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想了片刻，慢慢在两个人的注视压力下，坐到了椅子上。

    “颜小姐，您可以不用这么正襟危坐，轻轻靠着椅背放轻松就好。”宫瑞要求道。

    颜诺只能照做。

    宫瑞将怀表放在颜诺的眼前，开口：“颜小姐，看着这块怀表的中心，不要眨眼，你只需要一直看，一直看。仿佛它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要一动不动的盯着它……”

    颜诺：“……”

    果然，电视剧里差不多就是这么演的。

    颜诺心里吁叹出了一口气，尽管很不乐意，还是努力强迫自己去按照宫瑞说得做。

    “颜小姐，请你放轻松，想想那些能让你轻松的事……”宫瑞举着怀表，缓缓说道，“想象着，你置生在一片花海中，那里仿佛室外桃源，没有舆论，没有压力，只有你的亲人，朋友……”

    他的声音温柔似潺潺流水，不似刚才谈话般的平淡，缓缓地流淌在整个房间里，没有攻击性，很温和，让人舒服。

    配合上香薰的味道，不出几分钟，颜诺便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有待提高。

    因为宫瑞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她真的不由自主地去看着这块左右摇摆的怀表了。

    脑子里，她的意识原来越困顿，越来越模糊。

    …………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已经倚靠着阖紧了眼眸。

    睫毛浓密纤长，上蜷如蝶翼，在眼窝处投下一层淡淡的剪影，凝美又安静。

    宫瑞收回怀表，盯了颜诺几秒。愣是没看出尹亦博为何执着于她五年的理由。

    颜诺的确漂亮，但尹亦博身边从来就不缺投怀送抱的漂亮姑娘。

    尹亦博慢慢走到颜诺边上，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宫瑞，薄唇掀了掀，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好了？”

    他们当年，是一起上的唇语课。

    尹亦博的学习速度，总是比他快的多。

    宫瑞点头，同样用口型无声地说：“那我就继续了。”

    尹亦博凝着颜诺，颔首。

    …………

    “颜小姐，继续放轻松，请告诉我实话，你现在心里开心吗？”宫瑞看着颜诺的睡颜，开始发问。

    “不开心。”

    颜诺阖着眼眸，仿佛已经睡着，但却字字清晰回答了宫瑞的问题，不由自主地因为之前催眠地缘故而开始没了设防。

    尹亦博敛眉：“……”

    宫瑞：“为什么会不开心？”

    颜诺：“因为心累。”

    宫瑞看了一眼尹亦博，继续追问颜诺：“为谁心累？”

    颜诺：“黎允年。”

    颜诺字句清晰，让两个男人皆为一愣。

    哪怕是一早就知道的答案，从女孩口中亲自听到，尹亦博也是不自觉地怔了半瞬，旋即爬满心底的便是无穷无尽的霜寒与心涩。

    那颗心，早在五年前，就因为她而支离破碎，现在好像已经不能再碎下去了。但痛觉却还是没有形成免疫功能。

    宫瑞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尹亦博，男人面容一直都是平静无比的。

    藏得也是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