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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到齐,酒水齐备,一顿大餐在融洽的气氛里就此开始。
董库没有介绍左伯阳,也没有介绍五号六号,自己报上名了就可以了,反正此时也并非真面目,而左伯阳等就不同了,这些军统合作可以,但也不能不防。
酒至半酣,之前跟左伯阳对视的那个汉子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说道:“长官,你是我等行伍之人的楷模,是我等敬仰的英雄,郭某佩服你的壮举,我敬你一杯!”
“哈哈!郭兄客气了,军人,保家卫国死而后已,谈不上什么壮举,只是尽一个军人的职责罢了。”
董库端起酒杯也站了起来,看着跟自己也差不多高,足有一米八的郭姓汉子说道。
还没等俩人碰杯,左伯阳笑着说道:“都是军旅出身,这牛眼睛的小酒盅怎么能够尽显豪气?何不换大碗?”
那个郭姓汉子顿了下,手里的酒杯伸在半空,却不知该不该接受这个建议。
董库也很诧异。这里虽然是自己的地盘,里面除了柳如寄自己的护院外,还有他安插的战士,一旦有大的变故,相信不至于失控。再说,外面留意周围动静的还有暗堂和虎牙战士,怎么也不至于有什么麻烦。可毕竟现在是跟日军交战的紧张时候,左伯阳怎么会有意的劝酒呢?
左伯阳却仿佛没感觉出来异样一般,大叫道:“上大碗!!”
马如龙也觉诧异。他们都是有事的人,都谨记不敢纵酒,怕耽误事。可董库身边的这位好像并不在意,不喝痛快貌似不行,而且居然能做了最高长官的主。
董库顿了下,随即豪气的跟着喊道:“没错,这牛眼睛的小酒盅是给那些老太爷用的,换大腕!”
那郭姓汉子面容一展。随即放下酒盅,转身来到门口,拉开门喊道:“拿一摞大腕来!”
站在门口几米外墙边的两个服务员听到喊声,其中一个转身下楼,不一刻,捧来了一摞的大碗,送进了房间。
左伯阳伸手抄起那个两斤装的大瓷瓶,在郭姓汉子摆上碗的一刻,咚咚的倒起酒来。待瓶口朝下,两只大碗已经平口,却一滴未洒。
不等俩人拿起酒碗,左伯阳再次喊道:“再来十瓶!”
喊着,捏开了另一瓶白酒,咚咚的将空碗倒上。
五号看了眼酒碗,在左伯阳倒酒的一刻,起身离开了酒桌。一会,抱着一大抱酒瓶就回到了房间里。随即,将酒瓶堆在了左伯阳身前,叮当声中,摆了一片。
董库此时也没机会想了,他知道,五号已经出去安排了一切。在所有酒碗倒上的一刻,端了起来。
那郭姓汉子伸手端起眼前的酒碗,酒水在碗边轻轻的晃动,却并未溢出。他豪气的说道:“能跟长官干上一碗是郭某的福气,谢谢长官赏脸。郭某先干为敬!”
说着,头低下含住碗沿,如鲸吞一般,眼见着酒水下降,随着慢慢抬起碗,仰脖灌下,滴酒未洒,脸色略有红润,却并未见到不支的样子。
“好!”
董库喝了声,同样低头含住酒碗,仰脖灌下,呼出一口辛辣的酒气,豪气的喊道:“好酒!!”
看到俩人干了,左伯阳端起酒碗说道:“相见即是缘分,来,我敬大家一碗!”
马如龙胆怯的看了眼酒碗,紧接着毫不犹豫的伸手端起,其他人也是同样,纷纷端起了酒碗,酒水淋漓间,咕咚咕咚的喝凉水一般的将酒水灌进了肚子里。
刚刚灌完,马如龙旁边随从推开座椅,狂奔而出,随之,外面就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哈哈!!”
一碗酒下肚,董库多日紧绷的心神瞬间放松,大笑着喊道:“满上!!”
左伯阳干掉碗中酒,面不改色的抄起酒瓶,咚咚声中挨个满上。
五号六号是鄂伦春族人,他们性喜烈酒,一斤酒下肚,平时紧绷的那种感觉也随之放松,豪气的抄起酒碗,五号大吼一声:“痛快!再来一碗!!”
