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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二妮子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怯怯的躲在张父的身后,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她不像之前一样蜡黄瘦弱着小脸,虽然只有短短一周,但因为营养跟上了,脸上稍稍有了点肉,气色也好了些,小娃娃并不晓得发生啥了,但也在下意识害怕,没忍住哇哇的哭了起来。

    张父在一旁跟人解释,“警察同志,你们把丽云拷起是咋回事,这全是李大有害的,你们要找丽云问话都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咋……”

    “什么问话,张丽云污蔑男同志对她耍流氓,胁迫人钱财,性质恶劣,我们是带她回去接受调查的。”

    警察的态度的态度十分强硬,公事公办,一点不客气,手段上也毫不啰嗦,甚至称的上态度有些恶劣了,他们真算是开眼界了,张丽云看着娇弱可怜,又是读书人,心眼却忒歹毒了,装模作样的本事用炉火纯青来形容都不为过,不说其他的,这完全是在耍他们警察玩呢,贼喊捉贼。

    “啥?!”

    张父一脸的愕然,都听懂警察说的是啥意思了,可明明是李大有那个畜.生不干人事,咋成了她闺女耍流氓了,这李大有不是都已经抓进派出所了吗?但他猛的想起,丽云说的让李家拿出一万块私了的事,难道李家拿这事去告派出所了。

    “你们胡说八道,我家丽云一个女娃咋对人耍流氓,明明是李大有欺负丽云,你们不去抓李大有,来抓我女儿,还有没有天理了!”张母破口大骂,声音响彻整间病房,她骂得斩钉截铁的,似乎依靠这点大的声音能让她有理有据,不过她心里却莫慌的厉害,她紧紧的抓着自个的女儿不让警察带走。

    几个警察一脸的不耐,一样是抓人,抓李大有的时候,李家的人虽然哭哭啼啼,但谁家人被铐进派出所不担心难过,可人该配合配合,也没这样鬼哭狼嚎,李月秋同志还给了他们调查的方向,没有胡搅蛮缠,这么配合也是头一份了。

    上级领导也因此对这件案子特别关注,现在,受害人和加害人两厢反过来了,换了对象抓,张家整得死了人似的,一点也不配合工作。

    同样是没读过书的泥腿子,李大有父母也不识字,这差别真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说不干亏心事的人是不怕跟他们走的,干了亏心事了人就害怕跟他们走一趟了。

    被张母护住的张丽云哭的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摇头,声音惊恐的不行,“我,我没有,我没做。”

    她带着三分真七分假的哭泣,唯一的三分是被手上沉甸甸的手铐吓得怕了,手铐冰凉,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好似被抓住了她所有额梦想就都破灭了。

    明明该是李大有被抓进派出所的,她是受害人,她肚里的孩子都没了,为什么要铐她,她微微蜡黄的脸上血色褪尽,呈现病态的泛白,哭的不能自已。

    这副模样要是在几天前,见了的人都会心下可怜她,人都是下意识会同情弱者,但现在,警察同志看了只觉得膈应,盯着张丽云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果然,犯罪份子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露出一丁点的马脚。

    那个曾经带张丽云去省城医院的女警察,本着职业道德,开始没想说话,但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去省城那天大雨瓢泼,她为了把人照顾好,自个掏腰包买了吃的给张丽云吃,也是同情她的遭遇,车开到半夜,张丽云要下车去方便,她跟着去,让张丽云找个不要离车太远的地,跑太远不安全,而且有她给人放哨,不会让人偷看的,但张丽云非说怕被人看,硬是走到山坡那方便,她当时心里就有点害怕,害怕人出事,结果张丽云滑倒从山坡上摔了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因为这事,她几乎天天都在做梦,内疚自己要是把人再看紧一些,人就不会出事,也不会害了一条没出生的生命,这么些天她找了红绳栓手里也没睡安稳。现在看张丽云的嘴脸,她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

    “张丽云,你再装,指鹿为马也就你这样了!真是不要脸,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李大有那方面根本就不成,他不成,怎么可能让你怀孕有孩子的?!”

