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内定了赌局的两人好整以暇的等着。
“夫人,马上午时一刻了。”
两人一个上午都闲坐着,旁的人找将军也没动,而是吩咐有了军情立刻回禀过来。
如澜则是悠闲地将身子窝进舒服的椅子中,以手撑额,半眯着眼。
将军低醇的嗓音响起,她半眯的眼微微张开,好笑的望着他。
“下午就见分晓了,怎么,这么想赢我。”
两人有些日子没见,如澜侧坐着,睁着明亮的眼睛,打趣着将军。
端在手中的茶盖轻轻撞击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池正林微张的嘴唇勾了勾,眸子中一片笑意,“江南水乡的鱼儿肥美,让张扬去捉两条。”
虽是询问,站在门外的人早已去吴千府中准备了。
颔首点头,前世性子冷淡,对人情世故之类的提不起兴趣,就只有烹饪美食方面能让她上些心。
问完,如澜又侧着头开始小憩。
“爷,夫人,开战了。”
墨一一脸冤大头的走了进来,两位主子的情趣,分明要自己发现才好,自己想不开要与那伙混混打赌,最简单的扔飞镖还运气不好,比其他几人仍的近些。
连托带拽的被推嚷进来。
听见这话,如澜倒没多大想法,波澜不惊的啜了口雨前龙井。
将军眼中微讶,不过很快的收起神色,目光灼热的望着自家夫人,想听一个解释。
“我有内应呀。”
扑闪了一双桃花眼,如澜故意凑到他跟前,吐字清晰缓慢的道,生怕他听不清的样子。
墨一看着他家爷宠溺的眼神,恨不得自戳双眼,自己到底为什么进来。
体内探测仪发达的墨一在两人的粘腻气氛中,早已站立不住,低头行了个礼,匆匆跑出来门外。
“啊呀。”
门一推,趴在门缝处的人纷纷倒地,叠罗汉似的一个压在另一个身上。
“该。”
嘴中愤愤不平的道,在将军不善的眼神扫射过来前,墨一眼疾手快的将几个人拖走,状似自然的带上了门。
门内的人还在对望,将军的心被如澜记仇的小表情可爱到,正在沉溺在其中。
“媳妇,你说的内应我认识么。”
如澜一脸不爽的盯着,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做什么。
“啧啧。”
玉佩中的无妖将这场好戏尽收眼底,在脑海处与如澜沟通。
“丫头不要原谅他,男人就是记吃不记打。”
“包括你么。”
如澜突然笑的阴测测来了一句,将军听着她的语气,有一瞬间的怔愣,英明的他怎会知道如澜这句话并不是对他的呢。
“咳咳,老夫已存在了千年,自然不在此列。”
如澜直接抽出抽屉,将玉佩隔绝在其中。
普通的木制柜子自是不能阻隔无妖,可是两人约法三章过,如澜不允许的情况下,不能随意窥探她的隐私。
“我的内应是那个叫总督的,是不是啊,好像吧。”
如澜矫揉造作的说着,看着将军越来越沉的脸色,心里一阵暗爽。
继续添油加醋道:“他长得高眉深目的,头发是茜色的,身材高大,有一股世外高人,遗世独立的风姿呢。”
“够了。”
将军心里的醋海翻滚了,伸过胳膊捂上了喋喋不休,让他充满妒意的红唇。
心里笑的舒适了,如澜这才停下。
“那我们去瞧瞧战况吧。”
落下将军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身后的侍卫们鬼鬼祟祟的跟着,守城的将士不知道他们一行要做什么,还以为是在执行特殊任务,打招呼时都悄悄的。
“将军,夫人。”
吴千与年三打了一场,受了些暗伤,亲卫不让他上来,却是拦不住,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替他挡着呼啸过来的海风。
将军略点下头,如澜浑不在意的走到前方。
远处的江面上,有两支军队开始交战。
“这是?”
池正林目力深远,江面上混战的士兵中没有天兆的任何一只。
“你再看看。”
如澜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两人一同远望着。
“戈零领着的海寇。”
戈零那边被当作弃子,将军当日看的分明,他是弃船跳入江中的,在他入江后,有数百条身影紧随其后,唰唰的跳入其中。
那天被小弹珠们炸毁的船只上还是有不少的人存活下来,只是穷寇莫追,将军还有苏州江城要支援,故此没有命人追捕。
“你的内应。”
如澜又一次反唇相讥,将军忙不迭的发动眼神求绕。
吴千听得蒙圈,戈零反了他知道,不过又为何与那位总督打了起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船上的总督就有一种被喂不熟的野狗反咬的感觉。
“戈零,你忘了我们的盟约吗。”
先前坐在榻上的男子面上出现了气急败坏的神色。
“哦,我们的盟约是总督在还没拿下江南前就弃了我,还是将本就落入你手中的年将军拱手让人,我们此前约定,我帮你打仗,你帮我找人,人呢。”
“被送上去的是傀儡,年三还在我这边。”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
“真的,三月前年三回家上坟,被村里怀恨在心的人设计杀害,幸好遇上我们出门游历的圣女,我们一族,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秘药,圣女以秘药与之,之后将其带回岛上悉心照顾,此刻还在幽若岛。”
男子不在拿乔,先前蒙人,搪塞的话好像不是他说的。男子镇定的说着,面色不似唬人。
江面上肃杀、血水,江水混合在一块的湿气中突来一声轻哼,其中带着怜悯的嘲讽,如掉入江水中,散开的水纹一般,静静滴落在耳畔。
“是谁,敢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
在周围一片厮杀声中,督主厉声道。
“呵,影罗。”
“是你,赤罗,你还没死。”
“托你的福,本座活的好好地。”
杂乱的船上突然出现一赤发朱衣的男子,莲花看去,身形与她的主人相同,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是相似的。
“你们来做什么。”
静静地站在对面船舰上的戈零眸色听见此话,眸色突然变的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