郭姓男子和董库还有左伯阳随之抄起酒碗,没有人废话,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下去。
马如龙看着眼前晃荡的酒碗,酒劲一阵阵的上涌,但还是端了起来,举起大声说道:“能跟长官喝酒,是马某……的荣幸,我……舍命陪君子!”说着,打着酒嗝,仰头倒下。
一碗下去,随即脸红的跟紫茄子一般,摇晃着坐下,划拉了两下才摸着筷子,头不抬的吃起了菜,要把上涌的酒气压下。
左伯阳喷出一口酒气,大笑道:“痛快!!”
董库此时也放开了,笑着说道:“这可是独家酿造,哪天将踏足中国土地的小日本杀净,老子开他个酒厂,天天泡酒缸里!”
“哈哈!我也有独家秘方的,到时候看看我们俩的酒谁的卖的好!”
左伯阳抄起筷子夹了块滑嫩的鱼肉,边嚼边说道。
马如龙此时已经有点摇晃,舌头也开始发木,他抬头瞪着眼睛说道:“老子可不可……以……去当……酒窖看……大门的……”
董库夹了块牛肉笑道:“马站长,到时候可不给你薪水,酒管够!”
“好!”
马如龙大着舌头喊完,一头扑倒在桌子上,撞翻了吃碟,醉死过去。
五号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笑道:“好汉子!”说着,伸手就将马如龙半抱而起,离开了房间。
郭姓汉子看到马如龙被扶走,顿了下,还是起身跟了出去,随即。在楼下叫了俩人,上到楼上的房间照顾马如龙和之前就醉了的同伴,自己则翻身回到了饭桌。
在人都离开的时候,董库这才看向左伯阳。
还没等他开口,左伯阳笑道:“酒治百病,最适合通气疏神。队长,你最近不觉的气闷吗?”
“气闷?”
董库愣了下,伸手解开衣扣透气,吃了口菜,没琢磨明白。
“气机瘀滞,你和近卫都存在这个隐患,如不及时梳理,将会酿成大病,轻者减寿。重者偏瘫。”
左伯阳好整以暇的说道。
“有这说?”
董库不相信的问道。他除了昏睡过,其他没啥不适的感觉,怎么就气机瘀滞了?
左伯阳没有回答,似乎不屑解释,转而说道:“那个姓郭的是把好手,走的刚猛路子,如果没看错,他是八极拳的传人。是正宗传人,心地也不错。队长,一定要留下他,是个助力。”
“你是说……”
董库刚想问,那郭姓男子就推门而入,让他的后半截话憋在了肚子里,回头笑道:“看来马站长的战斗力不行啊。就剩郭兄自己了,来,今天不醉不归,先吃口菜不算赖,我们接着来!”
“哈哈!”
郭姓男子大笑道:“能够跟长官鏖战酒桌。是我郭伟全修来的福分,自我介绍下,我是沧州八极拳候家的内门弟子,跟随师父学艺十五年,到了二十七那年参军的。”
说着,抱拳向左伯阳行了一礼。
左伯阳笑着说道:“你是侯武吉的门徒?”
郭伟全一愣,抱拳说道:“那是师祖。小子的师父是侯占奎。敢问您是?”
左伯阳笑了笑说道:“原来侯长门二子的高徒。我跟侯长门见过一面,他的隐疾是我跟着太师尊云游到沧州的时候顺手救治的,不知道现在侯长门身体安好?”
“原来你是……”
郭伟全脸色一正,站起身来,晚辈礼节拜见,要说的话却被左伯阳挡住,没有将后半截话说出。
左伯阳和郭伟全的对话让董库和五号六号如坠雾里,搞不懂怎么一顿饭就喝出了熟人,而左伯阳丝毫没有谦让,任由不比他小的郭伟全行晚辈之礼。
江湖的事情董库知道的并不多,见左伯阳似乎不愿意让郭伟全说透身份,遂笑道:“哈哈,世界真小,居然让你们碰到故人,来,干上一碗,以示庆祝!!”
左伯阳笑着端起酒碗,豪气的干掉,吐出一口雾气说道:“这是左某喝过的不多的好酒,不比御酒差,且多了种豪迈的辛辣。”
“那是!”
董库毫不谦虚的说道:“御酒醇香有余,但度数偏低,不适合北方人喝,这可是东北的高粱,东北的山泉水酿造的,当然是好酒了。”
郭伟全刚要端起酒碗,左伯阳却问道:“你当兵怎么跑到上海来了?”