    有点常识好不好?男的不成,女的还能怀孕?真当他们警察是蠢东西,随便忽悠?

    她说这些话是作为警察不该说的,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话说出口肯定逃不过一顿检讨,但张丽云的嘴脸实在是太白莲花了,她忍无可忍,冒着写检讨风险脱口就说了。

    张家几个人因为这话双双愣住……皆不相信耳朵听到的事,李大有那方便不成?!——那玩意不中?这咋可能?

    张母第一个尖叫起来,声音刺耳,隔壁几间病房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不可能!李大有,他,他……”字到嘴边再也说不下去,警察既然来了,事实是怎样已经不用去猜了,张母把怀里的张丽云护的更紧,似乎是有预感若是不抓紧了就再也抓不到了,其实这会惊惧中她清楚如果不可能,警察是不会来抓丽云的。

    张丽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概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殆尽,她浑身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眼瞳中堆砌的美梦顷刻幻灭,她从张母的怀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抓住女警察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你,说什么?!”

    ***

    李大有在派出所被铐了好几天,他也不晓得到底是呆了几天,牢房四面都是冷硬的灰白墙,墙上有一面小小的窗户,每天李大有就对着那扇小窗户发呆,这段时间他见的最多就是警察,刚被抓来的那天,他就挨了打,犯了“流氓罪”的坏份子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待遇。

    不同的警察同志接连都在问他同一个问题,让他把做过的事全都交代,坦白从宽,能得到宽大的处理,判刑也会相应减轻一些,可让他坦白啥,他就是谈了个对象,掏心窝子的对人,谈不拢就分开了,他什么都没做,要坦白啥。

    警察孜孜不倦的找李大有问话,李大有除了说我没做过,别的话一句都没说。

    他真的没做过,真做了他一定会认,但他没做过,没啥可说的。

    四四方方的囚室里,灰白的墙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他对着小小的窗子发呆,能看到外面的一棵树,这囚室明明比家里他的屋子大很多,但他就是喘不过气来。

    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甚至没有多余的声响,只有警察来时会响起声音,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过,每天都是呆呆的盯着窗子,看窗外的树随风落下叶子。

    他在想他是不是要死了,还是会被劳改一辈子,他曾经远远的见过一个劳改犯,是被派出所的人带出来放风洗澡的,村里有个大水池,一到夏天不少汉子都会去滚个凉,那天,水池附近都不让人靠近,他当时挑着柴禾,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留着个光秃秃的脑袋,一双眼眸里没有任何热情,像是大火烧灭后的静寂。

    他以后也会是那样吗?那他爸妈以后谁来照顾,爷爷年纪大了,月秋一个女娃还没成家,以后他不在,可怎么办。

    到最后李大有难受的蜷紧了身子,双手无力抓着脑袋,无措的缩在囚室的角落呜呜的流下了泪,他声音很轻,身子在瑟瑟的发着抖,无助得像是在缓缓的把压抑的心酸愤恨懊恼不甘都发泄出来。

    他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和张丽云的种种,一幕幕的在他脑里闪过,他恨张丽云,更恨自己,月秋早挨他说过,张丽云不是好人,是他犯蠢犯傻,活该糟罪,可他不该拖累自己的爸妈,他死了,爸妈怎么办?谁给他们养老送终,他这是不孝啊。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几天,时间久得他什么时候睡着都不晓得,耳边突然听到哐当的声响。

    “李大有,醒醒!醒醒!”

    警察同志推了推角落的男人,这人被关进来不吵不闹,每天送过来的食物几乎不碰,见人没醒,警察怕人出事情,赶紧提高了声量,“李大有!有事没事?赶紧醒醒!”

