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之还意犹未尽,说下次请唐落吃饭,他来打下手,让唐落掌厨。
不过这句话说出来,就收到某人一记含着警告的眼神。
唐落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餐厅的两个男人都不在了。
白起之的医药箱不在了,应该是走了,至于那个男人,估计是上楼了。
趁着宫敬枭这会清醒,唐落决定上去问清楚那晚的事。
来到楼上,发现男人并不在卧室里。
奇怪,去哪了?
唐落在楼上找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门口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她贴在门上听了听,果然是他。听了两句,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一些事。
都病成那样了还不忘工作,真是要钱不要命。
人家都拼命工作了,唐落也不好进去打扰他。反正今天一天卖在这里了,晚些还有时间。
她一个人到楼下,把手机接上充电器,开始网上冲浪。
剧组之前被网友吐槽的戏服早就已经撤了,现在用的戏服是她从马宏量那边弄来的,但是剧组没有对外公布。
一来是想给观众一个惊喜,二来是担心周琳那边知道她们的戏服被换了,到时候过来找茬。
唐落在网上查了一下周琳公司每季度发布的主打款,虽然说款式都还算时尚,但缺少了点新颖的东西。
周琳做的品牌主打是中年女性,走的是高端简约路线,但是近两年因为款式和风格偏离主线,没少遭到外界吐槽。
衣服的款式从原本的简约大气风格,渐渐的变的过于奢靡,一眼看上去都是金钱的味道。
起初的款式备受一些贵妇人士的钟爱,现在的款式成了土豪,暴发户的首选。
外界的评价就是越来越low。
看到这里,唐落好奇起周琳公司前些年的衣服款式又是什么样的。
她直接进了官网,从前两年的款式,到最初的款式,一一看过来。
只是……
越往前面的那些衣服款式,越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仿佛从那些款式上找到了妈妈的影子……
当初妈妈收留周琳,让她在身边做助理,期间还试着教她学服装设计。至于周琳学的怎么样唐落从来不知道。
但是看周琳公司刚开业那段时间上的一些衣服款式,确实有几分像她妈妈的设计风格。
这证明,周琳跟妈妈后面学的还是不错的。
至于后面为什么会越来越浮夸,估计是周琳这两年日子越来越好过,也懒得费脑筋去创作,所以才导致口碑一落千丈。
如果当初不是妈妈好心收留周琳,她的婚姻也不至于以惨败的结局收场。
而且在妈妈生病后,那对狗男女还把妈妈的品牌公司低价出售,导致妈妈那么多经典设计品,最后沦为市场上随处可见的盗版。
每每想到这些,唐落就恨得牙痒。
所以,周琳是怎么毁掉她的一切,她就要加倍奉还回去。
唐落找了几张她母亲早些年的设计品出来,发到文采儿的手机上。
目的是,让采儿用她的万能营销号给妈妈的设计品来一波回忆杀。
标题为:国内唯一一家(此处@美装时尚)能找到陆烟女士作品的影子,可惜如今也渐渐走向衰败。怀念陆烟女士经典之作,配图。
文采儿发出来之后,唐落就登陆小号转发了一波。
她没打算炒热度,纯属试水。
不知不觉,冲浪冲了一个多小时了。唐落完全把自己在照顾病人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收起手机,赶紧冲上楼。
卧室里还是没有人,到书房门口,她还是先贴在门上听听,但是这次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不会出什么事吧?
心里这样想,唐落就一把推开房门,然后就看到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的男人。
这人怎么就这样睡着了……
不对,他的脸红的厉害,呼吸也重。唐落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烫的她手一抖。
“宫敬枭……宫敬枭?”唐落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烧成这样子,不会烧出什么毛病吧?
“宫敬枭,你醒醒,醒醒……”唐落想叫醒他,不能让他这样昏睡下去。
可是烧成火球的男人,哪里还有意识。
唐落慌了,小时候听外婆说,发烧到一定的程度人就会陷入昏迷,这个时候体内的器官因为高热而衰竭,人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该怎么办……
唐落把他身上的睡衣解开散热,一边摁住他的人中,一边唤他。
“宫敬枭,你快醒醒,快醒醒……”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男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唐落吓的六魂无主,冲到卧室把退烧药拿过来,又洗了一块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剥了一颗退烧药,往他嘴里塞,“快吃药,把药吃下去就好了,快点。”
因为烧的太厉害,他嘴唇干的裂开,被她往嘴里塞药,他唇瓣渗出丝丝血迹。
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药塞进他嘴里,唐落要急哭了。
“宫敬枭,拜托你醒醒好不好?”她声音有些哽咽了。
要是因为她一时大意害的他有什么闪失,她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和内疚中。
张婶也不会原谅她。
“宫敬枭,你听见了吗?来,把药吃下去就好了,乖啊。”唐落轻轻拍着他的脸,像每次哄孩子吃药一样,声音很轻柔。
宫敬枭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耳边不停的有个声音,时而焦急,时而温柔,后来还有哭腔……
那感觉像做梦,但又不像。
努力的睁了睁眼眸,眼前一道身影,但是他看不清。
“宫敬枭,你醒了!”唐落激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快点,快把药吃下去。”
宫敬枭因为难受,眉头拧的紧紧的,没有抬眼看她的力气,但声音他是熟悉的。
“嘴巴张开。”
宫敬枭微微张了张唇。唐落成功把药塞进他嘴里,又把水递过去,“喝点水。”
看着他把药吞下去,唐落才松了口气。
宫敬枭抬起眼,看到她眼眶里还蓄着一层水雾,面上却又挂着笑容,又哭又笑的样子,更蠢了。
“哭什么?”他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