郭伟全放下酒碗说道:“师祖被日本浪人暗害,也就从那时起,八极门散了,师傅也遇害了,我为报仇,投军了。可当了几年兵,那些军官除了扣响就是打骂,天天不干点正事,只知道自己打自己人,就算日本人骑到头上了,也不让兄弟们动,我一气之下杀了营长,逃到徐州,被逮到了大狱,随后被马站长救了出来,为了报恩,就跟着马站长进了军统,已经不再上前线了。”
郭伟全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萧索之意流露了出来。
“如果让你进入先遣军,跟着董库队长你愿意吗?”
左伯阳的话音未落,郭伟全眼睛一亮,随即暗淡了下去说道:“我怎么能对不起马站长呢?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哎……”
左伯阳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董库听出来了,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信誉,承诺,吐出的唾沫都是根钉,让他背叛誓言,恐怕会背上心理包袱的。
董库端起酒碗喝了口,带着酒意问道:“郭兄,你知道日本人军舰的数量吗?”
突然换了话题,郭伟全愣了下,端起酒碗喝了口,随即说道:“知道,我们站搜集了很多日军的信息,战舰这里有四艘航母,八艘驱逐舰,八艘巡洋舰,八艘战列舰,还有在德国买的六艘雷击舰,加上布雷艇,扫雷艇,各五艘,还有六艘潜艇,补给船有四艘六千吨的,小炮艇分散很快,基本上在上海周边就六七艘的样子。”
这么多……
董库沉吟了。数量太多,想要爬上战舰搞袭击是不现实了。这些战舰上的总人数好几万了,袭击,就算可以用攀爬磁石上去,那也不能够全部攻击到。
琢磨了下,董库再次问道:“他们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停泊?进租界的码头吗?”
“不进,租界不允许日军军舰停靠,他们都在吴淞口,杭州湾一带停泊,江上送补给的时候有战舰押送,平时都停着不动。”
左伯阳听着,没有插言,跟五号六号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肴。
“长官,你问这个是要对付日军军舰吗?”郭伟全放下酒碗,打了个酒嗝问道。
“是啊。”
董库也没避讳他,吐出一口酒气说道:“这些战舰阻挠了现在的进攻局势,不干掉的话,战局就会僵持,有战舰护送给养,航空母舰的飞机支援,沿海和江边的战斗都会很吃亏。”
“吗的!”
郭伟全恨恨的说道:“要是有百十个高手蹬舰,十分钟内毕保清理干净上面的杂碎!”
董库可不是就干掉一艘,他想着的是全部干掉。
他摇了摇头说道:“一艘不好干啥,对于整个局势没有影响。”
“是啊……”
郭伟全气馁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夹起块牛肉说道:“长官,你要对付日军军舰,我可以帮你搜集信息,至于去先遣军,我暂时离不开,虽然我非常想上战场杀鬼子。”
“行。那郭兄就多费心了。”
董库放下了这个难解的问题,端起酒碗说道:“左兄说的没错,相见就是缘分,虽然不在一个战壕,但我们是在一个战线上,分工不同而已,目的是一样的,来,干了这碗,有需要董某的时候尽管吱声。”
“哈哈!好!郭某如果不死,到时候战争结束了,我去给长官看大门!”
郭伟全豪气的说道。
哎……是个汉子…….
董库暗叹,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酒席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五号六号喝的东摇西晃,已经无法离开饭店了,董库也没好哪去,跟郭伟全称兄道弟,车轱辘话一堆,舌头都有点大,哪里还有个将领的样子?
几人里就左伯阳清醒,且还喝的最多,十瓶酒加上之前的两瓶,全部见底才散了局。
董库晃荡着上了楼,今晚不离开了,因为,还有正事没跟马如龙说,睡一觉,明早再说,省的再约见了。
左伯阳在五号六号进了他们的房间后,陪着董库进了他的房间。
这时,董库又想起了今天左伯阳说的气机瘀滞的问题。
左伯阳看着已经醉酒的董库说道:“我不知道队长承受了多大压力,但你的紫府气机运行不畅,平时观察,你的手下都太军人了,没有人味,全是铁血,要适当的调节,长此以往不做调理的话会坐下病根的。”
“没有人味……”
董库晃了晃晕沉沉的头,没想明白,什么叫没有人味?