    李大有骤然睁开了眼,戴着手铐的双手蓦的抓紧了警察的袖口,唬得警察还以为这人是不是想动手,结果发现这人只是被魇住了。

    李大有眼窝内陷,状态不很不好,不过“流氓罪”这么一大顶的帽子扣在头上,能好就奇怪了,他像是从一个噩梦中骤然清醒过来,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好像溺水的人突然得救一般,喉咙里还模糊的发出嗬的一声。

    这是来带他去枪毙了?他要死了吗?他木然的起身跟着警察,手心潺潺的冒汗,四肢百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警察拿了一支葡萄糖针水兑了热水递给李大有,葡萄糖可是高级东西,有粉和针水,葡萄糖粉只有供销社在卖,针水那是除了医院就只有警察政府部门有这些东西,可是紧俏的高档货。

    自认为是死前最后一口吃的李大有,此时对这高大动作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他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接过一口就喝了,完全没感觉到葡萄糖的甜味。

    之后警察带着他到门口坐上车,等来到了目的地,李大有怔然了好半晌,空空的脑袋终于能缓缓的思考了,这是怎么了?他没明白,枪毙不是应该拉到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吗?怎么带他上医院了。

    这是准备药死他?

    李大有打了个冷战,瑟瑟发抖,药死还不如给他直接来一,枪,难不成他被扣上了流氓罪的帽子,就不配给一枪的死法。

    他只配被药死。

    没想到都是死,他要死的这么窝囊,李大有黯然。

    “你放轻松一些,就是带你过来做个检查。”警察同志看这人神情不对,太紧崩了,同为男同志,要是自个如果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估计这会的心情也不会平静。

    他安抚道:“李大有,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正一些,别担心,你这事还在调查,只是做个生理检查,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一检查就知道。”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大有的眼眸里升起一道微弱又极其亮的光,像是亮起了一簇热烈的火,他重重的点了下头,只有能证明他没干那件事,什么检查他都愿意做。

    派出所这边已经早早和医院报了备,开了优先的通道配了专门的一声,几人一路上了5楼,期间都是畅通无阻,领头的警察同志走进一间科室,先是敲了敲门,然后礼貌的说:“姜大夫,我带人过来了。”

    “好,进来吧。”科室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不过很干练。

    警察带着李大有轻手轻脚的推门走进去,显然是很尊敬这位大夫。

    科室的窗前站起一道窈窕的身影,身高挺好的,白大褂宽松,但隐约能看清她凹凸又有些丰腴的身姿,她把窗帘拉上,室内光线一下变暗了很多,然后窗前的人转回身,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清楚面容。

    “姜大夫,就是他。”警察指了指李大有,然后给李大有把手铐解了,对他说:“好好配合姜大夫的检查,她让你做什么你就规规矩矩做什么。”

    李大有一连点了好几下脑袋。

    姜大夫推开折叠的医用屏风,她看了李大有一眼,极其冷淡的开口,“把裤子脱了坐到床上。”

    “……啥?”一滩死水一样的李大有恍惚的瞳孔一定,似是意识回笼,他猛然涨红了脸,呆着派出所的这几天他人消瘦的厉害,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他身子不可置信的后倾。这是进了派出所后,他情绪最激烈的一次。

    做啥检查要脱裤子?!他噌的扭头看向警察同志,视线里都是求救和彷徨。

    但姜大夫把屏风拉好,警察同志被隔在屏风的外面等着,根本看不到李大有求救的眼神,警察之所以在屏风后等着,是为了姜大夫的安全考虑,防止李大有趁机逃跑或者是伤人,而且姜大夫是女的,就更要为安全考虑了,要是李大有有什么歹意,警察会立即把人擒住。

    等姜大夫戴好手套做好一系列的消毒和准备,扭头看那庄稼汉还杵在那,动都没动一下,她想是不是因为听不懂普通话的缘由,于是换了口音,指着科室里的床,用方言又重复一遍,“把裤子脱哩坐到床上,能听懂我讲哩不?”

