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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可现在,赵思沅就是想像原来小时候那样任性的大哭大闹一场,说她不讲理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她只是想身边自己在乎的人能毫无理由的站在她这一边,不因为其他,只因为她赵思沅。

    见她听见话微微发愣的模样,周嘉树又把手中的蛋糕往前递了递,难得好脾气的哄着:“要不公主今天给我个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赵思沅这才反应过来中午那会在她家的对话,她接过蛋糕瘪瘪嘴:“我那会就是随便说说。”

    有些事好像一直压着,就是感觉莫名的委屈,她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的蛋糕,声音平静:

    “我就是怕你们会像我爸妈那样,总会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迫不得已“抛弃”她的时候。

    哪怕只是一天,一小时,甚至十分钟,但她还是被“抛弃”了。

    “不会。”见她不吃,周嘉树干脆插了一勺子递到她嘴边,带了点诱哄,“至少我不会。”

    永远不会。

    即便不说,周嘉树也知道她担心什么。

    公主泪珠子终于掉的少了点,周嘉树仍然维持刚才半蹲的姿势,半晌,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头顶,像来时赵思沅在车上安慰他那样:

    “邵寒烟这个人我们以前不跟她来往,以后也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

    “你放心,我们几个人不会背叛你,你永远是我们大院里唯一的公主。”

    苦橙叶的香味又充斥在她周围,赵思沅的嗅觉很灵敏,这次离得近,她甚至还闻到了中调夹杂了淡淡的西洋杉,清新舒缓。

    中午在车里时的那股异样似乎又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了。

    看着她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是漩涡,有着致命勾人的吸引力,吸魂摄魄。

    赵思沅紧张的动了动唇,刚要往后缩,周嘉树以为她要吃了,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极耐心的等她张口。

    怕被看出自己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赵思沅忙张口把那块蛋糕咬了:“我不吃了,你起来吧。”

    让周嘉树半蹲在她面前,他难道不知道这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差不多哄好了,周嘉树起身在她身旁坐下,两秒后递过来一张纸:“擦干净了,别等会又把这条裙子弄脏了。”

    一提这事,赵思沅才想起来,接过纸张就是一句:“周嘉树,你刚刚是不是要我给你实现人生价值的机会?”

    刚哭过的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清澈发亮,两颗纯净的琥珀真诚的盯着他,就差把那点昭然若揭的小心思直接写在上面了。

    周嘉树抬眸笑着问她:“什么机会?”

    他靠在后面的沙发上,不知又从哪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在手心里来回把玩,坐姿略显懒散,长长的睫毛又密又黑,神情略显不拘。

    赵思沅一愣,刚散了那点异样,这一幕又看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要说少年时的周嘉树是干净英气,那成年后的周嘉树便是那风度翩翩的潇洒公子,勾人又勾魂。

    “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高定?”

    不用她说,周嘉树都能猜出来,他唇边的弧度逐渐加深:“行,中午那裙子我再赔你一件。”

    小樱桃最近被停了卡,今天又受了委屈,总要多哄着点。

    “不是一件。”

    “嗯?”

    赵思沅伸出两只手,十个手指纤长白润,她眨着大眼睛,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兮兮的:“我又看中了十件。”

    “……”

    公主果然难养。

    第8章 女人是水做的,但公主是海……

    赵公主依然还维持着那可怜巴巴的期盼姿势,刚哭过的眼睛泪汪汪的,漂亮的羽睫上还沾着湿润,似乎只要他拒绝,那眼角又能落下几颗水嫩的珍珠来。

    女人是水做的,但公主是海做的。

    哄人哄到底,周嘉树收了打火机,答应的干脆:“行,十件。”

    门外的徐子丞和游涣也听得七七八八了,这会非常合时宜的推门进来,游涣说话较柔和:“今天把赵思沅惹不高兴,我也有一半责任,要不也给我个机会赔十件衣服?”

    徐子丞立马点头:“正好局里前两天刚发了奖金,也确确实实该贡献出来。”

    三人这么一唱一和,赵思沅立马破涕为笑,睁着大眼睛:“说好了,一人十件。”

    “咚咚”,门外的邵络景偷偷探头,“公主,我真的知错了,要不给我个认错的机会吧。”

    他摇了摇手机:“五十万,我刚给你转过去了,这个月要是不够随时跟我说,邵哥给你包了。”

    赵思沅皱着眉,还是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进来吧。”

    “得嘞!”

    邵络景非常有眼色,察觉到公主现在对他什么态度,一进来就往自己嘴上拍了两下:“今天这事真怪我,你说我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我没事提这烦心事干什么。”

    听到这话,赵思沅眼皮冷艳一抬:“邵络景,你要是那天敢过去参加生日聚会,我跟你绝交。”

    “冤枉啊,我哪敢啊!”邵络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苦逼的,“我原本就没想去,我还纳闷她这人没事给我发什么请帖,我们又不熟。”

    “刚才我一听要转五十万,也就是随口一提,装装我连礼物钱都没有的苦难生活。”

    他是真没打算去,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邵寒烟多熟呢。

    赵思沅也不傻,想到之前初中那会邵寒烟的故意针对,她询问其他三人:“你们也收到了?”

