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宗政清刚说了一句话,便被一声痛苦的呻吟给打断了。
声音很轻很轻,若非宗政清耳里好,根本就不可能听见。
听到声音后,宗政清猛的抬头看向宗政玄墨。
宗政玄墨的身子也僵住了,他也听到了那一声,但声音很轻,他听的并不真切。
那一声消失的很快,快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住手!”
“住手!”
宗政清和宗政玄墨同时开口,这一刻,两人出奇的默契。
也就这一刻,两人看起来才像是兄弟。
禁卫军和墨王府的人同时停了下来,看向了他们的主子。
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喊停了。
打斗声瞬间消失,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儿屋子里却没有声音再传来,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人的幻听一般。
宗政玄墨的眼神一暗,弯腰将宗政奕然从地上拎起来,手里的剑还架在他的脖子上,连拽带拖的将人拉进了屋子。
墨王府的人自觉的守住了屋子的门,堵住了宗政清想要进去的念头。
屋子里,诸葛卿落依旧躺在床上,脸色很惨白,呼吸声很微弱,有一下没一下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没气一般。
模样和宗政玄墨刚刚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
望着床榻上的诸葛卿落,宗政玄墨刚刚亮起的眼神又逐渐暗淡了下去。
他都那么逼问宗政清了,还是没有拿到解药,太医们也说无药可救,他还心存什么侥幸。
可是他明明听到了丫头的声音,是他听错了吗?
诸葛卿落根本不知道因为她中箭而投引发的那些事情,更不知道宗政玄墨因为她有了谋反的心思。
此刻的她很难受,身体仿佛置身于大火中,火在外面烧着她的身体,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她的肉里血里爬。
双重的痛苦折磨的她,这种痛苦让她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长,长到她都想一剑捅死她自己。
她自认自己的忍耐力不错,但这次的痛实在是太痛了,身子的每一处肌肤仿佛都在燃烧,都在被蚂蚁啃食。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痛苦真的太折磨人了。
偏生她的身体还不能动,就连喊她都喊不出来。
而且这种痛苦还是增加,诸葛卿落痛到快要失去理智。
冷汗逐渐冒出,打湿了诸葛卿落的里衣。
见诸葛卿落的额头有汗渗出,宗政玄墨将宗政奕然丢给了一旁的暗夜,“看好他。”
“冒犯了,太子殿下。”暗夜拔出剑抵在了宗政奕然的脖子上。
宗政奕然捂着因为宗政玄墨的一扯,又开始流血的伤口,脸色极其的阴沉。
“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现在你就是让我跑,我都跑不出去。”挨了一剑,又挨了带着内力的一脚,要不是宗政玄墨一直拽着他,他可能站都站不稳。
站都站不稳还怎么跑,更别说门口还都是他们的人。
暗夜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手里的剑抵的更紧了。
宗政奕然……
行吧,他闭嘴,他闭嘴行了吧。
宗政玄墨动作温柔的替诸葛卿落擦去脸上的冷汗,大抵是冷汗出的太多,擦着擦着便将诸葛卿落脸上的妆容都给擦去了。
诸葛卿落的脸重新变回了不施粉黛,水水嫩嫩的时候,就连被水粉遮了几层的胎记也露了出来。
胎记露出来后,宗政玄墨就发现胎记在变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宗政玄墨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看着那红如鲜血的胎记,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上一次胎记变红的场面。
那一次诸葛卿落也中毒了,他以为她会死,但她没有,活了下来。
这一次的胎记比上一次红的更厉害,仿佛能滴血一般。
宗政奕然也看到了胎记变红,惊讶到忍不住叫了出来,“胎,胎记……”
宗政玄墨阴恻恻的回头,眼底有杀意涌现,宗政奕然瞬间闭嘴了,但那眼神却一直没能从诸葛卿落的脸上移开。
因为胎记越来越红了,胎记会红吗?宗政奕然突然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胎记吧?哪有胎记会红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开始疯狂生长,布满宗政奕然整个大脑。
他满脑子都是疑问却不敢开口,因为他发现宗政玄墨的气息有些不对。
他现在要敢开口打扰宗政玄墨,很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