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躺的是床的正中间,时笙个子娇小,就算放开了睡也弄不到季予南。
而且她睡觉一直很乖,不会乱动。
……
这一觉睡得很沉。
时笙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思绪还有些混沌,就已经感觉到腿上的伤口传来的痛感了。
房间的空调温度调的刚好合适,躺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动都不想动,更别说是起床了。
另一侧的台灯亮着,调的是最暗的光线,又不是直射,影响不了她。
“你还打算躺多久?时笙,到底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
身后传来男人没有起伏的音调,还很虚弱,但也挡不住话里的愤怒。
时笙回头,正对上季予南那双逆着光翻涌着沉沉墨色的眼睛,他对她的不满,明显而直接,只差没有直接在脸上贴个‘我讨厌你’的标签了。
时笙拉高被子,“你怎么样了?”
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季予南冷哼,“饿死了,跟只猪一样,都睡了十多个小时了。”
时笙睡着后没多久季予南就醒了,麻药过后伤口很痛,有睡意也睡不着。
倒是旁边的人睡得正熟,中途医生进来检查过,也没将她吵醒。
时笙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服,开始穿鞋,“我去给你做吃的,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喝白粥吧。”
她根本不是在问季予南的意见,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交代他。
季予南不喜她的语气,但他现在也吃不进去其他的,便没跟她计较。
……
泰勒医生正在客厅里和几个保镖说话,见她下来,笑道:“时小姐您醒了,护工已经来了,季少让她在外面等着,说您醒了安排。”
时笙这才注意到沙发上还坐了个年轻女人,在泰勒说完话后她也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时小姐,我是艾玛,是史密斯太太介绍过来的护工。”
“恩,会熬粥吗?”
“会。”
“那你去给季先生煮碗白粥送上去吧。”
时笙睡得太久了,现在身上都是软的,不太想动。
正好护工来了。
“是。”爱玛应道。
保镖:“时小姐,做餐饭这种事还是您亲自来,季少不吃陌生人做的东西。”
时笙咬牙:“……那能贴身照顾吗?”
保镖摇头,“季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贴身照顾,所以,贴身照顾还是时小姐您来吧。”
“那你让我请护工干嘛?不如直接将护工的工资给我,我从里到外包完算了。”
她这话明显就是怼他的,是他让请的护工,现在又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请护工不就是为了贴身照顾吗?
哪知对方居然真的点了下头,吩咐下属:“你送爱玛小姐出去。”
时笙:“……”
她算是明白了,这是季予南的意思。
“麻烦时小姐去熬粥吧,工资的事我会吩咐财务给您结算的。”
时笙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男人,冷笑一声,进了厨房。
熬好粥,她给季予南送上去。
腿上的伤还没好,一动就疼,尤其是上楼梯时更甚。
粥还很烫,她放在床头柜上,一边用勺子搅动,一边和他谈条件,“季总,我没办法一天24小时照顾你,我要上班。”
季予南靠着床头,半眯着眼睛,有几分虚弱,俊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我给你找了护工,但你的保镖说你不吃陌生人做的东西,也不让陌生人贴身照顾,就给送走了,你有熟悉的人吗?我来联系。”
“恩。”
季予南的嗓音低低哑哑,似乎不太想说话,应了一声后就没有反应了。
时笙等他继续往下说,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下文。
看了他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季予南。”
季予南皱眉,淡淡的说:“不用,你照顾就行。”
“我怕我照顾不好,医生说了,枪伤和普通外伤不同,如果感染了会非常麻烦。”
“昨晚就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