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门内的场景,秦林快速的砸出三拳,提醒里面的人给自己开门。很快,一个护士就被惊动了,看了一眼门外的秦林,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随后,这护士和一旁的人说起话来,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砰砰砰!”
又是三声急促的砸门声,声音比之前更加大了一些。那护士一看,顿时快步走了过来,拉开门冷声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我们再抢救病人吗,你一直砸门……”
“让开!”
秦林有些粗暴的推开女护士,随后大步流星的朝着手术台冲去。刚才在门外,他就看到了给秦山做手术的人。好死不死的,正是当初在孙洁顶撞他的那个年轻医生。
对于此人,秦林虽然不了解他的医术,不过根本不会放心的把父亲的结局,交给对方。现在,他只相信自己。哪怕最后失败了,背负一辈子骂名,他也不后悔。他只想救秦山,救这个一直把他当做宝的父亲。
“加大血压!”
秦林的传入,并没有惊动全神贯注的做手术的郝成文。他的脸上满是郑重之色,隐隐的带着一些担忧。
“快拦住他!”
正在这时,那个开门的护士,突然惊呼一声。其他人闻言,均是看向秦林这个不速之客。片刻后,就有人反映过来,拦住了秦林的去路。这时候,郝成文发现对面的护士不见了,顿时看了过来。
当他看到秦林是,脸上顿时变得呆滞。
怎么是他?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和这个病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当初在孙家,郝成文亲眼见识过秦林的恐怖医术。孙晋城的心脏病,看了那么多年医生都不见起色,就连他这个海归医学博士,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秦林竟然治好了孙晋城的病,挽救了对方的性命。
那一刻开始,郝成文就知道,秦林并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是不可能轻易治疗心脏病这种疾病的。
现在,秦林突然出现在这里,让他有种被拯救的感觉。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秦山,因为内脏大出血,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放弃,完全是因为,秦山的求生意志太顽强了,一直坚持着没有失去意识。
“别拦他,放他过来!”
郝成文虽然高傲了一些,不过心思并不坏。即便是他对秦林有过不满。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他只能这样做。
“郝医生,病人……”
“听我的,他也是医生!”
眼见着众人面露疑惑之色,郝成文急声喊道。而这时,秦林已经不想等待这些人的交涉了,粗暴的分开拦住自己的护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手术台。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郝成文,冷淡的说道:“你辅助我!”
说话间,秦林的快速的扫了一眼自己父亲的面色,心中不由的一沉。几乎没有停顿,他的右手已经搭在了秦山的手腕上。
身为人子,当看到自己的父亲,浑身是血的模样时,秦林的身体都在颤抖。他想哭,但是眼泪只能往心里流,因为生死关头,他必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以最完美的状态,为自己的父亲治疗。
秦山的脉象紊乱而微弱,短短的半分钟时间里。秦林已经判定,父亲的情况很是糟糕。如果继续做手术,不但不能挽救自己父亲的性命,还会减少父亲的时间。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秦山的身体一团糟。现在根本没办法承受,手术所带来的负荷。
这一刻,秦林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想着一切可行的方法。最后,他确定了一种治疗方案。从腰间飞速的取下牛皮夹之后,顺手取出十一枚银针,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郝成文。
“帮我消毒!”
急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郝成文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他不是那种刚愎自用之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他也没有指使身边的护士,而是自己动手开始给银针消毒。
当郝成文这边进行消毒的时候,秦林也是有了新的动作。只见他右手飞快的在从秦林身上略过,以肉眼堪堪能看清楚的速度,在秦山的身上一连点了十几下。
点穴之术!
这一门已经接近失传的手法,在秦林的手中可谓是信手捏来。这一幕要是落在懂行的人眼里,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秦山的体内,多出内脏受损,已然是失血过多了。秦林用点穴之术,就是为了封住那些在不断流血的创口。只有这样,才能为秦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好了!”
这时候,郝成文拿着消毒结束的银针,快速的递了过来。秦林也顾不得感谢后者,接过银针的同时,面色一正,精神高度集中起来。
下一刻,他的双手齐齐有了动作。左右并行在秦山的身体上方快速略过。一眨眼的功夫,秦山的身体上,竟然多了十枚颤颤巍巍的银针。
而秦林的手中,这时候就只剩下一枚银针。最后一针他并没有急着落。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似乎在纠结什么。片刻后,秦林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手中夹着银针,缓缓的来到秦山左肋线第一根肋骨的前端位置。
这个穴位名为章门,和肝脏有着很大的干系,乃是人体三十六死穴之一。中医之中,素有章门被击中,十人九死之说。足以见得,章门穴的重要性。
如果有别办法,秦林肯定不会冒这个险,因为他很清楚,章门穴的针灸是有多么危险。只要稍有偏差,自己父亲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在手术台上了。
这一次,他的下针速度很慢,而且是倾斜着刺入皮肤。并不想其他十枚银针那般,直直的刺入身体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留,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秦林仿佛是遭遇了一场生死考验。
他的脸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汗水浸入他的眼角,眼睛一阵酸痛。但是,他的双眼至始至终都睁开着,不曾有丝毫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