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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做完一切后,鱼月月的脑子像是被扔了炸弹的山区,山峰都被炸平,坑坑洼洼的山区是一片泥泞,让她完全不能冷静的思考。

    叶知微是美坚籍,不属于花果国,她这次是有签证,但是法律上并没有对于人鱼的保护,甚至连人鱼都没有在人类的真实认知上出现,叶知微对于人鱼的迫害,像是一个死局。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鱼月月满头杂思的回到家中,都没有和楼下巡逻的保安打招呼,她的家是a大附属小区,9栋901室。

    高个的保安,看见901的灯亮了,对着蓝牙耳麦中的其他人说道,“目标灯亮,熄灯之后,立刻行动。”

    “是老大。”

    五六声不同的声音齐齐回答。

    第71章 cf-99

    “你回来了,面条在桌上,冰箱里没蔬菜和鸡肉了,明天得买一点回来。”

    鱼月月换上拖鞋,熟悉的拖鞋让脚上的疲惫消散些许,她迈步,往餐厅里走。

    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放在桌上,面条白皙细嫩,翠绿的葱花点缀其上,煎鸡蛋被面条压在下面,只露出半圈柔软的蛋白花边。

    筷子被整整齐齐的放在碗边。

    鱼月月看见桌上的面条,呼吸一顿,被地铁中拥挤人群,挤弄出的烦躁和疲惫感,一下子散去大半。鱼月月拉开凳子,坐在软和的凳子上,找个舒服的姿势端起碗,先喝下一口热面汤。

    清汤面的面汤,没有馆子里汤面的油腻厚重感,一口热面汤下肚去,全身的毛孔都熨贴无比。

    “除了蔬菜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家里的鸡肉和鱼肉要不要再购入一批?”

    鱼月月一口面下肚,身上最后一点疲惫也被驱逐的干干净净,全身上下都包裹着回家的安宁慵懒。

    “你要是有时间,都都买一点回来,菜花最近胃口大,鸡肉鱼肉都是它吃光的。”深蓝欺负菜花不会说话,将“清空冰箱”的黑锅丢给一只两岁不到的小猫咪。

    “嗯,好。”鱼月月敷衍回答,呲溜一口面条,咬一口荷包蛋。

    和流心的相比,煮熟的煎鸡蛋别具风味,蛋黄扎实细腻,蛋白软润,叫人爱不释口。

    菜花平日里,晚上也会活动,还会在门口等着鱼月月回家。孤独伶仃的背影,常常让鱼月月心痛不已。

    今天它却是睡得早,哼哧哼哧的躺在沙发上,睡的横七竖八,想来应该是白天玩累了。

    鱼月月蹑手蹑脚的走进沙发,看看睡着的菜花,心化的跟水一样。

    “我去洗澡,你也早点休息。”

    鱼月月一转身看见还在水里游泳的深蓝,水中人鱼是美的,水体清澈,水中鱼尾粼粼,蓝色的光彩仿如碧海。

    路走到一半,鱼月月转身返回,站在鱼缸面前,和水中的人鱼对视。人鱼的眼睛极其漂亮,像镶嵌了宝石的琉璃,被那样一双眼睛看,如吞噬人的漩涡一样,能将你的灵魂都一并吸走。

    “怎么了?”

    深蓝眨眨眼睛,他确保自己没有露馅,难道和那个啥也不会干的废物相比较,难道会做饭、会炒菜、会煮面、会收拾屋子,会逗弄猫咪的自己不更可爱一点吗!

    鱼月月越看,深蓝心里越慌,他不知道自己的现在这个清醒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还是说,鱼月月知道他将冰箱里的鸡肉和鱼肉都吃完的事情了!

    好慌,吃太多,会不会被赶出去:qaq

    在深蓝又仓皇又无措之时,鱼月月嘴唇微动,目光看向深蓝却又不是在看深蓝。

    片刻之后,鱼月月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东西,用拳头包住,将拳头放在深蓝面前。

    “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说罢,鱼月月捏着拳头,掌心朝上,将手中之舞展现捏在手心,展现在深蓝面前。

    深蓝看到鱼鳞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那是属于鲛人的鱼鳞,甚至那鱼鳞上面熟悉的气息,让深蓝心头打旋。

    这不是父亲的鳞片吗,怎么会出现在与大海远隔千里的陆地,父亲和族人现在都如何!

