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弱肉强食的官场,宁伤所谓的友谊,不伤身体,这一直是郝建公务接待的准则,换了他,他是不会为了招商引资而喝这一瓶酒的,他动的是脑筋,他知道商人是逐利的,只要在怀化市这些商人能实现自己的利润最大化,让他喝尿,他都会来投资;反之,要是这里没什么好处,你就是喝它三五瓶,也没有用,他们才不会动什么感情呢。这局长喝下了一整瓶酒,过了不多一会就趴在包间卫生间里哇哇直吐了。
后来大家也就在欢乐和融洽中结束了这次宴会。
但在宴会结束以后,再送郝建回家之后,秘书小纪却没有回家,他还要赶一个场子,这今天的场子市很重要的,是葛副市长亲自参加的一个活动,当政府时副秘书长给小纪打电话的时候,小纪还在郝建接待外商的应酬中,所以他推了推。
但时副秘书长说葛副市长晚上也在,希望小纪能够在这面宴会结束后赶过去,小纪就不敢在推辞了,他只能点头答应了。
现在小纪已经坐在了这个有葛副市长,还有时副秘书长和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几人,这对小纪来说,今天的规格就很高了,他先是上来就不断的道歉,表示迟来的歉意,
但葛副市长挥挥手说:“这有什么啊,你在陪郝市长呢,我们理解,理解啊,工作要紧,我们就是随便的聚一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徐为民的秘书小马也说:“就是,就是,你能来我们也很高兴了,刚才没怎么喝吧,来,现在补两杯。”
胡秘书长也笑着说:“对对,现在补上两杯。”
小纪也很爽快的自己补了几杯酒,然后大家就一起随便的聊了起来,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应该都是徐为民的铁杆嫡系,但他们为什么会较上小纪呢?难道小纪的铁杆度真的到了可以和他们相容相恰的那一步吗?
对着一点,小纪自己都是否定的,所以今天他虽然表现的很豪爽,很随意,但他的心还是很紧张,他的话也是很谨慎的。
大家喝了一会,胡秘书长就说:“小纪啊,你上次的事情葛市长今天还专门给公安局的打了电话,让他们不要再提这事,上次的记录也一定要全部销毁。”
小纪一听又提到这事情,就是脸一红,心中愤恨的骂了两句,妈的,怎么给葛副市长和徐为民的秘书小马也说了。
这以后连徐为民也会听到,看来自己不想上他们的贼船都不行了。
小纪就客气的对他们挨个表示着感谢说:“谢谢葛市长,谢谢你对我的关怀,以后葛市长有什么差遣就只管说,我绝对会唯命是从。”
葛副市长就呵呵的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感谢的,年轻人吗,谁没有点花花事情,过了就不提了,不提了。”
小纪也就讨好的笑着,说:“是个教训,以后我要多严格要求自己。”
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就嘿嘿一笑说:“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只要以后跟上葛市长的步点,这都是小事情。”
胡秘书长也笑笑说:“是啊是啊,小纪也不要把这太当成一回事情了,葛市长说过好多次你呢,很欣赏你。”
小纪就忙着几头感谢着,但他的心里却明白,这些人一定想要利用自己做什么,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的为自己着想,但自己却没有办法来拒绝他们这样的要挟,真把他们惹急了,他们才不会放自己一马。
大家就继续的喝着,聊着,过了一会,葛副市长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对小纪说:“对了小纪,上次你陪郝市长到洋河检查,好像听说郝市长在通坪县有好多个红颜知己啊。”
小纪的心就开始沉了,他赶忙掩饰着说:“奥呵呵,郝市长和谁都很不错的。”
小纪的话一出来,桌子上的这几个人一下就都沉默了,他们脸上的笑容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他们一起都转过脸来,看着小纪,那眼中也就多了许多冷漠来。
小纪的心依然在沉底,他只好打起精神说:“不过我上次感觉到郝市长和那个叫夏若晴的好像有点情深意重的味道,呵呵,我们郝市长也很恋旧的。”
葛副市长和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就彼此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点下头,脸上也就逐渐的又露出了笑意,葛副市长就说:“呵呵,这样啊,这个姓夏的女老板我也认识,在洋河那个温泉山庄就是她的吧,呵呵,不错,事做的挺大的,最近怀化有个回归的华侨马老先生准备给怀化投资赠送几百万修座桥,好像这个女老板很上心。”
小纪现在也是豁出来了,他不敢在藏私,忙说:“是的,是的,我前几天还听到郝市长和她打电话说,这个工程她想做呢,不过郝市长好像并不怎么热心。”
包间里的几个人都一起沉寂下来,特别市葛副市长,他既然今天专门的要获得了这个信息,那么他就不会让这个信息随随便便的过去,他需要好好的构思一下。
他们的聚会一直延续到晚上12点左右才结束,这个时间对小纪来说也很难熬,他小心的讨好和赔笑,他不得不以出卖郝建来获得葛副市长和时副秘书长对他的好感,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这个圈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摆脱这几个看似很亲切的人了。
是啊,既然葛副市长上心上意的为小纪设计了这么好的一个圈套,稳稳的把小纪装了进来,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撒手呢?
