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可在货船接二连三的出事以后,木老爷总算是想明白,这是有人跟他过不去啊。
于是想来想去,木老爷决定从别人那里进货,让别人给自己送过货过来,这样总没问题吧?
好巧不巧的,这天云州正好来了几个做瓷器生意的商人,他们原本是听说云州城热闹繁华,就想着过来做生意的。
哪知道来了以后才发现,云州城里到处都是难民,就连知府大人都在忙着安置那些难民,大家都是缺粮缺衣,这种时候谁还有这个闲钱去买什么瓷器啊?
于是三四个商人就这样被困在了云州城,一个个愁眉不展。
也就在这时候,木老爷找上了他们,听说有人愿意买下他们手里的瓷器,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尽管木老爷将价格压的很低,可他们为了尽快脱手这批瓷器,只能低价将瓷器卖给了木老爷。
看着几个商人在合同上按了手印,木老爷也高兴的很,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既然咱们这合同都签了,那是不是能去验一下货了?不过我可说好了,今天我没带人过来,我得明天才能将货物搬走,这些东西还得在你们的仓库里放一晚上。”
“这都没问题,既然木老爷想看,那咱们就带着木老爷去验验货!”
这时候卖家里一个身材微胖,脸上一直带笑的男子点了点头,这几个人里他是老大,其他几个人什么都听他的。
听了这话,几个人都是点头,带着木老爷就去了库房,等打开装有瓷器的箱子以后,烧至的上好的三彩描金花瓶与芳尊好好的摆放在箱子里。
木老爷是瓷器的行家,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上好的官窑,这可是专门供给皇宫中用的御用之物,如今就这样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了自己,这事情是不是不太对?
那个微胖的男子也看出来木老爷有些迟疑了,立刻拉着木老爷去了一旁,低声道:“想必木老爷也看出来,这批瓷器都是官窑出来的,说实话,这批东西是我托我家一个堂兄弄出来的,虽然费了一番功夫,可除了一些车马费,其他的我还真没花钱。”
有了这胖子的解释,木老爷就觉得这批东西可信多了,不过想着这东西不是明路上来的,心里又泛起了嘀咕。
“你这东西我卖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这批东西其实是在名单里除掉的,宫里换了另外一批御用之物,不然这好事也轮不到我啊!”
听说这批东西没有登记在侧,木老爷这才彻底放心下来,在检查了两个箱子以后,立刻高高兴兴的将银子付了,随后便回家清理库房,准备明天将这批货物搬回去。
其实他是准备先付个定金的,可那胖子说他们来云州城也已经有一阵子了,吃吃喝喝又大手大脚的,身上早就没银子了,希望木老爷能将银子都给结了。
除此之外他还承诺,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生意,一定第一个就跟木老爷合作。
遇到痛快的合作伙伴也是比较难的,再加上木老爷想要尽快将这批货定下来,免的夜长梦多,最后就痛快的将所有的银子都给结了。
只是等他第二天前来收货的时候,那几个人却已经不见了,问过掌柜的,客栈的掌柜的说那几人昨天连夜就离开了。
木老爷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连忙慌慌张张跑到了仓库,等打开仓库以后,还好所有的箱子都还在,这让他松了口气。
“去,把东西都给我搬回去!”
只要东西还在,那几个人要走就走吧,跟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小伙计们听了纷纷上前打算搬箱子,前几个还好,都是有重量的,可等到搬走了三四个箱子以后,小伙计再抬起后边的箱子以后,顿时觉得这重量不对起来。
“老爷,小的咋觉得这箱子里是空的啊?”
“是啊老爷,我也觉得这箱子没什么分量。”
要是一个两个这样说,木老爷还觉得不可能,可紧接着又有两个小伙计说箱子的重量不太对,这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打开看看!”
木老爷一声令下,几个箱子就被打开了,可里边除了一堆干草,就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了。
木老爷看过以后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转头看着剩下的十几个还没打开的箱子,眯着眼睛沉声道:“剩下的统统给我打开!”
小伙计依言行事,等箱子都打开,无一例外,统统都是装的干草,等把所有的干草都掏出来以后,一片瓷器的影子都没看到。
一直到这个时候,木老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
在经过上船屡屡被人凿沉,又加上这次被人骗了,木老爷再也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打击,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以后,直接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嘴斜眼歪的,大夫说这是急火攻心,中风了,怕是以后都不容易好了。
后来为了给木老爷治病,家里又花了大把的银子,没过半个月,木家就被挤出了云州城富商的行列。
裴战听了木老爷的下场以后,只是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谁叫他色眯眯的一直盯着娘子看来着?还想用他的猪蹄子去摸娘子,没要他的命这都算是自己仁慈了!
看着在一旁跟环淼研究话本子的苏晚,裴战不满意的走了过去。
“不是说只要解决了难民的事咱们就离开吗?咱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这破地方?”
因为张玉旻几人在捐银子的时候,指名道姓说这次的募捐大会是春风楼的苏离离姑娘提议的,所以没多久,大家
就都知道云州城的春风楼里出了一个深明大义的头牌姑娘,并且这姑娘貌若天仙。
好多人都慕名而来,就想看看这位姑娘到底长的什么样。
这几天老鸨可是收钱收到腿发软,可因为裴战不许苏晚见这些人,老鸨也就只是收钱说帮忙问问,从来不敢真的替苏晚做什么主。
苏晚最近也在想这件事,她看了看裴战跟环淼,道:“就算是离开,咱们也得找个好一点儿的理由,我总不能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