    姜大夫的方言讲的并不地道,普通话却是讲的很好听,一听就晓得是大城市来的人,但不管地不地道,李大有不是听懂听不懂的关系,他红着脸,黝黑的皮肤看着仿佛带着滚烫的热度,他垂在两侧的手指无措的抓着裤子,喉结滚动讷讷的应了一声,半晌呼哧呼哧的把自个裤子脱了,穿了个破裤衩手足无措的坐到床上。

    诺大的床,铺着蓝色的一次性被单,李大有占了一小块地方,只在床上坐了自个一半的屁股,活脱脱像是个即将要进洞房的小媳妇。

    姜大夫走了过来,上下看了人一眼,“同志,把内/裤往下拉一拉,你这样捂着我没法做检查。”床上的人僵硬得像块石头,一点也不放松,这是在紧张,姜大夫大致知道为什么警察会带人过来做检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但这个男人……这生/理检查,她都看不到,没办法继续检查。

    李大有一下从床上弹起,险些撞到床边的人,他紧紧的拽着裤.衩,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脑袋嗡嗡嗡的,啥,他下/半/身就剩一条裤/衩了,拉下去,那岂不是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露……羞死个人,这是啥检查,啥子检查得这样干,咋脱了裤子都不成,还得拉裤/衩,简直是耍流氓。

    “李大有,你配合一点,不要耽搁时间,姜大夫是有名的专家,出过国的,别人想找她看都预约不到号,你不是想洗刷流氓罪的帽子吗?好好配合检查就能洗刷!”在屏风外的警察厉着声音提醒他。

    李大有这会脖子都红了,他在派出所关了这么些天,没换衣裳没洗澡,自个都能闻到一身的臭味。他不懂啥是出国不出国,专家不专家的,他只晓得这是个女人,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光屁/股腚,还要把只能给婆娘看的玩意给人看,他没脸。

    僵持了一会,床边的人也没再催李大有,只是静静的等着,这让李大有更没脸。

    为了自个的清白,他最后还是僵硬的抬起了手,直接闭上眼睛,动手微微往下拉了一点点自己的破裤/衩,羞怯的像是黄花大闺女解开一点点的衣裳,遮遮掩掩,要露不露。

    几秒过后,传来姜大夫无奈的声音,“你,直接脱了吧。”

    李大有蓦的睁开了眼,胸膛都发出了轰鸣声,“?!!!”

    十分钟过后,检查全部完毕,李大有重新套上了裤子,一张通红的脸却变得诡异,系着裤腰带的手都在一颤一颤的,系了好半天都系不上,仿佛天塌了的模样。

    因为他发现他那玩意不成了。

    他不中了。

    第43章 谁都不敢说也不敢问啊……

    “李月秋同志。”派出所的同志往李月秋的手边递了一个文件,指着文件上一个空白的地方对她说:“你在这签个字,底下再签个日期,签完这些后续就没李大有什么事了,如果我们这边要找李大有问话,会直接联系人,到时候希望你们这边尽量配合。”

    派出所的人因为这一个“流氓罪”的案子最近都弄得焦头烂额,所幸现在终于结案了。

    “嗯,麻烦你们了。”李月秋拿着笔唰唰的签上字,她捏着笔,低头间一抹尖尖的下颌像是粉嫩的花瓣尖,后颈露出的一小节皮肤,细腻又白皙,镀着一层釉色似的,给枯燥的办公室凭添了一抹暖人的色彩。

    派出所的一些单身男警察同志谁看了不眼馋,顶漂亮的鲜灵灵模样,性子还好,落落大方,瞧瞧这次的案子,人还给指了方向,是个懂文化有涵养的,一个两个顿时被迷得五迷三道,时不时就要找李月秋说几句闲话,拉近拉近距离,可完全不管用!

