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小白愣了,珍珍愣了,如澜背后紧急赶来的三人也愣了。
“苍苍哥哥,流血了。”
摸过额头,小小的手指上是红色的血迹,珍珍哇的哭了,用过膳的方生与魏红也从厢房中赶了来。
“哥哥给你呼呼就不疼了,珍珍是小巾帼,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哦。”苍苍用帕子小心的清理着珍珍额头的血迹,旁边的小白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舔着她的胳膊。
“小白不怪你,是娘亲。”
珍珍从苍苍的身前探出头,偷摸着瞧了如澜一眼,又畏畏缩缩的收回了目光,道:“娘亲,珍珍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孩子嘛,能有什么错,珍珍跟奶奶走。”
魏红抱起珍珍就回了厢房,看都没看如澜一眼。
“翠柳通知后,我就过来了,如澜,孩子错了,也不能这么惩罚,以后下手轻点。”方生还在复习功课,安慰了一句就走了。
“不是。”苍苍看着小白,低声道,可若不是姐姐站在那里,珍珍也不会被吓到。
“主子。”
青云低声唤了声。
“你们来做什么。”
“来看你如何对待珍珍,我们走。”
池正林也是满身的火气走了,路上对着身后的两人发牢骚。
“爷我今天刚回来,就对着孩子和我甩脸子,再惯着还不翻了天。”
“翻了也是您惯得。”青云替主子申辩道。
“那时爷乐意。”
“爷,您何必与夫人呕气,小主子摔倒,夫人肯定也心疼,您不接回府中。”回来不久的何柏对两人的相处模式还不是很不了解,劝解道。
“澜儿她这性子,不是生你们的气,是生自己的,也生我的,我若不让她出了这口气一直憋在心里,她难受我也难受。”
将军长吁了一口气,自我感觉良好的想着,夫妻哪有隔夜的仇。
“为什么,夫人不是对着青云发火了。”
“榆木脑袋。”
何柏呆滞,怎么从北疆回来一圈,自己人变得没有以前聪明了,爷的话都理解不了了。
三人走后,锦绣山庄内。
“阿姐。”如澜已经独自当柱子,站在原地一个时辰了,苍苍有些担心。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风能让我思路清醒些。”
劝不动,苍苍取了纯羊毛的披风给如澜,又陪着她呆了会才回房休息了。
“主子,夜间风大,小主子还等着呢。”
廊上的灯已全部亮起,翠柳在如澜身后轻轻的叫道。
“她还没睡。”
提起珍珍,翠柳笑了下,“没呢,说是自个做错了,要等你回去了才肯上.床,现下正在练字呢。”
“都是你们宠的。”不痛不痒的哼了声。
“是是是,都是奴婢们的不是,看着主子们对小主子平日太过严厉,心疼不已,就争相的宠着。”
“讨打,我们何曾对她严厉过。”说话间,如澜的心绪平稳了许多。
“是,奴婢该打,主子们对小主子太过宠溺,奴婢们对她太过严厉。”
“越说越没边了,她是主子,你们谁敢对她不敬,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翠柳心里暗喜,主子都能陪着自己说笑,看来心情还不算太差。片刻后到了珍珍房间。
“娘亲,快看我写的字。”
珍珍额头包裹着白巾,嘴角挂着笑容,冲着走进来如澜,暗中还给翠柳打着手势。
“娘亲,我额头好痛,你帮我吹吹好不。”
如澜将她的字放下,解开了布条,珍珍自己将头凑上去的,根本来不及阻止。
“都结跏了,我再就好了。”
“反正就是疼嘛。”
珍珍往如澜怀中拱着,搂着她,跟搂着一头小猪似的。
“看来老话说的没错,子女是前来讨债的。”
“娘,我这么可爱,肯定不是讨债的,是来还债的。”
同一时间,邢部的牢房里,邢佳丽已经退缩至墙角,保证自身,身体在瑟瑟的发抖。
刚狱卒来送饭,饿了一天的她还没开始吃,脚踝处就传来恶寒的感觉,低头往下看,啊的一声,饭菜就被扣在了地上。
“邢小姐,你没事吧。”
柳家媳妇被关在她隔壁的牢房中,听见她的叫声,就走到了墙边问着,刚想说自己没事,就看到吃过地上食物的老鼠挥舞着爪子摊在地上,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你别吃饭菜。”
“怎么了。”
听见她带着颤抖的声音,刘家媳妇问了句,就得不到回音了。
皇宫太医院内,墨五匆匆赶来,被孙太医带到了一处房间,里面的格局是按着今日东边赛区的位置摆放的。
“可有发现。”孙太医问道。
墨五将食材,做好的东西通通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两位评委中的不光是邢小姐汤中的毒,而是在场的所有参赛者中做好的膳食中,都被下了相应的药物。而且都是两两相克的,因为下毒者也不知两位会先吃哪一份。
“皎月楼与醉酣坊中是一份是干草,一份中加了芜花,应该是无意为之的,刘家媳妇烹饪豆腐的汤中有藜芦的味道,而邢小姐的骨头汤里加了人参。下.药之人一定擅长药理或有人指点。”“是太医院之人。”孙太医肯定的道,眉宇间是痛苦与挣扎。
“大人为何如此笃定。”
“参赛者所用食材都要一一经过太医院的鉴定,确认没有问题才能端上去。”
“那确有可能,不知鉴定之人是。”
孙太医一脸的懊悔,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不少,哎哎哎,连叹三声,拉着墨五的手道:“老朽行医半生,只留下一个小徒儿,我走后,还望武兄弟能照扶一二。”
“对不起,我有很多人要照顾,恐怕忙不过来,大人另请高明吧。”
“你这人,不识好歹,我师父从年龄上是你的长辈,身份上算你的上司,你怎能。”一穿着白衣的孱弱少年推门而入,朝着墨五劈头盖脸的说着。
“小琪,不可无礼。”
孙太医呵斥道,给他摆手,让他退下。
“我不,师父您都这么大了,本就没有多少光景,还想着周全徒儿,您顾的过来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