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奉先如此说来,那我就静候中央大军的佳音了。”袁绍自然看不透吕布深藏的祸心,他这次潜入冀州,为了保证行动自如,便只带着颜良文丑和十数名精干之士,没有带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谋臣,所以才被郭嘉和吕布连番忽悠而觉察不出。
袁绍三人被吕布安排到客房居住,又让一个两的士卒在他们房前屋后防备。
吕布不知道袁绍跟栗成有没有瓜葛,为了防止万一情况,吕布派人盯着他们,避免他们走漏风声。
除了警戒哨位,大部分中央军将士们都酣然入睡,让栗成和四大家族派来的细作看个正着,赶紧回去禀告了各自的家主。
栗成等人一听,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互相安慰道:“吕布乃胆怯鼠辈,必定不敢动我们这些世家的,难道他不怕其他世家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群起攻之?”
栗成的考虑确实很有道理,吕布也考虑到了,便星夜派董昭、陈琳、田丰、沮授等人前去跟栗成和那四个家族要好的世家痛陈利害,那些世家看到吕布兵力雄厚,又见他得到田丰、沮授、董昭等家族的支持,不敢轻举妄动,栗成等人所希冀的声援并没出现,至于李儒、王允、袁隗等人的支持则是鞭长莫及。
四更天,栗成和四个家族的家兵们坚守了大半夜,困乏的很,不见官军来袭,料定今晚官兵是不会来了,纷纷倒地沉睡过去,连在邬堡墙上值守的家丁都困乏地闭上眼睛,靠在墙根沉沉睡去,过不多时,整个邬堡鼾声大作。
几千个黑影悄悄地出现在邬堡四周,从里面走出几个身形矫健的人,嗖嗖地扔出飞抓,搭在邬堡墙上,他们噌噌地飞爬到邬堡墙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下城墙,走到邬堡大门处,把大门打开。
在外面等待的数千黑影一拥而入,先去邬堡墙上控制制高点,弓弩兵张弓搭弩,对准下方。
其他兵士首先冲向那些装饰豪华的房间,把那个家族的头头脑脑控制住,然后才齐声大喊道:“中央军清除叛逆,只除首恶,余者不问,缴械投降者免死!”
有些世代为那个世家家奴的家丁,不习惯翻身做主人,便簇拥着他们的家主拼命往外冲,怎奈邬堡的四门都被中央军的精锐骑兵堵住,他们冲突不出,中央军的弓弩手控制了高处,不断地向他们射箭,箭如雨发,噗哧哧射倒一大片。
见官军势大,肯誓死效忠家主的家丁们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贪生怕死,又见大部分头目已被官军控制,家主的大势已去,都纷纷弃械投降。
这样的场景在其他三个家族的邬堡里同时上演。
吕布调动四万精兵,分成四路,三更出发,人上枚,马上嚼,马蹄蒙布,悄悄靠近邬堡,等待邬堡里鼾声大作才开始动手,为了减少伤亡,事先还是从王越的部曲里调集一些轻身功夫好的士卒爬入邬堡打开大门,放官军精锐进去。
四个邬堡里,只有王家邬堡识破了官军的奇袭,将爬上来的官兵斩杀,然后负隅顽抗,领这一支人马的张颌见势不妙,就按吕布事先预估的第二方案,将这个邬堡团团围住,等待郑浑的霹雳车运来。
这四个邬堡里面,就陇西李家旁支的邺城李家势力最为雄厚,因为李家有很多子弟在冀州当地军中为官,所以囤聚了大量兵器,人马也足有八千多人,吕布便亲率一万飞虎军攻打李家堡。
吕布本来以为这个李家堡有那么多子弟在军中服役,应该很有军事经验,却没想到这个李家堡却是四个邬堡里最疏于防备的,十个身手矫健的士卒仗着飞抓,爬上寨墙,混入邬堡,大开大门,邬堡里依然还是鼾声雷动,没有半点反应。
吕布疑虑顿生,尼玛,不会有人在给老子玩伏击那一套,等老子领兵进去了,万箭齐发?!
