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自然留在最后才走,她轻移莲步,自夏锦和容纤月面前走过,在她们的面前停顿了片刻,留下了一句话:“不知道继夫人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随后轻笑一声,往里面走去。
容纤月眼中恨意像月光一样,泄了出来,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容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夏锦却是冷静些,掩藏住眼中怨毒,对容纤月道:“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整死这个小贱蹄子。”
随后容纤月被李氏身边的嬷嬷带回院子里禁足,夏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李氏的身边,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场法事结束,宾主尽欢,李氏满面春风,“苦寂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此番老身在旁都觉得受益良多。”
苦寂大师双手合十,态度疏离,“老夫人过誉了。”
李氏闻言,脸上的笑更是没停下来过。
苦寂大师微微敛目,状似无意的对容溪说道:“大小姐与佛有缘,贫僧有一佛经,赠予大小姐正为合适。”
他此言赠佛经是假,有话要与容溪单独说才是真的。
容溪闻言,知道苦寂大师已经知晓了袈裟上的端倪,故而找了个借口,“正好溪娘有些许疑问想请大师解惑。早前有人言,府中风水并不十分的好,不知大师可否与溪娘一道看看?”
她此言正对苦寂大师下怀,苦寂大师回答道:“也好。”
容溪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苦寂大师先行。
她一举一动都极为出挑,找不出半分错来,将大家闺秀的风范发挥的淋漓尽致。
李氏看在眼中,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溪引着苦寂大师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边走边停,似乎真的是在讨论安平侯府的风水。
苦寂没有按捺住心中所想,率先开口:“容溪姑娘,你可知先前赠予贫僧的袈裟上另有蹊跷?”
容溪听闻,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反而一脸平静,好似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是啊,容溪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将袈裟送给苦寂大师。
苦寂大师见状,心中明了,容溪定然早就已经知情。
容溪看着府中的亭阁楼宇,嘴里反问苦寂大师:“大师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苦寂大师经今日所见所闻,知道容溪在安平侯府里诸多为难,处境堪忧,是以并没有强迫容溪回答。
只是他心中爱慕杜飞鸾多年,实在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于是退了一步,恳请容溪,“贫僧不求其他,只求容溪姑娘能告知贫僧其中实情。”
容溪轻叹了一声,果然啊,这安平侯府的风水做到极好,还真符合容怀谷的性格。
她知道苦寂大师心中一旦有所怀疑,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故意以退为进,对袈裟上的端倪闭口不言,反而说道:“阿娘在缝制袈裟的时候,常常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我心想可能是袈裟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可经过多番探查,什么都没有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