他在第二天就来到了徐为民的办公室,两人刚刚坐下,徐为民的秘书小马就帮他倒上了一杯水,在小马给他放水了同时,他们两人很微妙的用眼光交换了一下,葛副市长就知道,昨天小纪给的那个信息小马已经给徐为民汇报了。
葛副市长端起了水杯,轻轻的吹了一口浮茶说:“书记,我们政府最近就准备把那个马老先生捐赠的桥修起来,不知道书记有没有其他的指示。”
徐为民淡然的笑笑说:“嗯,老葛啊,你有什么想法吗?”
葛副市长放下了水杯说:“有,这个人一直让人难以对付,我想或者这就是一次机会。”
徐为民就邹了一下眉头,他对葛副市长这样和郝建较劲是很不以为然的,他说:“老葛,我听小马说了,你们昨天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我要奉劝你的就是稳稳的等着省上对你的任命,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他呢,我们怀化市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是发展,你这样招惹他对你没有多少益处。”
葛副市长叹口气说:“我也不想和他相斗,但形势不由人啊,书记,你看,等我离开了政府,那么整个市政府我们只怕就插不上手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和你分庭抗拒了,现在我们常委人数上面,也没多少优势可言,我是替书记你担心啊,这个人他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就可以过五关斩六将的一路上来,难道他有一天就不会踩着你的肩膀上吗?”
徐为民脸色阴沉起来,他对葛副市长这样直言不讳的语气很不舒服,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接受葛副市长所说的问题,他自己也经常会想到郝建的问题,过去他可以一直小视郝建,但现在经过多次碰撞和较量后,郝建已经逐渐的建立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威望,下一步他还要怎么走,这市徐为民最担心,最害怕的。
两人都沉默着,徐为民拿出了茶几上的香烟,自己点上了一根,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给葛副市长发一样,就用手中的烟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盒。
葛副市长也很快的就拿起了烟盒,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两人这才看上一眼,徐为民就说:“哪你想要怎么样。”
葛副市长就很阴冷的笑了一笑说:“我准备让姓夏的这个女人中标。”
徐为民眼睛就眯了起来,他很专注的看着窗外很长时间,最后说:“嗯,但你一定要记住,这是防范,不是进攻。”
葛副市长也就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有备无患。”
郝建是绝不知道有人是那样惦记着自己,他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每天来上班都是很早,今天他也是早早的来到办公室,白天上班时事务繁杂,可以利用上班前的这段时间看看报子什么的,关心下国家大事和新闻..。
他也订了不少报刊杂志,但很少有时间看,《新华文摘》、《南方周末》、《参考消息》却是必看的,尽管近年来这三份刊物的质量不断下滑。
郝建还未坐定,报纸还没有拿在手上,就听到了敲门声,郝建抬头一看,哟,前几天和自己一起喝酒的乐总在秘书小纪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郝建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他,但既然人家是来投资的,自己也不可以慢待人家,郝建就堆起了笑容说:“呵呵,什么风把乐总今天给吹来了,我还正想联系你什么时候再一起坐坐呢。”
那乐总就献媚的笑着说:“看你说的,那能让你请我啊,你是我们的父母官,应该是我来请你,今天我就是专门来请郝市长晚上一起坐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