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得好听,你妈妈的病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够好得了的?你这一去少则多则半年一年都有可能,你让我孙子见不到老婆,曾孙见不到妈妈,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爷爷……”莫云刚想反驳他的话,被权御玺按住了手。
“爷爷,云儿的决定已经得到了我的支持,既然事情已经定了,就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
“随便你们吧,我老了,管不了你们了。”权湛丢了筷子,离开饭桌。
权御玺捏了捏莫云的手,“没事,我去和爷爷聊会,你在这等我,多吃一点。”
“嗯。”莫云温温一笑,算是答应。
跟着权湛的脚步回到书房,两人前后站立。
“爷爷,我有事想问您。”权御玺直接开门见山。
权湛闷哼一气,“看出来了,你刚才在饭桌上的表情就很不对劲,我毕竟是你的亲爷爷,没笨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我想问的,是关于肖甫荣……”
“谁!你问他做什么?你怎么好端端突然提起他来,你见过他了,还是他去找过你了?”
权湛的情绪突然激动,甚至打断了权御玺接下来想要问的话。
“如果是关于他的事,那你就不用再问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莫云带她母亲去乡下修养的事,如果你真的决定了,可以让她去我乡下的祖宅住一段时间,再怎么说她母亲也是我曾孙子的外婆,我不能坐视不管。”
“谢谢爷爷。”
“嗯,出去吧。”
没有问出关于肖甫荣的信息,是在权御玺的意料之中的,因为他一开始就不是打算问问题,而是试探权湛的反应,从而知道两人的关系亲疏。
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只能往坏的方向算。
“怎么样了?”权御玺刚走近,莫云就问。
“没事了。”他摇摇头。
又摸了摸旁边权司莫的脑袋,“就要有一段时间见不着妈妈了,伤心吗?”
“小莫才不会伤心,妈妈都说了是带外婆出去养病,等到外婆把病养好了,妈妈和外婆都能回来,到那个时
候,小莫就有外婆疼了。”
“小机灵鬼。”莫云敲敲他的脑袋,看向权御玺,“我们,走吧。”
这一走,是去接伊梦烟,然后直接去机场。
“好。”权御玺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直到两人走出老宅,四处无处,准备上车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早点回来。”
“放心吧,我放不下你的,我还要回来折磨你呢。”莫云打趣他活跃气氛。
机场,几乎所有没事的朋友都来了,莫云感叹道,“你们怎么整得像是我要去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样,说不明我明天就回来了,不要整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不是啊,我们又不是来送你的,我们是来送阿姨的。”梁晚晚跑到伊梦烟身边,做了一个标准的狗腿子。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莫云摆摆手,正式与众人道别,带着伊梦烟,和啊明郑雪夜一起走向检票口。
“怎么哭了?”伊梦烟一边心疼给她擦眼泪,一边难过地跟她一起哭。
“妈没事,我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眼睛有点酸。”
莫云这才发觉,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对了,你前段时间去哪了?”莫云看向郑雪夜,她一直靠在窗边,看向窗外,听到她的声音缓缓转头,“我向来是只做事,不解释原因。”
这个莫云早有领教,或许这个问题真的是她问得多余了。
经过一番折腾,几人顺利在天黑前入住预订的民宿,安排伊梦烟洗漱睡下,莫云才有时间出来吃饭。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林至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民宿门口,拎着行李箱,脸上一副明显的疲累神色。
“你怎么来了?”莫云惊讶。
“权御玺没告诉你吗,是他让我跟过来的,他怕你母亲中途犯病,你一个人控制不了。”林至比她还惊讶。
“他怎么让你来的?”
“当然是……他给我开了三年的工资。”
林至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虽然事实如此,但他也是本着为了患者和其家人好的心思来的,至于钱不拿白不拿。
“好了,进来吧,我带你去登记。”莫云既为了他的反应感到哭笑不得。
又被权御玺这个暖心的举动给温暖到了。
有林至在,她当然可以轻松很多,说不定还能放慢脚步,游玩之余静下心来学习。
说到权御玺,那她必然是要给他打一个电话说说情况的。
说做就做,帮林至安排好住宿,莫云立刻就回到自己房间,拿到手机,拨通了权御玺的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还是无人接听。
等到她实在无聊,还想打第三遍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她跑去将门打开。
面前的人,竟然是,权御玺。
“你,你怎么来了?”莫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反正昏了头,连话都说不清了。
“先进来吧,你怎么浑身都湿了,外面下雨了吗?”莫云一边忙着到卫生间给他拿干毛巾,一边伸长脑袋往窗外望。
她刚才太聚精会神,都没有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无声的小雨。
“别忙活了,让我抱抱你。”权御玺一把将她跑来跑去的身体捞在怀里,脑袋埋在上面。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莫云变得小心翼翼地,“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权御玺摇头。
“你什么时候来的?不会在机场都没有回去吧。”
权御玺没有反驳,而是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谁叫你刚才都不回头看我。”委屈的语气。
“那我还不是怕,看了你我就舍不得走了。”
莫云一动就摸到他浑身湿透的衣服,“你还是换件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的。”
“不用了,我没有带衣服过来,你的太小了,我穿不了。”
“那,那什么着吧。”
权御玺闷声笑了下,不依不饶,“那什么着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