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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有没有觉得有哪个字比较熟悉?]

    系统听不懂拐弯抹角,苏孚不得不直白道[我怀疑,这个杜聿明就是高斯年。]

    系统嗡嗡[不可能,后续剧情有交代,杜聿明与高家作对,最后被铲除。]

    [所以我也只是怀疑。]

    苏孚打开抽屉,拿出那张被压得平整的报纸,仔细凝视着其上被定格的高斯年[还有待验证。]

    由男子作为中间人商讨再三,技术教授时间敲定大约定在一个半月后。

    因获一等奖,高斯年回沪后被大力表彰,忙得不沾家,苏慎与有荣焉。苏孚多次想找他谈话不成,在贾昇第三十次试图进苏家门时吩咐管家放人进来。

    二人在花厅谈笑风生,用晚餐时,因苏孚忽冷忽热而患得患失的贾昇提联姻话头。

    苏慎看苏孚,他在这事上素来开明。

    苏孚余光瞥向高斯年,他静静抬眼,无动于衷。

    苏孚耸肩,推托还小,贾昇无功而返。

    隔日,苏孚收到来电。男子声音陌生,自称杜聿明,斥责她不守信用,一听就是正用变声器。民国变声器技术不成熟,滋啦滋啦,声色不稳。她无辜:“您这是不信任我?来苏宅就是来找我?不瞒您说,贾昇是来找我哥哥高斯年的!想给贾月如说亲……”

    如此颠倒黑白,那边沉默片刻,挂断电话。

    不久,又来电,表示信号不好与歉意。苏孚大度表示并不在意。

    在苏孚表示自己明日会出差后的次日,杜聿明现身建中医药公司。

    他自己开辆小轿车,并没带随从。防护服加口罩,鼻子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瞧不见半点外貌特征。

    建中公司制药地点在地下室,金属设计。他亲自传授十位技术人员相关知识并亲手演示。声音嘶哑难听,令人不自觉联想到砂纸打磨铁器。

    教学完毕,出地下室,却被其中一位技术人员拽住防护服。这位技术人员个子矮小,原本混在队伍尾部不显眼,突然窜出来,杜聿明吓了一跳。再看那双清粼粼桃花眼,心头一沉。

    这位发话:“你们先出去。”

    是个极其温柔且熟悉的女声。

    其他技术人员十分听话,陆续走出,贴心合上门。

    技术人员摘下护目镜,防护帽,口罩,苏孚。

    杜聿明下意识退后,苏孚笑吟吟道:“怎么,合作已经达成,杜老板还舍不得露真容么?”

    她环顾四周:“说是实验室,其实没什么挥发性毒/药,日常活动区并不要求无菌,杜老板犯不上总穿着憋闷防护服吧?”

    假装出差,吩咐锁门。她故意引君入瓮!

    杜聿明,也是高斯年,被逼到无处可去,闭了闭眼,自己摘下帽子与口罩。

    因为长时间穿不透气衣服,他浑身汗湿,发丝与睫毛都湿淋淋,雾蒙蒙的。他无波无澜道:“苏小姐满意了么?”

    苏孚摸上这人下巴,触感嫩滑,画个圈。正是之前咬过地方:“你说呢?到底还是叫你逃过一次。”

    此刻,二人对百乐门那白无常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却不约而同,避而不言。苏孚不提是因为暂时没确凿证据,模糊相片算什么?故而开口问得是实锤的杜聿明。

    高斯年避重就轻,只道怕苏父猜疑,还望苏孚保密。

    苏孚歪头:“也可以。作为交易,哥哥得回答我个问题。”

    高斯年镇定道:“什么问题?”

    “为什么不许我接近贾家?”

    高斯年编造段恩怨情仇,像模像样,若非她有剧情梗概,知道按原轨迹,高斯年对贾家有情有义,说不定就被他这么骗过去。

    苏孚哦了声。

    此事表面便轻飘飘揭过去。

    背地里,苏孚不知因此受用多少。

    微小不提,每午蹭饭福利恢复如常,建中医药也因得到春和堂明目张胆支持迅猛发展,很快,成为国内第一制药公司。

    苏孚确认高斯年对自己余情未了,占据主动,春风得意。

    贾家就愁云惨雾!

    高斯年与苏孚共同对付贾家。贾家纺织企业接连出事。贾昇被贾父耳提面命,连苏府都没空过来。

    贾家出事,贾月如也难受,但没空难受太久,因惦念更重要的事。

    她在蔡爱颐那里知道,刚回国的高少帅醉后倾诉,在东北丢个孩子,取名高斯年。

    天知道,她曾听苏孚透露,高斯年最开始,就是在东北孤儿院生活的!

    若此高斯年真是彼高斯年,那贾家算什么?苏家算什么?

    贾月如回想高斯年清贵的姿态与目光,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迫不及待要去找高斯年了!

    第17章 养兄(6)   他心中有一头野……

    做生意缺不得人脉,再不想暴露身份,总有些应酬不得不去。酒过三巡,兴致起来,席上最好色的郭将军郭庆提酒壶,醉醺醺来到苏孚面前,他面皮紫红,身材魁梧,东北腔浓重:“苏小姐最近声名大噪,郭某早有耳闻!来来来,郭某敬你。”

    苏孚推辞不过,紧接着,郭庆添上第二杯,这么喝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余人虽不会主动为难,但乐得看乐子,并不会出言帮扶。

    进退维谷间,半边身子挡过来,高斯年恭恭敬敬:“苏孚酒量不好,这杯我替她喝。”

    美人当前,郭庆存较劲心思,连开二十坛,反先自己受不住,拍高斯年肩直呼老弟,被扶回位置。

    众人啧啧称奇,只知高斯年量深,没想到连郭庆都能喝倒!