    “可能吧。”徐子丞坐下,“我没在意,可能被我随手扔了。”

    游涣倒确实收到了:“不过我让助理退回去了。”

    “游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礼貌,”邵络景对这两人现在就是仇视状态,“周嘉树,那你呢,你收到了吗?”

    周嘉树斜眼看他,语气透着对他的不爽:“我才刚回来。”

    射过来的目光颇有一种“你自己的火别往我身上引”的警告意味。

    好不容易把公主哄好,请帖这事邵络景再也不想碰了,趁着赵思沅去洗手间收拾的空隙,他跑到周嘉树身边:

    “周嘉树,今天多亏你了啊,你不知道,我刚刚都做好今晚回家被我姐抽的准备了。”

    注意力原本在手机上的游涣闻言看过来:“络羽不会打你。”

    “络羽”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又慢又柔,就像一种小心翼翼守护的美好。

    “啧,游涣,你怎么天天占我便宜,我姐可比你大四岁呢,你怎么天天喊她名字。”

    “我比你大两岁,你也可以喊我哥。”

    邵络羽比他们几人大了几岁,相比而言,跟他们待在一块的时间并不多,通常他们在初中,邵络羽就已经读高中了,几人见她都是礼貌的叫“姐姐”。

    跟邵络景不同,邵络羽很少让父母操心,大学毕业后就一个人撑起了家族企业,除了面对公司里那些董事们的刁难,还要扶持自己这个整天只热衷吃喝玩乐的弟弟,也是辛苦。

    她从小就懂事的过分,是长辈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跟他们这几个整天闯祸让父母头疼的孩子完全不在一个等级,见到她,大家都会收敛一些。

    邵络景摆手:“又占我便宜。”

    说完,他又靠近周嘉树:“周嘉树,说实话,我们几个人中也就你最能镇得住赵思沅。”

    “这些年她经常哭?”

    周嘉树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口袋,只摸出一个打火机,他望了一圈,徐子丞已经把桌子上的烟盒递过去了,顺势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抽这么多烟?”

    他接过去点燃,淡淡道:“这些年在国外习惯了。”

    猩红顺着烟草一点点上卷,喉结轻滚,周嘉树动作娴熟的弹了弹烟灰,继续问邵络景:“邵叔当初怎么会想起让你跟她结婚?”

    游涣眼眸一转,像是看透了一般摇头淡笑。

    “我可真冤枉啊。”邵络景就差举手发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谁他妈对一个跟自己从小一块长大的妹妹有感情啊,这也太扯淡了。”

    “当时就不知道哪个王八孙子多嘴,居然说我们两互相看对眼,两情相悦了,惊得我爸妈立马给我斩了外面桃花,就怕我做什么混账事,着手就去和赵叔商量什么结婚了。”

    “这不搞笑吗?给我八辈子,赵思沅这祖宗我也供不了啊,我他妈是畜生吗?能对自己妹妹下手。”

    周嘉树不知想到了什么,捻了捻烟灰,像是自言自语:“的确。”

    “以后啊,这哄公主的任务,我看非你不可。你不知道,因为她,我这些年被挡走了多少桃花。”

    “你回来刚好,以后这公主就交给你了,我要好好谈我恋爱了。”

    徐子丞难得提醒一句:“你也确实该收敛收敛。”

    女朋友一月换一个,他都看不下去了。

    “你这检察官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人么,该快活的时候就得快活,我现在还年轻,总要再玩两年。”

    怕周嘉树不答应,邵络景还好心的解释了一下:“没办法,谁让我们几个中,除了我,就是你单身了。”

    徐子丞因为不喝酒,晃了晃手中的茶水,低声纠正他:“我们几个都是单身。”

    “那可不一样,来,你看看我们四个,你喜欢向泠,游涣有个从小学就喜欢的白月光,我吧,严格来说,就是朱砂痣太多了,也不算什么单身,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周嘉树一人了。”

    “徐子丞你说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万一把公主推给你,以后向泠误会怎么办,推给游涣,就他那温吞吞的性子,我看不是他镇公主,反倒是公主把他白月光都镇没了。”

    徐子丞喜欢向泠,是大家从初中就知道的事实。

    游涣心里有个小学白月光,是大家从小学起就想探寻的八卦。

    向泠从高中就拒绝了徐子丞,是大家一直遗憾惋惜的结局。

    白月光到底是游涣的哪位同学或朋友,是大家一直求而不得的秘密。

    听完这句话,不喝酒的徐子丞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利落的开了一罐啤酒。

    邵络景无声的说着:“我靠。”

    他又把雷点踩中了。

    能让徐检破戒喝酒,他也是有本事。

    游涣倒是没说话,仍是看着手机,就是屏幕上的手指久久没有滑动。

    白月光到底是谁,你们总会知道的。

    周嘉树被他这一会的长篇大论说的头疼,打断他:“赵思沅跟邵寒烟这些年还是那样吗?”

    “何止!”怕一会公主回来听见,邵络景小声道,“就当年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你不是也在吗?”

    “就那事后,两人的矛盾更深了,不过你后来也走了,不知道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