    不是没想着利用“职务”之便献殷勤套近乎,但人姑娘不吃这一套,任你讲的天花乱坠,能说会道,那姑娘就静静的看着你,一脸毫无波澜的样子,饶是派出所里面脸皮最厚的男同志也绷不住,太尴尬了,人明显就是对你没感觉,尴尬的永远是他们这些男同学。

    其实最重要的是李月秋有心上人。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有对自己十分有信心的单身男警察举着“号角”往前冲,“熄火”几天后又重燃斗志,不懈奋斗,要取代李月秋心里的男人,自觉认为是因为李月秋没接触其他好男人,没有经过比较,有更好的男人就不会惦记心上人了,而且那心上人估计也不咋样,这李大有出这事,也没见个出面帮忙一下,太不会办事了。

    墙角都可以撬,何况要知道李月秋这是心上人,不是对象,这就有大把的机会。不过不懈奋斗,斗志昂扬的人一律失败而归。

    这姑娘很干脆,该拒绝的拒绝的,不会搞暧昧那一套,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不会留给人念想。

    因为这样,到案子结束这会倒是没人上前去献殷勤了,自信心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只不过在心里妒恨的想,不知道这么好的姑娘心上人是哪个狗男人,便宜他了。

    今个是李大有出派出所的日子,李大有没犯流氓罪的“证据”很充分,他从头到尾都是被冤枉的,是妥妥的受害人,派出所放人也快,该办的手续已经全都办齐全了,李家人的人已经把李大有接走,事情了了,以后要见李月秋的机会可就没有了,这让派出所的几个男同志在那长吁短叹的,觉得工作都没劲头了。

    李月秋把签好的文件递回去,二叔二婶和爷爷怕晚了不好找车,带着大有哥先一步去找回村的车,她被派出所的领导留在后面问了几句话。

    省城医院可以做亲子检查的事派出所的上级领导觉得奇怪,就他所知道的技术层面月份太小的是做不了检查的,他也是听李月秋说了,特意打电话去省城医院才知道,原来是省城今年来了个专家,专业就是遗传这一块的,现在医院已经有这项技术,不过虽然有这项技术,但还不是很成熟,整个做下来的花费非常大,而且准确率不能保证,所以没有公开,各大医院也没有普及这项检查,知道的人大多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

    据他所知李月秋一直呆在石林县,之前是肉联厂的临时工,现在在乡下做活,偶尔上县城摆摊做买卖,她没有去过省城,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情的?

    李月秋被问到的时候表示,是听一个在省城读书的朋友说的,她认识的朋友有一个在医院工作的对象,是通过这条渠道知道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打消了派出所上级领导的疑虑,也没再往下问李月秋这所谓的朋友是谁,毕竟这和案子没多大关系,刨那么深做什么,他也只是觉得奇怪,才会找李月秋多问几句。

    李月秋从派出所出来,恰好碰到了被警察从医院带回来的张丽云,她又哭又叫嘶声力竭,像是一个犯了病的病人,手上铐着手铐,被警察拽着,硬拖进派出所,一看到李月秋,两个眼眶爬满惊惧和希冀,竟然挣脱开几个警察不管不顾的想冲过来。

    “月秋!月秋!你救救我,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你让大有告诉他们,我没有!大有呢?你让我见见大有!”张丽云是被警察用强硬手段从医院带回来的,因为张丽云极其的不配合,好几次都想逃跑。

    大概现在的她恐怕已经没了之前那些肖想了,唯一想的恐怕就是不要坐牢,说到底还是怕死。

    张丽云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想见到李大有,只要李大有认下一切,警察就会放了她,李大有那么喜欢自己,只要她求他,他会愿意的,他舍不得自己坐牢。

    张丽云不想坐牢,也从没想过会做牢,她等着李家的一万块钱买城里户口,等着参加中专考试,还等着以后过好日子,她不要坐牢,不要挨枪子,她还年轻,她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