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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晚,季予南早上醒的早,床头柜上的台灯还开着,时笙正窝在他怀里,侧着身子拿手机看小说。
他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时笙捂着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季予南蹙眉,不悦的问道:“你一晚上没睡?”时笙正看得入神,季予南突然出声,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
她在医院和飞机上睡多了,又因为时差的缘故,直到现在才有轻微的睡意。
听见季予南问她,‘嗯’了一声。
男人刚睡醒,眉宇间少了平日的锋锐戾气,连脸部轮廓的线条都难得有温润的弧度,但还是有明显不悦的情绪从他微抿的唇瓣透出。
时笙正要关手机睡觉,季予南却突然撤回枕在她脑后的手,从床里坐起来,“时笙,你都这么丑了,再不睡觉,是想变成黄脸婆吗?”
时笙:“……”
她磨牙:“你混蛋。”
她气呼呼的闭上眼睛睡觉,除了刚开始被吓到后看过来的那一眼,基本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扫向过他。
季予南磨了磨后槽牙,犀利的视线在她脸上搜寻,试图找出些逃避的痕迹。
但她一脸坦荡,除了和他错开睡觉这件事,好像真看不出避开他的迹象。
但即便是这一点,还是让他心情不悦。
“起来,下楼吃饭。”时笙半夜的时候就有点饿了,现在饿过了头,反而没什么食欲了,尤其是这会儿睡意正浓,更是躺着不想动。
“不想吃。”她嫌季予南有点吵,将头往被子里钻了钻,捂住耳朵。
季予南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上,“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换衣服洗漱下楼吃饭,你要是不想走,我不介意抱你下去。”
他去了浴室洗漱,时笙想了想,还是爬起来穿衣服。
要脸的人和不要脸的人是没办法杠的。
她进浴室时季予南正对着镜子刮胡须,下颚抹着白色的剃须膏,越发衬得脸部的轮廓线条利落凌厉。
男人盯着镜子,眉头紧锁,心情似乎不悦到了极点。
看到时笙进来,他眼眸一眯,眸子里的光一时变得晦涩难辨,像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时笙低头挤牙膏,刚挤到一半,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
环着她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拿着剃须刀的手扣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的唇瓣相贴。
剃须膏清爽的味道闯入她的鼻息,随着男人的辗转蹭了她一脸。
时笙想发火,被季予南托着抱起来坐在了盥洗池光滑冰凉的台面上,结实的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压在镜面上仔仔细细的亲吻。
女人迟钝的感官被他强势的气息侵蚀的彻底,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自己应该推开他,季予南便已经吻过一轮了。
与她额头相碰,唇瓣贴着她的唇,沉重的喘息。
“季予南……”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攥着他睡袍的手指无力的搭在上面,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季予南的唇又压了上来。
到最后。
时笙已经分不清她感官里充斥着的剃须膏的味道是季予南脸上的,还是她嘴里的。
清晨是男人欲念最强烈的时候,尤其是这个吻还带着明显的欲念味道,后果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是预料中的事。
所以,在季予南将手沿着她的腰滑上去时,时笙也没表现的太抗拒。
只是攥着他衬衫的手下意识的改成了推拒,但并没有用力。
吻都吻了,时笙也没想过在这临门一脚的情况下还矫情的推开他。
毕竟,她也是动了情的。
一夜情这种事在美国简直是稀松平常,就当是遇到个合适的对象好了。
然而,季予南却突然收住了动作。
他直起身,压了压急促的呼吸,伸手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刷牙,下去吃饭。”时笙:“……”
前一秒还在热情似火,后一秒突然被人泼了瓢冷水。
从头冷到脚,再多的热情也凉下来了。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还真是形容得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