    回程,高斯年重新戴好面具。司机是那日代替他赴约的青年男子,他作为杜聿明时,连这个全能管家也不信任,嗓音因用药变得嘶哑无比:“去郊区别墅。”

    小轿车穿梭于五光十色灯影,最终停在郊区。别墅并不显眼,被改造过,布满监控,是杜聿明身份保密法宝。

    输入密码,铁门缓缓开启。客厅顶灯明亮光线洒下,机关没有开动时,这仿佛只是栋不算大的二层小楼,普普通通,没什么家具,稍显寒酸。

    高斯年将面具掷在桌上,扯下领带:“浑身酒气,我先去洗澡,一会咱们从暗道走。”

    苏孚四下打量,突然问:“这么大秘密,你就不怕我出卖你?”

    高斯年走到楼半。他的手搭在红木扶手上,轻轻回头,凤眼投射出冷冽而诡谲的光芒:“你真以为杜聿明害怕暴露,害怕苏家么?”

    杜聿明的确不该害怕。越深入了解,苏孚越清楚地认知到,正大光明地做杜聿明有百利而无一害。那高斯年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受苏慎桎梏?

    沙发对面挂了张女人相片。样貌姣好,轻抚梅花,温婉娴静。若非落款杜曼丽,定不会将她与舞女二字联系。原因大概率在杜曼丽。高斯年费心思留在苏家,说明他认为,杜曼丽留在苏家更好。谁要害她?

    冥思苦想,梳理剧情,楼上突然传来巨响。忙不迭跑去。浴室门玻璃寸寸撕裂,花洒不断往外喷水,高斯年跌坐在湿漉漉的瓷砖地面。他显然还未来得及冲洗,谈生意时穿的白衬衫还没脱下,已然湿透,右肩血迹斑斑,看她时有刹那迷茫。

    忍笑扶他起来,褪去上衣。伤口细小,但不少扎进碎玻璃碴,用镊子小心挑出,再三检查,消毒抹药包扎。处理完,才发觉高斯年合了眼,不知睡没睡着。他五官清秀,身材消瘦,墨化的人似的,除去眉眼,整张面孔再去深色。此刻委屈巴巴窝在床头,狼狈不堪,惹人怜惜。食指点在那紧蹙的两眉之间,展平,又故意伸到腰带那里。

    “咔哒。”金属扣解开,手腕被人捉住。

    高斯年不知何时睁开眼,极深的目光,凌凌盯住她,嘶哑道:“你在做什么?”

    苏孚满脸坦荡:“想让你睡得舒服点。”

    高斯年躲开她,苏孚将两枚解药塞进他手心:“早就想说,改音药少吃点吧。还有,注意安全。”

    少女笑得温敦乖巧,可高斯年心里清楚,都是假象。他看了眼药丸,放进嘴里,警告她:“我说过,别再做多余的事。”

    警告这阵没少听。苏孚免疫,耸耸肩,无辜至极,被高斯年赶出主卧,锁上门。

    浴室门碎个大洞,高斯年要洗澡,苏孚继续待在主卧不妥。

    只是门锁挡得住少女,挡不住活力四射的声音。

    她好像随时随地都有无穷精力,在门外絮絮叨叨,遇见高斯年不回话,会不厌其烦地重复提问。

    高斯年骂:“好烦。”

    无意瞥到镜子,却发现镜中人分明嘴角是带了笑意的。

    想到什么,他动作一寸寸冷却,眼神也变得冷静阴沉。

    高斯年一摔不仅伤肩膀,还伤脚腕,右脚踝肿如馒头。回去要走暗道,那暗道通往郊区平房,有三十分钟脚程长,他伤得厉害,那么长的路程,要怎么回去?想来想去,苏孚扯高斯年衣袖:“要不今夜不回去了吧?”

    高斯年拗不过她,无奈给胡侃之打电话,叫他帮圆谎,说他今夜因公事宿在教师公寓。

    苏孚这边好解决,现在苏家大部分生意交在手里,临时出差常事,苏慎管得不紧。

    报备完,苏孚欢呼,抢先扑床。

    高斯年讲究,床单被罩都充盈着说不清冽香,苏孚抱被子,冷不丁没闻出来,下意识细嗅。高斯年看得额头青筋直冒,深深吸口气,吐出:“你去住客卧。”

    他不近人情地赶走苏孚,换被污水玷染的床单,坐在床头。

    下刻,被蛊惑了似的,自己捧起云被,嗅了一下。

    脸色难看得从保险柜中掏出整整齐齐摄像机中的一个。

    他打开,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苏孚所在客卧。

    这年头摄像技术传输极其珍贵,属于机密,若非苏慎,他也想不到,能通过改造摄像机线路达到影像共享。

    苏孚洗好澡出来,穿得居然是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他的长衫。

    女子穿长衫,懒洋洋擦海藻样的发丝,衣袂鼓动,别有番风流。

    后半夜,高斯年按下开关,少量安眠粉雾通过排风管道进入客卧。

    数半小时,药效最强时,高斯年才推开客卧门,没开灯,于黑暗中,凝视着床上,陷入香甜睡眠的女人。

    微风掀开窗帘,月光透进来,照亮他复杂至极的双眸。

    那样狂热,又那样胆怯。

    仿佛她是珍羞,又仿佛她是剧毒。

    他徐徐地,靠近床边,伸出手,拨顺她乱糟糟的发丝,没忍住,在那光洁额头上,轻轻落吻。

    她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撩拨他,却不知他多么危险。

    他习惯躲藏在无人注意角落,注视她的一切。

    他心中有一头野兽,觊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