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康镁药业的上层管理者,卫琬最知道这只股票的基础,以及以后的前途。
上市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真上市,股票必定会大涨,涨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而且上市后涉及的敏感因素更多,例如资本的进入,例如同行类似产品的在整个资金池里的竞争。
如今市场部那边正在飘红,定坤丸和六神丸已经在本土打出了知名度,曾经低价抛售康镁药业这只股票的持有者,那些已经听到风声的,该有多后悔自己没坚持住?
卫琬都没跟耿真真细节地提过康镁的事,连她都听到风声了,其他人呢?
想来很多人私下里都有动作,只不过都在偷偷摸摸地进行。
股票嘛,谁都可以买,耿真真当然也可以。
卫琬点头:“买是可以,但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你随便玩一下,别玩太狠。”
真真凑过来大亲一口:“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卫琬自己也不是个毫无私欲的人,人站在财富面前,谁能真正不动心?可毕竟她的位置很敏感。找来张洋问,张洋贼兮兮地眨眼睛,小声地把研究院里有动作的人给出卖个遍。
谁让他老婆去证券所收购康镁的股票,谁又用家中老母亲表亲的关系去买,谁干脆跟用十万八千里的同学户头等等。
“姐,你也可以买啊,一样的操作嘛,又不犯法。”
卫琬拿不定主意,给远在京城的妈打电话。
妈立刻呵斥她:“拉到吧,这种钱你不要赚,要是你爸,你爸也不会要。这不是薅社会主义国家的羊毛吗?我们家很缺钱?”
卫琬苦笑,如果不是有谢宁作为厅长在那里给她撑着,做背书,她的这些机会这些关系要多少钱才能买到?难道别人就没能力了?
挂了电话,卫琬心里便定了下来。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谢宁的前程。是,没人查大家一起赚钱,但万一政策锁紧了?谁又能确保万中无一?
接下来不光是耿真真,还有各路人马,甚至是省财厅那边的相熟的副处长,也来问她这个事。明知这事儿人家就算不跟她确定,还能跟别人确定,但凡她给个肯定的口吻,人家都会大批量买进,这明明是一个最好的利益链接的时候,她还是放弃了。
只用客观事实说话:目前市场上的新药还是可以,但能不能上市,谁也不能打包票,上市后是个什么情况,更难讲。
电话一个接一个,跟风似的,卫琬好言好语地解决完毕,外面的夜幕早已垂垂下临。
回头叮嘱一下耿真真,真真把赖长虹拽出来,有点丧气,撇撇嘴:“那就算了吧,你也太小心了。”
赖长虹不是很稀罕,他们家也走政途,不愁钱和机会的事。能参与也行,不能参与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又不好打击耿真真财迷的性子,就把另外的事拿出来说。
“有件事蛮好笑,我们本校教授听到的,州城财经大学那边的事,不知道你们听见风声没有。”
原来是财经大学某位副教授,为人勤勤恳恳不图私利,年年都在报教授,尽管材料过硬,怎么都报不上。
“他嘛,那性格跟章博士有点像,一根筋,自尊心很高,耻于跟院里的实权人物拉关系,拉不下脸嘛。不过呢,他是二十年如一日,名声还是有的。这次院里领导层分两派搞斗争,都想把自己的人报上去。两位书记争得面红耳赤,校长又去中央党校了,眼看就要闹崩。”
“你们猜结果怎么招?争来闹去,倒是把那副教授给提上去了,因为哪边都不好得罪,最后为了平衡,就提了一个派系外的人。”
典型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然啦,前提也是这位副教授本身材料过硬。
卫琬听得津津有味,耿真真就没什么兴趣,拖脸歪嘴,觑到卫琬和长虹心有灵犀领会的模样,愣是妒火直烧。
她当然不会怪卫琬,便扯了有的没的,把赖长虹好好的喷了一顿口水。
长虹莫名其妙地,揩鼻头:“好家伙,我做错了啥?”
耿真真跳起来:“你哪里都错了,你就不该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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