徐晃看出吕布的疑惑,便笑道:“主公多虑了,你看看这邬堡的修筑,只为了美观,修得甚是方正,有好几个防守死角,在这些防守死角处也没有建造箭楼,以我观之,这邬堡主人必非治兵之人!末将自从斩杀杨奉以来,少有战功,不如这次就让末将做一下前锋吧。”
吕布望了望徐晃麾下的二千匈奴骑兵,就是这帮蛮子拖累徐晃少立战功的,但经过徐晃多日的严格训练,这些人勉强做得到令行禁止。
吕布早就有让徐晃立功,好提拔他做一个师的师帅来独挡一面,哈哈笑道:“我早有此心,公明,你且要小心行事,而且要约束这群家伙,不可让他们奸淫抢掠。告诉他们,等到打下这个邬堡,自然会有封赏,不必急于一时。若是有人滥杀无辜、奸淫掳掠,你们要将其就地格杀!”后面那些话是讲给徐晃所部的将领们,他们全是从吕布直属部队里外放出去的,对吕布忠诚而且战力都甚为强悍,足以慑服这帮匈奴兵。
徐晃一马当先,冲入李家邬堡,李家那八千家丁都趴伏在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昏睡,有一些人惊醒,拿着刀枪上来迎战,却被徐晃大斧轮起来,头颅漫天飞舞。
两千铁骑闯入这疏于防范的八千家丁,便如同一群饿狼闯入羊群,羊群虽大,也奈何不得恶狼凶狠的攻击,顿时一片大乱,许多家丁惊惶失措,到处逃窜。
吕布见邬堡里一片大乱,知道这李家邬堡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悍,便命令两千弓弩手迅速跟进,占领邬堡的四面围墙,把敢于负隅顽抗的家丁尽数射杀。
等李家家主慌慌张张地起床,披上战甲,聚齐精锐家丁,飞虎军已经把邬堡完全控制住了。
李家聚齐的两千精锐家丁,刚刚列成阵势,却被吕布带领飞虎铁骑一番冲锋,就变得七零八落。
吕布驱动赤兔马,抡起方天画戟,典韦催动吕布赏赐他的青鬃马,抡起一对大铁戟,徐晃催动骅骝马,挥舞起大斧,三位猛人如同三叉戟,迅猛地插入李家家丁的阵营里,三人所到之处,李家家丁的头颅横飞,只听到一阵阵扑通扑通尸首倒地的声音。
猛将成廉、魏越一左一右,带着飞虎铁骑包抄过来。
曹性带着二千弓弩手往下攒射,嗖嗖地箭如雨下,将还敢站立着挥舞兵器的李家家丁射到在地。
“中央军清除叛逆,只除首恶,余者不问,缴械投降者免死!”随着吕布一声大吼,飞虎军将士也齐声高喊,李家家丁们见大势已去,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吕布命徐晃和曹性负责收编俘虏,魏越和成廉负责查抄家产,吕布则饶有兴致地来到被结结实实捆绑器起来的李家家主李承和原魏郡太守栗成面前,厉声责骂道:“你这两个狗贼,当初私通董贼,意欲谋害天子之时,可有想到今天?!”
这两人饶是硬气,怒目相向,栗成还骂道:“吕贼你挟持天子太后,还敢说我们是贼人,若非董相国和袁太傅、王司徒当机立断,拥立陈留王为帝,我大汉朝廷必定毁在你这样的狼子野心之辈。”
这个家伙挺会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真他娘的是个人才,无耻程度有甚于王允。
“你说我挟持天子和太后,若是天子和太后现在还在洛阳,落在董贼手里,该是什么下场?!你说我挟持天子太后,那卢植、马日磾、刘弘、杨彪、黄琬等大臣也是挟持天子和太后?!”吕布也是无聊,跟这个无耻的家伙争辩起来。
“若是天子现在洛阳,有董相国、袁太傅、王司徒这样的忠臣辅佐,我大汉必定蒸蒸日上。说起那些大臣,怕是也是被你挟持的,你不但挟持天子和太后,你还挟持王公大臣,你好大的狗胆!”栗成颠倒起黑白来面不改色,一副正气凌然的样子。
“好,好,你真的很会说!”吕布被栗成一番颠倒黑白的言论给彻底激怒了,回头厉声道:“恶来,把这家伙的舌头割掉,牙齿砸掉,下面割掉。”
典韦上前,抓起栗成,抡起大铁戟,那大铁戟的月牙砰地一声落在栗成的嘴巴上,噼里啪啦地栗成的大槽牙落了一地,典韦把那月牙塞到栗成的嘴巴里,用力一搅,栗成的舌头碎成肉末。典韦又挥起大铁戟,往栗成的裆部斩下,噗嗤一声,一个毛毛虫一样的东西从下面掉下。栗成顿时昏厥过去。
吕布摆摆手:“把他悬挂在城头三天,以儆效尤,三天后再做凌迟之刑!”
典韦便像拖死狗一样地把栗成拖出了李家城堡,悬挂在世家邬堡最多的东城门。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世家见吕布以雷霆手段迅速平定了动乱的四个家族,还那么残忍地整治栗成,心旌神摇,短时间不敢再起谋害吕布的念头。
吕布刚才被栗成那几句话气得够呛,觉得刚才的报复小菜一碟,很不过瘾,便厉声问李家家主:“栗成的家小财产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