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在吗?”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在在在。”方陶陶瞬间来了精神,总算是有新的人出现了,见秦汉盯着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不出去,但是人家都上门来找我了,总不能避而不见吧,我就在家见一下他,保证不会出去。”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方陶陶还是为能见到新的人而高兴,可见面之后,却有些疑惑,因为这完全是一个生面孔,之前从未见过,方陶陶的记性还算是不错,若是曾经来过的客人,也是有些印象的,可眼前这个人,则完全没有印象。
“不知您是哪位?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方陶陶问道,秦汉则坐在一边陪着。
那人笑呵呵的将手上的东西递过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听说方掌柜喜欢救济贫困之人,我心中为你的仁义而感动,特意前来拜会。”
东西还未递到方陶陶手中,便被秦汉接住,“陶陶从前确实喜欢这么做,可这京都没什么穷人,我们来了之后也没有这样做过,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汉直接将东西放回那人面前,男人的脸色僵住,“这位公子说话真是直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陶陶也有些烦了,“我们本就不认识,搞这一套没有任何作用,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男人不断地搓着手,“既然方掌柜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听说方掌柜跟宫里的关系不错,小人不才,想谋个在宫里的差事,故而贸然来访,想请方掌柜帮忙说道一番,若此事能成,之后的报酬是不会少的。”
方陶陶愣住,旋即冷着脸,“我跟宫里的关系很一般,而且也并不认识什么贵人,你想要进宫,当然要去找更加靠谱的人,而不是来寻我。”
“抱歉,请回吧。”秦汉面无表情说道。
男人有些尴尬,“方掌柜是不是觉得我的诚意不够?您放心,这点礼物自然是不算什么,但若是您能想办法让我进宫,好处少不了的。”
“这位兄台,陶陶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帮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可是罗国栋大人的同乡,关系还算不错,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朋友吧,当真不帮忙?”男人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没想到方陶陶会这么快拒绝,无奈只能讲罗国栋搬出来。
方陶陶轻笑,“既然你认识罗大哥,干嘛不请他帮忙呢?作为户部侍郎,引荐你进宫想必比我一个平民更加容易吧,你现在拿着这些东西去找罗大哥,可别来找我靠谱多了。”
看着男人的神情,方陶陶便知道,大概只是跟罗国栋见过面,认识什么的根本谈不上,所以才来找自己帮忙。
男人抿着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方陶陶又道,“才来京都?”
“是,听说京都繁华,所以来瞧瞧,人家又说宫里锦衣玉食,即便是下人吃穿也是极好的,比寻常百姓好得多,这才想着进宫,没想到这几日都没什么门路,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饿死了。”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留在我店中做事,这待遇自然是比不上宫中的,但至少有片瓦遮身,也不会饿肚子,你是否愿意?”
方陶陶最终还是心软了,想着若是自己这般走投无路,或许也会有人帮忙吧,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帮则帮。
男人愣住,方陶陶紧接着道,“若是你一心想进宫当差,那我确实帮不到你,你可以去找找罗大哥,看看他有什么方法帮助你。”
“不,我愿意留在这里做事。”男人赶紧说道,“是我痴心妄想了,进宫这种事情,别人削尖了脑袋都是做不到的,我又怎么可能成功,在姑娘这里,能吃得饱就已经很好了,我愿意留下。”
“那就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苛待伙计,所有的待遇跟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陶陶,店里的伙计其实已经够用了,再找一个人用不用跟成衣店老板说一声,毕竟这铺子是你们两个人共用的。”秦汉提醒道。
“无妨,我之后去跟他说一声就好,他的工钱由我来付,老板不会说什么的。”方陶陶轻笑着,“好了,下去做事吧,有伙计会带着你熟悉工作的。”
“多谢方掌柜,多谢方掌柜。”男子千恩万谢的离开。
秦汉微微叹气,“我的陶陶就是心地善良又心软,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将人留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用担心,祸福相依,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方陶陶笑着,秦汉也只能依着她,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出事。
官府的人直接上门,“有人举报你们这儿贩卖次品,请老板给个解释。”
像这样的事情不必上衙门,能就地解决是最好的,毕竟衙门每天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处理这种小事情。
“方掌柜,我可是很相信你的,家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从你这儿购买,之前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可是这一次,居然一下子就摔坏了,摔碎了才看到,里面用的都是劣质材料,你怎么能这样做?”男子有些气恼,“一个店铺经营起来好名声可不容易,轻轻松松就被你毁了,若不是实在是生气,也不会想着报官,你真是……”
男人都气得说不出话了,方陶陶认识,这个男人的确是店里的常客,再看他拿着的东西,确实如他所说,是次品,可这货,根本就不是自己店里的。
店里的东西都是方陶陶挨个检查的,长什么模样她最清楚不过,这东西表面看起来精致,可方陶陶分明没见过这样的款式,男人也说,“店里从来没有过这么新颖的款式,便买回去试试,哪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方掌柜,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事到如今,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个男人是熟客,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是有人将这东西放进店里,然后让人买回去,最后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