    种种问题胶着在深蓝心头,宛如一根根钝头的钢钉,一根根夯如肉中,将心头给搅烂。

    “你从哪里得来的?”

    深蓝捏着银色鱼鳞,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纹,宛若精美的陶器被打碎,叫人心痛。

    “你认识这片鱼鳞的主人?”

    虽然是问句,但是鱼月月语气肯定,几乎是笃定深蓝和那条被关在实验室的人鱼之间有联系。

    深蓝点头,水里的鱼尾一晃一晃,一圈圈水波,在鱼缸的水面上摇晃的动人。

    “这片鱼鳞的主人是我的雄父,也就是父亲。”

    深蓝的话让鱼月月大吃一惊,心里既觉得诧异,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理所当然之感。

    “我的父亲有没有危险,你还看到其他人了吗?”

    深蓝问的急促,一个个问题抛出来和连环炸弹一样,将鱼月月浮于表面的平静安宁炸个粉碎。

    鱼月月安抚深蓝,“你父亲目前没有危险,”说罢,鱼月月停顿一下,组织语言后再说,“而且也没有看到其他人鱼的身影。”

    至少,二楼实验室,叶知微只关了一条人鱼。

    深蓝不说话,低头看着手里银色鱼鳞。银色的鱼鳞干干净净,虽然不是具有十分的光彩,但是也确实没有暗淡无光。

    鱼月月说的对。

    没有看到人也不一定是聚地全部鲛人都被抓走,有可能,他们都幸运的逃过一劫,没有在被困之地看到,就还有一线希望。

    深蓝摸着鱼鳞,鱼鳞坚硬锐利的边沿,只在人鱼的指腹留下浅浅的白痕,深蓝看着鱼月月脸上又担心又坎坷的表情,他脸上挤出来一个宽慰的笑容。

    “你先去睡吧,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深蓝看着鱼月月的目光平和又冷静,如果不是那几乎要嵌入他掌中的鱼鳞,他这个样子,真叫人看不出一点蹊跷。

    鱼月月也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是白说,只能等她将叶知微一网打尽,再将深蓝的父亲救回来,这样才比空口白话有力的多。

    鱼月月不在言语,向深蓝点点头,走进洗手间洗漱,。她振作精神,打算明天去找荣珂,她的嫂子。

    待鱼月月一离开,深蓝整条鲛人完全将身体沉入水中,鱼尾屈起。

    俄而,屋中灯皆熄灭,鱼月月也进入房间睡觉,只有几盏小夜灯留在客厅中,微弱的灯光照亮一方小天地。

    水中屈起鱼尾的鲛人忽然翻身,猛喘一口气,从水中弹坐而起,再次定睛一看,水中那还有什么人鱼,只有一位光-裸的少年攀着玻璃边缘大口喘气。

    人鱼少年拨弄额头的湿发,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沙发,桌椅都不是他所处所见,这是哪里?

    他不在参加比赛,要去录综艺和唱片的路上吗,是谁将他拐来!

    好啊,白日-青天,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如此恶人,看他不将此人好好收拾了 ,不枉他聚地最强继承人的名号是也!

    青年怒目,卷了桌布垮在腰上,走入房间勘察。

    看见床上有一团可疑,掀开一看。

    淦,是一雌性。

    第72章 cf-99

    偌大的明月悬挂在半空中,银色的冷月将月华撒满夜空,将漆黑的夜照亮,恍如白昼。

    a大附属小区,属于老小区,相比于周围其他的高楼大厦,a大附属小区仅仅十二层的楼高,在周围林立的高楼的衬托下,如同站在巨人堆里的小孩。

    不仅如此,a大附属小区的阳台都是半敞开式阳台,户内和阳台是隔开的两层空间,除了一到三楼的住户将阳台用防盗网包裹起来,四层以上的楼层依旧是半敞开式。

    凌晨两点的夜空最是黑暗,天上浮动的乌云将月亮遮蔽,月华也跟着消失在云层后面。

    墨绿树荫下,几个高大的身影带着绿色的口罩,排排坐一样的蹲在树荫下。一阵冰冷的夜风吹来,让蹲在树荫下的几个人忍不住集体打哆嗦。

    “老大,901都熄灯一小时了,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啊?”

