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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手足相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手足相残

    直升机底仓只有一人高,岳心四肢捆绑在麻袋里,只露出湿漉漉的亚麻色头发,精致绝伦的侧颜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状性感的红唇微抿着,呈现平直的形状。

    他斜睨了林北一眼,“是岳麒派你来的?”

    林北手里把玩着刀柄,加上从小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痞气,竟有种迫人的气势,“你做的那些缺德事,还怕没人收拾?”

    “你什么意思?”岳心眉心猛跳,难道他和钟亦清的事被抖露出来了?

    “字面意思!”林北大概没有质问他的意思,他只想冤死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年轻,敢和他两位主子作对,是不把他林北放在眼里!

    念着自古坏人死于话多,林北决定不跟他废话了,拎着刀柄就往他心窝子里捅。

    “等等!你想弄死我?我是岳中棋的儿子!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岳心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死在一个下人的手上,这让他很不服气,他的两个兄弟高高在上,害死了他母亲,现在还要弄死他?

    “我要见岳麒!”麻袋里的身体剧烈转动着,像一条做最后挣扎的蛇类,不过是一条美男蛇!

    林北停下刀来,一手捏着他的鼻子,像小时候牵牛一样对待一个美男牛,“大少爷国事繁忙,天天都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你还有脸见他?”

    “我有重要机密要汇报!”岳心抛出了杀手锏,土匪投山头都要投名状,岳麒打算弄死他,大概是不会念着兄弟之情了,只有踏踏实实、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能救他一命!

    林北只能不耐烦地停下刀子,“再玩花样小心我弄死你!”

    岳心邪冷一笑,“落到你们手上,我能玩什么花样?他不要情报,我大可以卖给别人!”

    情报?关乎国计民生的情报?

    着一身墨黑西服的岳麒出现在底仓门外,眉心猛地一皱,这个二弟心思九弯十八绕,连精明强干的岳麒都被骗了多年,今天就去会一会他。

    小门吱呀被打开,冷幽幽的身影弯曲着进入了船舱,把岳心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林北察言观色,见大少爷脸色难看,全身带着凛冽的杀气,心蓦地一沉,“少爷,您怎么来了?”

    岳麒抬抬手,“下去吧。”

    “可是,少爷,岳心九头蛇什么招都有,您单独在这真的没问题么?”林北狠狠地瞪了眼岳心,话是对大少爷说的。

    “去吧。”岳麒低声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岳心身边,岳家两个少爷,一躺一坐呈现明显的对峙状态,机舱的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而沉重。

    林北离开后,岳麒一脚踹在岳心的胸口,踢得他滚出三步远,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张长得和林月有几分相似的阴柔面孔扭曲着,挤出一抹狠色,“岳麒,你要杀就杀,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岳麒周身披挂着浓郁的杀气,眉宇间尽是锋芒,他微微蹲下身,两手扼住了弟弟的下颚骨,“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见大哥阴郁的面色,岳心唇勾着幸灾乐祸的冷笑,“怎么,知道我在背后策划了那么大一宗案件,滋味好受吗?”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他脸上,萤白的侧颜登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岳麒是特种兵,心里恨极了,下手自然就重了!

    “临北矿难死了那么多人,你捞了多少国难财?”岳麒一手揪住了他的头发,眼里快沁出血来,就是这个人,冒充他利用权力签订了什么能源共享协议,得罪了傅云深,给他惹了多少麻烦!

    岳心眉心冷皱地挣扎了几下,唇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阴阳怪调地说,“大哥,我给a国争取了这么大的利益,你知道h国的煤炭市场崩溃到了什么程度吗?你现在不趁热打铁,反而抓我兴师问罪,像你这样怎么成大事?”

    “大事?你想成什么大事?打垮h国?还是打垮岳家?”岳麒微微诧异。

    岳心却不准备亮出底牌,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这些年没和岳麒生活在一起,他什么性子,岳麒也把控不住了。

    “你猜!”岳心好整以暇地勾唇一笑。

    “死到临头了,还在跟我玩什么心眼?”岳麒从西服内里拿出一个秘密档案,拆开牛皮袋,把一张张白纸黑字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临北矿难的死难者到底有多少?你还企图把罪名扣在阿寻的头上,丧心病狂!”

    岳心懒得瞄一眼,斜睨的视线充满了嫉妒和敌意,“他们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岳寻是你从小护着长大的弟弟,我让他出事,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可惜,他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母亲,后来,林月也被一场大火烧死,现在的他对深得全家宠爱的岳寻充满了嫉妒,他要一切比他过得好的人去死。

    “你疯了!你身上好歹和我们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手足的?”对岳心出卖弟弟的行为,岳麒一直心中有数,可接受和知道是两回事。

    曾几何时,他也想护着岳心,就像护着岳寻一样,可是岳心太高傲了,他的世界除了塑造者林月,几乎无人能懂!

    “手足?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岳心突然朗声大笑,笑得有些诡异和晦涩,就像乌鸦的羽毛飞过,留在岳麒心上挥之不去的黑影。

    岳麒在身边坐下,脸上最后一点温情和情绪都挥之不见,对唤醒岳心的手足情,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剩下的,便只有公事公办。

    政法委该怎么处置叛徒,就怎么处置。

    “说罢,你有什么情报?!”岳麒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怕想起某些令自己心碎的事,望向窗外翻滚的云层。

    “关于,你女儿的身世……”岳心冷幽幽的视线像是要穿透岳麒的身体。

    岳麒终于忍不住了,手掌拧成了拳头,刀子般的视线嚯地杀向他,“你说什么?”

    他生气了,很好!岳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