袍出现在他身上,这是经过了特殊定制的,只要是子弹,都能防御住。

    砰……

    雨中,沈依依泪眼婆娑,表情却是很坚决。

    打在了傅云深脚下的土地上,子弹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这个女人疯了!好在傅云深早有准备,否则就被流弹打死了!

    砰,第二枪响起,岳寻冷喝一声:“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因为这一枪,同样没有打中傅云深。

    沈依依内心产生了惊涛骇浪。

    握着枪托的手微微颤抖,在那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调转枪头,对准了岳寻的心脏,然后开枪!

    啪……

    鲜血四溅!巨大的后坐力把沈依依推到了台阶以下。

    岳寻连人带椅子,被子弹的冲击力向后推翻,冲破了大门,摔在大厅上。

    “少爷!”林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岳寻的身边。

    一个小小的声音站在台阶下,目睹鲜血淋漓的一幕,“爹地……”

    苏雨恋扑在岳寻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听到哭声的那一瞬,沈依依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中,她丢掉枪,跑进了大门,对上了那双仇恨而愤怒的眸子。

    苏雨恋一手抱着岳寻,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岳寻却倔强地睁开了眸,俊容被痛苦扭曲,一只带血的手摁住了苏雨恋的小脸。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妈咪……她要杀了爹地。”说完,岳寻昏死过去。

    苏雨恋哭嚎着摇晃着他的身体,却怎么也唤不醒他了。

    她向沈依依狂奔而来,带血的手扇在沈依依的衣服上,“坏人!坏妈咪!你是坏人!”

    沈依依的世界彻底沦陷。

    “不,不会的!”灵魂在飘荡,属于灵魂中嘲讽的一面,在面目狰狞地嘲笑她,“哈哈哈,沈依依,你真行啊!你杀了岳寻!当着你女儿的面!”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你毁了岳寻的一生就算了!你还在女儿的小心灵上洒下了仇恨的种子!”

    “沈依依,去死!最该死的人是你!”

    ……

    灵魂,在一寸寸被侵蚀。

    也不知挨了多少巴掌,小小的手掌都扇红了吧,沈依依昏厥在地。

    而此刻,门外炮声枪声大作,瞬间将漆黑的雨夜点燃。

    原来,在战争的焦土上,黑夜不过是杀人的掩护而已。

    一场暴雨,足以把打打杀杀的痕迹洗漱殆尽,可属于心灵的伤痕永远也抹不平。

    沈依依独自一人,再也没脸面见到傅云深。

    她独自一人、流浪在a国的大路上,看到了战争过后的满目疮痍,也看到了流离失所的儿童老人。

    战局初定,a国,终究以岳寻的胜利而结束了战争。

    可沈依依被岳寻一家摒弃在外,苏雨恋再也无法接受她了。

    岳寻以这种方式,割断了为期八年的爱恋。

    满目疮痍,沈依依的心又何尝不是?

    r城,一座并不算发达的三线小城,沈依依蜗居在一间单身公寓里,手握着画笔,在一张白纸上反复描画着一张图。

    血肉模糊中,一张儿童的小脸充斥着愤怒和恨意。

    这张图,明天就要去参加全球最大的自由画家展览,在展览前,沈依依却把落款的名字改掉了。

    很快,七八个展览方的人上门取走了装裱好的画卷。

    女人乱蓬蓬的头发披散在身上,人坐在地上,手里夹着一支烟,而她的身边,还有两个歪斜的空酒瓶。

    她靠在画架下,目光放空,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指尖的香烟。

    岁月,没能给她带来容颜的更改,却被她的生活习惯给折磨得面目全非。

    她的眉心有一道深深的凹痕,是长时间拧眉形成的,那双原该灿烂夺目的眸子,此刻却带着自由画家特有的颓废和放空。

    她可以十二个小时不吃不喝地作画,也曾日夜不停地抽烟。

    身体,早就在这样紊乱的作息中,遭到了病痛的袭击。

    可她不肯放过自己,她活该。

    她本该有两个完美的家庭,两个爱她如命的孩子,都是她把一切作没了。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会以她这个杀人犯为羞耻!

    一杯酒咕噜噜喝下了肚。

    剧烈的酒精刮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令她眉心的褶皱越发明显。

    手机叮铃铃作响,声音撞击着死寂的空气,卷起一缕烟尘。

    “喂。”她刻意放冷的声音沾染了一丝沉哑。

    是展览方金必然打过来的电话。

    “傅心,你怎么把名字改掉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名气值多少钱?”金必然收藏过很多她的画作,从一开始,她就叫傅心。

    傅心,负心。

    以他的姓氏,冠以自己的名字,过去的沈依依已经死了。

    “你想怎么样?不要了吗?送回来吧。”沈依依的语气没得商量。

    好像被金必然珍视的名气,在她眼里不值一钱。

    “哎呀,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你捧红的,你怎么把名字改了呢?”傅心,为什么不延续原来的林净直。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画家,和前总统女友的名字相似,搭上了这趟炒作的顺风车!

    “把画送回来。”沈依依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要就拿去展览,不要,就把画送回来!

    这就是新生的沈依依,冷酷、霸气,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