    一小高个冻得直哆嗦,为了减少之间减少衣物摩擦,他们都穿着单衣,秋天这样的晚上,穿一单衣还真是冷。

    高个老大伸出手对着小高个的方向一压,示意他冷静。小高个敢怒不敢言,咬着牙关,将自己藏在伙伴背后,几个瘦高个挨在一起互相取暖。

    高个老大抬起头,盯着整栋9号楼,从外面看9号楼的灯光基本上都熄灭了,只剩下十二层住户还有着顽强的抗争精神,灯光大亮,能看见的窗户几乎都是亮的。

    高个老大不想冒险,本打算从十二楼顶层入手,从十二楼用绳索迫降至901的阳台处,但是十二楼不熄灯,这就很难搞。

    兄弟们冷的不行,一米八的个子硬生生被冷风缩成一米五。高个老大叹气,撇一眼相互取暖的兄弟们,然后收回目光,抱紧自己手臂。

    “嘿,老大蹲下,那老头又来了。”小高个的声音,让抱住自己的高个老大浑身一激灵,立刻匍匐倒下,躲起来。

    一圈胡子拿着手电筒,在草丛里扫了扫,强烈的挡光下,草丛没有异样,还是绿意盎然,绿的茂盛。

    一圈胡子走后,几个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着装的瘦高个站起来,宛如荒废田地里长出来的、几根老了的生菜。

    高个老大呼出一口气,想好他早有准备,让兄弟们都穿了一身绿衣服。

    小高个高兴一指,对着高个老大说,“老大,十二楼熄灯了,我们冲吧!”

    高个老大欣然应允,几根老生菜狗狗祟祟的钻入9号楼,狂奔目标901。

    901室内,鱼月月一脸懵逼的坐在床上,房间里极其安静,空气都仿佛凝固,侧耳静听,客厅里菜花的呼噜声宛如雷鸣。

    床头的闹钟滴滴答答,提醒着鱼月月,这不是一场梦。她僵硬的移动头颅,低头看向躺在地上,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半-裸-男。男人腰上围着的桌布还是她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一块手工亚麻桌布。

    而仰面倒下的男人,腰部之下,确实不是鱼尾,而是一双人腿。

    鱼月月接着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还拿在手上的床头灯,雪白的铁艺灯座上还沾着血色,而地上躺着的人头顶破了一个大口子,正是鲜血的来源处。

    鱼月月抖着手,将床头灯扔下,弯下腰试探深蓝的呼吸,浅浅的气息触碰到温热的手指,让鱼月月胸腔里冷冻的心也逐渐放松。失去力气的手脚,终于从恢复温热的血液中汲取到力量。

    头部受伤不能轻易移动,鱼月月深吸气,指挥着发软的手脚,去找急救药箱。

    当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围在伤者的头颅,鱼月月才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睡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深蓝,鱼月月拿上一床毛毯盖在深蓝身上。

    仔细说起,这事情不能怪她。

    她一个单身女生,又是独居在家,自然就更加警惕一下,半夜睡得正熟,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放大,出现在眼前,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让这个人失去伤害自己的行动能力。

    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在鱼月月意识到这是深蓝之前,手上的床头灯就已经砸晕深蓝。

    鱼月月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客厅接了一杯热水,端着水杯走客厅来回踱步,才让内心的慌乱散去一些。

    窗外的风很大,将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吹的狂魔乱舞。鱼月月将热水放下,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阳台的反锁的门,打算将衣服都收进来,免得晚上的大风将衣服吹走。

    铁艺的晾衣杆将最后一条裤子收下来,鱼月月一手抱着衣服,仰头看着勾在角落和晾衣绳卡住的毛巾。衣架上挂着毛巾,衣架被晾衣绳的固定螺丝钉卡在墙缝中间,晾衣杆一直找不到角度将其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