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的葬礼举行得十分匆忙,原因是夏家无人,权家无心。
权善宇一人忙里忙外,身心俱疲,幸好有权御玺的帮助才不至于倒下。
令权御玺最头疼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生意,不是程序复杂的葬礼,而是一直躲着他的莫云。
她躲着他就算了,还瞒着他去给权善宇帮忙。
于是权御玺便“自食其力”亲自到她的必经之路去堵她。
“少爷,莫云姑娘……”
啊明看着莫云走过来了,可她看见两人之后,竟然直接转身回去了。
“啊明,你先走吧。”权御玺也觉无奈,只有先支开他。
“好。”啊明离开,
权御玺装模作样地推动轮椅,表情狰狞。
“云儿,你出来吧,啊明走了,我一个人行走实在不方便。”
莫云听到声音,担心地往回走。
“大哥,我来帮你吧。”权善宇上前,成功截胡。
权御玺看了看莫云离开的方向,再看看一脸和善的权善宇,露出标准笑容,“那麻烦你了。”
权善宇摇摇头,“对了大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公司去接管业务?”
“你对这个很感兴趣?”权御玺扭头问。
“不是,我看爷爷似乎很想你能尽快接管公司,这样他才可以放心。”
他是有私心的,他认为或许权御玺接管了公司,权铭佑就不会再抱有无端的希望,逼他去学不喜欢的商科了。
“你有心事?”聪明如权御玺,一眼就看出来。
“是。”权善宇点头,将权铭佑逼迫他的事一一说明。
“这么看来,你对耀岸集团一点不感兴趣,若是这样,叔叔还这样逼你,你不觉得是他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权善宇坦然地笑了笑,“谁都想把握住自己的东西,但有时候也需要明白,有些东西究竟是不是自己的。”
权铭佑就不明白,如果权湛有半点要把集团交到他手中的想法,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在砥砺寻找权御玺的下落了。
不是自己的东西,争也是争不来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尽可能地帮助你。”
权御玺是有惊喜的,原以为他和他父亲一样,所以一开始对他多有戒心。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通透,两人或许可以成为真正的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
“谢谢大哥。”
莫晓珊专门在权家老宅门口等莫云,她的钱花完了,又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新剧的导演答应她了,只要她能拿出十万,就给她个女二号的角色。
她相信,就算莫云在权家不受待见,但权家家底丰厚,她捞油水应该会很容易。
但她没等来莫云,却等来了权御玺。
“莫云姑娘说了,她这段时间都不想见你,让你自己看着办。”
啊明紧张地给权御玺汇报,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说过。
那知权御玺愣了一会,竟笑了,“你回去告诉她,我知道了。”
送权御玺上了车,啊明停在原地抓耳捞腮。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等等!”啊明正转身离开,莫晓珊冲上去叫住他,“你认识莫云吗?能不能叫她出来一下?”
“你是谁?”
“我是她表姐,我叫莫晓珊。”
啊明冷眼扫过,给她扔下两字,“等着。”
他知道这个人,权御玺曾让他专门去调查过莫云的家庭,所以也正好知道,她经常欺负莫云的事。
莫晓珊从下午等到晚上,反应过来时,天空已经下起了下雨。
咒骂道,“好你个莫云,以为自己了不起是不是,竟敢不见我!”
“你怎么在这?”屋外,权善宇打着伞走近,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你,你是权家少爷。”
“我叫权善宇。”
权善宇温柔说道,将手中雨伞塞到她手中,简单嘱咐,“下雨了,早点回家吧。”
“等等,或许,你认识莫云吗?”
听到这两个字,权善宇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你认识她,是她什么人?”
莫晓珊成功跟着权善宇进了老宅的门,在客厅坐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莫云过来见你。”
“哎,不用了,莫云那丫头睡得早,她现在肯定早就睡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相比起找莫云,莫晓珊觉得曾经为了她一掷千金的权少爷更靠谱。
“那好吧,你头发湿了,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权善宇离开,莫晓珊见四处无人,手脚不干净地四处翻找起来。
从琳琅满目的客厅,找到精致装修的房间……
“你干什么!”
莫晓珊刚打开一间房门,就见权善宇怒气冲冲地站在面前。
“你听我解释……”
“请你立刻出去!”
好脾气如权善宇,也绝对不能忍受她这样的举动。
莫晓珊灰溜溜地逃走,权善宇站在半开的房门前,全身力气都被抽干。
“妈,你到底为什么……”
困扰他许多日夜的问题,随着他将房门的封闭而一起封闭,他怕找出什么,又怕什么也找不出。
权御玺寻得合适的时机,找到爷爷权湛,告诉他,“我愿意接管公司。”
“真的?你真的愿意?”愿望实现得猝不及防,权湛有些激动。
“嗯,我觉得也是时候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权湛拍拍他的肩,“你能这么想就好。”
接任的日子是权湛特地挑选的,他为了权御玺确实尽心尽力做了很多,生怕哪里做得不好。
接任的前一天,权铭佑发了疯似的冲回家里,将房间里的权善宇拉出来。
“你现在立刻跟我去公司。”
“我不去。”
权善宇无力甩开他的手,怀里抱着绿色一个笔记本。
“啪!”清脆地巴掌声,“我让你站起来,你有没有听到?”
“那我妈呢?她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狠心待她?”权善宇固执地昂起苍白的脸。
因为从那夜发现夏澜的笔记本,知道权铭佑家暴的真相,他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尽。
而他的父亲,还是为了公司的事才想起来找他,如果对他这个儿子都是这样,那在他不在的日子,母亲又是怎样的煎熬。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了?”权善宇吼道,他无法想象,夏澜之前过得到底是怎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告诉你了?”权铭佑诡异一笑,脸上出现些怪异的表情,“哼,她连死了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